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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安小橋停下馬,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空地。原本駐扎在這里的曹軍已經離開了嗎?他也離開了嗎……淚水從臉頰緩緩滑下,輕輕咬住唇。他一定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離開……安小橋緊緊捏緊韁繩,她要找到他,告訴他自己還沒有死!……可是他現在去了哪里?想起先前袁紹大軍因火燒烏巢而潰散,想必他一定領兵北上討伐袁紹殘軍了吧。
調轉馬頭,小腿夾緊馬月復,「駕!」白馬向北絕塵而去。
站在巨大的碣石之上,看著眼前一片波濤洶涌,曹操心中也隨之充滿豪情,他已在倉亭破了袁紹,而劉玄德也從荊州敗走,現在就只剩下解決袁紹那幾個無能的兒子就能佔領遼東大部。「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步出夏門行•觀滄海》曹操)「好壯闊的畫面!」夕陽下,身旁一個嬌俏的男子笑著贊嘆道。「婉兒……」曹操愣了愣,卻發現身旁什麼人也沒有,原本閃耀著光彩的眼底緩緩黯了下去。
「詩賦雖盡顯豪情,但為何你的模樣卻好像一點也不相符。」身旁走上前一襲白衣飄飄的清麗男子。
「元化……」看著身旁的人,曹操愣了愣,他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現在袁熙袁尚投靠了公孫康,若二者並力抵擋,只怕我們的勝算會大大減小。」
「主公。」荀彧來到兩人身後,目光落到主公身旁的白衣男子身上,眉頭微微蹙起。
「何事,文若?」曹操轉過身看向他。
「許昌來報……」
看著荀彧凝重的神情,曹操微微皺起眉,「怎麼了?」
「郭奉孝……因病離世……」荀彧神情悲傷地說道。
「什麼!?」曹操愣在原地,「你說奉孝……」
「這是奉孝命人交給主公的信件,說是只要從之遼東便可自定。」荀彧將衣袖中的一封信交由曹操。
曹操顫抖著手握緊信封,奉孝在最後的彌留之際卻還是想著助他奪取天下……
回到營帳,曹操打開信封,見其書曰︰今聞袁熙、袁尚往投遼東,切不可加兵。公孫康久畏袁氏吞並,往投必疑。若使兵急之,後必並力迎敵,急不可下;若緩之,公孫康、袁氏必自相圖也,其勢然也。
曹操緩緩放下書信,沒想到奉孝在病重期間卻還是關心著戰事……拳緊緊捏起,為何天妒英才……
「听說曹操已經打到了幽州!」山道茶鋪里一個人道。「是嗎!看來整個遼東也快是他的了!」另一個人驚訝道。
他在幽州嗎……安小橋從腰間掏出銅板放在桌上,走向樹下解開拴住馬的韁繩。
「站住。」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是在叫我嗎?安小橋疑惑地回過頭,卻見一個漂亮的少年正向她走來。說漂亮一點也不夸張,因為少年的有一雙明媚善良的眼,一張艷紅的櫻桃小唇,且皮膚白皙,若是他松開發髻,說不定自己會以為他是女人。
「果然是你!」少年有些驚喜。
「我……認識你嗎?」安小橋困惑地看向他。
「我認識你就行了!」少年無所謂地擺擺手,「你是安雲輕?」
安小橋愣了愣,頓時警惕了起來,他怎麼會認識自己?到底是敵是友?
「跟我走!」少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要帶我去哪!?」安小橋努力掙月兌著,誰知這少年看似柔弱力氣卻大得很!
「江東!」少年一把將她提上自己的馬,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江東?安小橋皺眉,他為什麼要帶自己去江東?況且自己也並不認識他。「你到底是誰?」「駕!」馬突然跑了起來,安小橋連忙抓住少年的腰身。坐在安小橋身前的少年感覺到腰間的溫度,臉驀地一紅。
見少年不回答,安小橋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孫……尚……」身前的少年有些支吾地答道。
「孫尚?」安小橋皺起眉,他也姓孫,是不是和大哥有什麼聯系?不過據她所知,大哥的親人中並沒有一個叫孫尚的啊……還是小心點好。「你為什麼要帶我去江東?」她皺眉問道。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那個孫尚有些不耐煩。
安小橋隱隱皺眉,為何他不說原因?還是他別有所圖?側臉看到路旁的草地,一個翻身滾下了去。
「喂!」少年驚訝地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從身後落下,于是慌忙跳下馬。
疼……安小橋揉了揉手肘,趁那個孫尚還沒追來,還是快些走吧!于是站起身向樹叢里跑去。
「啊……」脖子突然一疼,低頭望去,竟是一根皮鞭緊緊纏住。
「你還真是不安分。」身後傳來聲音,安小橋回頭望去,正是那個少年。
「你快放開我!」客房里的床上,安小橋努力掙月兌著手上的繩索。
「我勸你還是安穩些吧!」孫尚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喝著茶,「只要你乖乖跟我回江東,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到底為什麼帶我回江東?」安小橋邊掙扎邊問道,「是受人指使嗎?那個人是誰?」
「沒人指使我~」孫尚伸了個懶腰慵懶地回答著,「別問那麼多~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安小橋皺眉看著他,雖感覺到他並沒有惡意,但是這樣什麼事都不知道卻讓她有些沒有安全感。
只見孫尚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像,展開後對著安小橋看了又看,「真是畫的一點都不像,居然這樣我也能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