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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風天奇一聲淡淡的呼喚,風母總算抬起了頭,接過了杯子,李菲晴剛想說句謝謝,卻听到了風母接下來讓她只覺得羞辱的囑托︰「我不管你以前是**還是什麼,既然嫁進了風家,最起碼不要給天奇戴綠帽子,不要讓風家蒙羞。」
刷地,臉上的血色褪盡,李菲晴還是顫抖著嘴唇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又端起另一杯茶遞到了公公的面前,卻「刷」地一下被他揮開,茶水濺了她一身,杯子摔落在地上,粉碎。
李菲晴愣愣地看著地上已經摔得粉碎的茶杯,驀地,她蹲了下去,拾撿著碎片。
風天奇看了父親一眼,沖到李菲晴面前,猛地把她拉了起來,吼了一句︰「不要撿了!」卻听到了她的一聲輕呼︰「啊!」
李菲晴呆呆地看著劃破的手指,血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滲著,看著紅紅的血珠,她卻笑了,把劃破的手指舉到風天奇面前,高興地炫耀著︰「看,它在流血,如果正在流血的是我的心髒……」
「不要說了!」風天奇大吼著,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懼,不許她再繼續說下去,不想听,不敢听。
李菲晴被風天麗拉著下去處理傷口,風天磊也被風母拉著送去學校上課了,餐廳里只剩下父子倆。
風父猛地把藏在餐桌下的報紙扔到了桌上,瞪著兒子,眼底全是憤怒︰「你看看,你和**的一場鬧劇般的婚禮可是上了頭版頭條,現在風家可真成了別人的笑柄了。」
風天奇輕輕拿起了報紙,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拍攝得極為清晰,角度又把握得極好,卻看得他只覺得心痛的畫面。
畫面里,李菲晴正瞪大雙眼驚恐、不安又警惕地盯著他和楊麗華,仿佛他們對她而言都只是毒蛇猛獸。四周的賓客卻紛紛盯著她,臉上帶著譏笑、**,仿佛在看一個髒東西一樣地看著她。
當時,他只顧著擔心李菲晴,卻沒注意到四周人對她的異樣目光,原來,只因為楊麗華的一句「**」,只因他的一句「孩子」,她竟成了眾矢之的,她竟成了眾人眼中的污穢之物。
猛地,他合上了報紙,一點點地把它捏皺、捏爛,仿佛只有那樣才能趕走李菲晴的恐懼,才能碾碎眾人對她的侮辱,他淡淡地說道︰「我會想辦法擺平的,我不會允許它們破壞。」
破壞什麼,他沒有說出口。父親以為他不會允許被破壞的是風家的名聲,可是,他真正不想被破壞的又是什麼?
風天奇回來的時候,李菲晴已經安靜地躺到了床上,看到她依然背對著的背影,風天奇心底又隱隱地痛著,卻選擇了隱藏。他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到了床沿。
感覺到床的下陷,李菲晴知道他回來了,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再動,只是雙目直直地盯著牆壁發呆。
風天奇微微嘆了一口氣,向她那邊探了探身子。
感覺到他的靠近,李菲晴卻突地轉身,戒備地盯著他,又向牆壁縮了縮。
伸出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黯淡,風天奇卻還是繼續靠近,抓住了她的手。
李菲晴的眼底已隱隱有些不安,她輕微掙扎了一下,卻又不敢太大動作,怕又迎來風天奇昨晚一樣的瘋狂暴戾。
風天奇卻只是把她受傷的手舉到了眼前,一瞬,眼底卻隱隱又了怒意︰「早上不是去包扎了嗎?」
听到他的質問,見他只是抓住自己受傷的手再沒其他動作,李菲晴微微松了口氣,猛地抽回了手,只笑著回了句︰「不需要包扎,這樣就好。」
「你什麼意思?」質問的聲音里,已是再明顯不過的憤怒。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看著他眼底溢滿的憤怒,李菲晴卻覺得很是快意,她繼續笑著︰「我只是想要讓自己記住這種痛,一輩子也不要忘記。」
猛地,風天奇堅毅挺拔的身軀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他卻又死死地握緊雙拳,咬著牙忍住了,揚起一抹殘忍的笑,輕輕問道︰「既然你那麼喜歡痛,我讓你更痛如何?」
李菲晴一愣,身子微微顫抖著。
更痛?還能怎麼痛?又是昨夜一樣的凌辱嗎?她……不怕了,反正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她還能怎麼抵抗?
揚起頭,李菲晴望著風天奇,嘴角揚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隨便。」
看著她那抹似看破一切的笑容,一瞬間,憤怒襲滿了風天奇的每一根神經,他狠狠地攫住她的下巴,冷笑道︰「那我把你的父母接過來,讓他們天天欣賞著你的不堪,讓他們再也不會原諒,也可以嘍?」
猛地,李菲晴如墜地獄。
原來他要讓她更痛的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斷絕她所有的希望,讓她再無妄想。
「不要,我已經讓他們失望了,如果再讓他們看到我的不堪,他們不會原諒我了,再也不會了。」
她卑微地哀求著,再不見剛才的一絲倔強。
突地,她又抓住風天奇的手臂,更加瘋狂地哀求著︰「風天奇,求你讓我回家,讓我回去請求他們的原諒,只要你答應,我就,我就……」
她倉皇地哀求著,絞盡腦汁地尋找著她可以交換的條件,最後卻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她只好絕望地閉上雙眼,斷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只要你答應,我就什麼都听你的。」
听到她徹底的屈服,風天奇卻感覺不到絲毫地高興,心口又開始一抽一抽地痛,他把已經學會乖順的李菲晴抱進懷里,輕輕說道︰「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只要你听我的話,我會讓你回去的。」
听到了風天奇的許諾,李菲晴安心地閉上了雙眼,她主動地躺倒在了床上。那一夜,她異常地乖順,任他吻遍全身,任他在她的身體里攻城略地。
一早,她就早早地睜開了雙眼,剛要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卻又被他拉進了懷里,听到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還早,再睡一會兒。」
她想,風天奇應該是還沒睡醒,所以才會對她那樣溫柔地笑著、低喃著。
愣了一瞬,她才輕輕地開口︰「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