()
朝碧在床邊守了一天一夜,太醫告訴她,這個女子流產了,要不是自身的意志堅強,恐怕早就去見閻王了。
「你到底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看著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的瑾言,她也安心了許多,靠在床沿上慢慢的睡去。
沉沉的睡夢中,瑾言看著身後的懸崖,左邊是顧傲風和姐姐,右邊是冷無殤和花子汐,他們都在笑,只有她走投無路。
「好妹妹,你注定被男人騙……」
「你以為我會為了你,放棄江山嗎?」
「你注定被人騙……」一陣陣回音回蕩在瑾言的耳邊,她拼命的搖著頭,可是就算捂住了耳朵還是可以听得見。
突然腳下的岩層從中間斷裂了,瑾言轉身便掉下了萬丈深淵,陣陣冷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不要!!」昏迷中的瑾言突然驚醒,猛然坐了起來。滿頭虛汗,當她看見自己睡在床上時,不由的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是哪里,紅色的雕花木床,裝飾簡樸,卻很素雅,床邊還有一個女子,正驚愕的看著她。
「你醒了啊!」朝碧趕緊將放在桌上的藥端了過來,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去。
看著女子如此溫柔的模樣,瑾言竟然第一次這麼听話的和一個陌生人的話,把一碗藥全都喝完了。
「你……是誰?」聲音很細微,大概是因為體力還沒有恢復的願意,瑾言就連張嘴都很吃力。
朝碧微微一笑,她終于挺過來了,「這里是陳國,太子府。」
太子府?瑾言偷偷地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的裝飾,這麼簡陋,會是太子府嗎?
朝碧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眉一笑,將手中的碗遞給身後的婢女。
「不像,是吧!」淡然的語氣,讓瑾言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剛才她似乎有一點狗眼看人低了。
看見她尷尬的笑容,朝碧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和太子都已經習慣了。」
瑾言低著頭,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听這個女子的語氣,似乎和太子的關系很親近,應該是太子妃吧。
就在這時她似乎覺得不對勁,模著自己雙腿,「為什麼會沒有感覺,為什麼!」
她猛然掀開被子,看著纏滿繃帶的雙腿,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她的腿會不會廢了,瑾言咬著牙,跳下了床,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恩啊!」她滿頭大汗的撐著地面,腿上的傷口全被撐開,血染紅了纏在上面的繃帶。
朝碧連忙跑了過去,站在外面的御醫全都沖了進來,可是卻被瑾言趕了出去。
她突然拉住了朝碧的手,眼中似乎閃爍著淚水,「我的腿怎麼了,告訴我。」
看著瑾言著急的樣子,朝碧連帽抱住了她,就好像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
「傷筋動骨尚且要一百天,何況是穿骨之痛呢!」溫暖的笑容讓她安靜了許多,婢女們將她扶回了床上,宮里的老嬤嬤也幫著換了干淨的紗布。
瑾言一臉的失魂落魄,她現在什麼都沒了,孩子沒了,愛情沒有了,現在連雙腿也沒有。
「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迷茫的眼楮望著朝碧,透著陣陣霧氣。
朝碧幫她整理好狼狽的頭發,又為她披上衣服,手指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一點,就好像是姐姐在教訓自己的妹妹。
褐色的眸子猶如溫暖的陽光,讓人打心底的透出暖意,「太醫說了,這傷是不容易好,但是最多一年,就可以恢復了。」
瑾言猛然抬頭,她只是暫時不能走,很快就能恢復了,剛才絕望的臉龐終于露出意思不易察覺的笑容。
「謝謝你。」雖然不確定面前的女子是何身份,可是只是憑著感覺,瑾言可以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朝碧幫她擦干眼淚,還特意讓婢女煮了清粥給她。
「以後叫我朝碧就行了。」朱紅色的唇角微微上揚,一股嫻熟的女性氣質顯露無疑,「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瑾言拍了拍腦袋,她怎麼給忘了,「我叫柳……我叫莫愁。」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並非她可以的隱瞞,只是她不想再被以前的事情牽絆。
或許這一次的死里逃生,柳瑾言就已經死了,現在她是莫愁。
就在這時,府中的管家突然在門外求見,朝碧為瑾言穿好了罩衫,才讓他進來。
「太子妃,太子說今晚會留在宮里,所以請您先休息。」
朝碧微微皺眉,禹宸今夜不回來了,是不是宮里出事了,他可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啊。瑾言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異樣,這里的一切都讓她覺得不對勁。
堂堂的太子府,裝飾確實如此的樸素,就連太子妃和府中的下人都穿的和平常百姓家的小姐沒什麼差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有。
看著管家退出房間,瑾言輕輕地握住了朝碧的手,「太子妃,這太子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何以如此的落魄。」
兩目相對,瑾言知道,她是一個陌生人,這樣問真的有一點唐突。可是太子一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如果她可以幫到他們,那麼就定當盡心竭力。
朝碧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將太子在陳國的處境全都告訴了瑾言。沒想到這堂堂的太子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瑾言分析了一下,罪魁禍首也就是二皇子沈子墨和皇後一黨了。
這沈子墨三天兩頭的找茬,這一次是最嚴重的了,通敵賣國之罪,足以讓沈禹宸人頭落地,也難怪朝碧如此著急。
「太子妃尚且安心,著二皇子沒有抓到太子通販買過的把柄,就沒辦法指正他,所以太子暫時是安全的。」瑾言自信的笑了笑,這皇宮里的斗爭,這幾個月內,她可是見多了,應付起來也是自如的。
朝碧知道瑾言是在安慰她,通販買過不是小罪,更何況皇後一黨還在後面鼓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