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並且還留下了那三幅圖,今日的惜音公主明顯就是那畫中的女子。
「貴妃怎麼了!」夏霽月連忙扶住她,還讓人把摔碎了的茶杯清理了出去。
慕容白似乎看出沈留香在刻意隱瞞著什麼,所以讓包括惜音在內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整個養心殿只剩下他和沈留香。
他走到龍椅上,坐了下來,「香兒是不是有事要說,現在無人,但說無妨。」
沈留香望著他,當日慕容白也在場的,難道他忘了嗎?
「皇上可還記得當日臣妾選夫之日,那三張一樣的丹青畫卷。」當日的事情事發突然,還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慕容白搖了搖頭,當初在陳國畫那幅畫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其他人的成品,只是一味的專心投注在自己的畫上,就是憑著畫上那兩只比翼雙飛的蝴蝶,沈留香才答應嫁給他的,所以丹青里的女子是何模樣,他著實不清楚。
這時,沈留香身邊的丫鬟早已將她房中收著的那副丹青取了過來,「皇上,你看。」
畫中女子一身紫衣,手中握著一條細長的紅鞭,身姿矯捷,口含朱丹,眉目之間帶著盈盈淺笑,尤其是那雙眼楮竟然和惜音的一模一樣。
他不由的愣了一會,鳳惜音她到底是誰,明明是沒出過門的鳩鳳公主,可是卻有三個男人同時畫出了她的畫像,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就在這時,門外的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滿臉煙灰,「皇上,皇上……蘭雲閣著火了,公主沖進火場了。」
眾人紛紛驚愕,蘭雲閣不是當年皇後住的地方嗎,里面收藏著慕容白當初送給鳳祈月的定情信物,他根本就不讓別人靠近那里,為何惜音如此大膽。
蘭雲閣外,一群婢女們都在大聲的呼喊著,「公主,快出來啊,公主!!」
雖然小廚房的火已經撲滅了,可是邊上的書閣內的火卻是越燒越旺。看見慕容白正朝著這邊走來一群奴才,嚇得滿頭大汗。
「公主呢?」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可是唯獨沒有看見惜音的身影,他的心慌亂了,會不會她被困在了火海中。
惜音的丫鬟——采凝突然跪了下來,連磕了幾個響頭,「回……回皇上,公主還在里面,說是……說要把皇上送給先皇後的定情信物給找出來。」
此話一出,慕容白頓時覺得腦中一片混沌,這麼大的火,當年他送給祈月的玉佩可是藏在書閣的最里面,笨蛋女人,就知道亂來。
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只听見轟的一聲,慕容白一腳踹開了著了火的房門,沖了進去。
「皇上!!皇上!!」旁邊的人都嚇得尖叫起來,沈留香差點沒暈過去。
屋子里彌漫著滾滾的黑煙,嗆得人連眼楮的睜不開,慕容白不斷揮動著長袖,想要當去濃煙,就在這時,一個小角落里,紫色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里。
「惜音,惜音!」他一手推開擋在前面的書架,沖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臉上被煙燻得有一點黑炭,樣子滑稽又搞笑,「咳咳……玉佩……」惜音突然抓住了慕容白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他立刻大叫了一聲,這樣響亮的聲音立刻讓惜音驚醒,還未說話,就被慕容白抱了起來。
「你咬我做什麼?」
「這樣……咳咳,我想保持清醒。」紅色的嘴唇微微彎曲,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慕容白無奈的看著她,這樣的理由虧她可以說得出來。
站在外面的沈留香和夏霽月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皇上進去都快一盞茶的時間了,可是還沒有出來,就在這時,兩個身影從硝煙彌漫的大門沖了出來。
因為被煙嗆得已經神志不清的兩個人,撞到了大門倒在了地上,一群太監立刻沖了過去,將兩人抬到了外面安全的地方。
慕容白連連咳嗽幾下,醒了過來,沈留香抱著他的脖子,「皇上,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可是立刻就推開了她,轉身倒在了惜音的身邊。因為在火場的時間太長,惜音已經暈了過去,又加上她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所以已經就不省人事。
「惜音,醒醒,別睡啊!」她的手不斷在她的臉上拍打著,可是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著慕容白著急的模樣,站在一邊的夏霽月明顯有一點吃醋,可是沈留香卻對著她搖了搖頭,皇宮之中喜新厭舊之事在所難免,加上惜音和當年的祈月皇後如此相像,皇上在意她也是自然。
慕容白推搡著她的身體,希望她可以有回應,就在這時,一個小東西突然從惜音緊緊握著的手中掉了下來,落在了身下的草坪里。
白色的玉佩在陽光下顯得透明,上面還瓖著紅色的寶石,拼湊成一個小楷的月字。
他撿起玉佩,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祈月留下的東西,她跑進去就是為了把這個東西救出來。
「傻瓜,不要命了,是不是?」慕容白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雙手輕輕的撫模著她柔軟的秀發,滿臉愧疚。
突然他懷中的惜音動了動,開始咳嗽起來,「你才傻瓜呢?」
無力的五個字,卻說得那麼得意洋洋。雖然她沒有見過祈月姐姐,可是听舞依說過大姐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卻在三年前難產死了。
本來鳳祈月準備生完孩子之後,就和慕容白會鳩鳳看父皇和母後,誰知竟然沒有機會了。所以她一定要保護好姐姐的東西。
剛才路過蘭月閣的時候,發現里面失火了,又听說這里有那塊姐姐留下的玉佩,她就想都沒想沖了進去。
愛上一個人不需要太長時間,一眼就足夠了,就好像那滿是煙灰髒兮兮的小臉。
「從此以後你就是朕的——祈月夫人。」慕容白抿唇一笑,卻未注意到惜音臉上露出的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