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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麗立馬就猜到了她臉上的擔憂是為誰而來,不由地,她的臉上就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揶揄道︰「晴姐,不用擔心地不停張望了,我哥好好地站在那里呢。」
听到風天麗的取笑聲,李菲晴才意識過來自己的確張望地太過頻繁了,臉上不免有些被發現的尷尬之色,卻還是忍不住辯解道︰「你哥哥現在看不到了,我……我們還是多照顧一些比較好。」
風天麗側著頭斜著眼角盯著她,臉上閃著明晃晃的不信和取笑,看到她臉上泛起困窘的紅才好心地轉開頭去不再盯著,卻還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是是,現在的他需要照顧,以後你就好好地照顧他吧。」
「你不是要讓我幫你選衣服嗎?走,我們趕快去試衣間一件件地試過吧。」听出了她話里的調侃,李菲晴尷尬地轉移了話題,慌忙推著她向試衣間走去。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不停地試穿過後風天麗總算選出了兩件心儀的衣服,心滿意足地拿著去前台排隊結賬了。隊伍還蠻長的,大概又需要等一段時間,李菲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天麗,你在這里排隊吧,我……」
「你去看我哥吧。」李菲晴話還沒有說出口,風天麗卻已經好心地替她說了出來,還附送了一句調侃︰「趕快去看看我哥有沒有受傷啊。」
再次被調侃,李菲晴忍不住瞪了風天麗一眼,笑著呵斥了一句︰「烏鴉嘴。」
李菲晴走出店外,看到門口已經擠滿了一堆人卻看不到風天奇的身影,不好的預感瞬間襲滿心頭,慌忙一臉焦急地跑了過去。
「請讓開!」李菲晴一邊出聲請求人群散開,一邊費力地擠進擁擠的人群。一層又一層,她艱難地向里擠去,沖過最後一層阻隔她終于找到了風天奇,卻看到了令她心痛的一幕。
風天奇已經跌坐到了地上,額頭可能是撞到了欄桿扶手上青紫了一塊。他的手模索著抓到圍欄想要站起來,腳卻不小心踏在了拐杖上,腳下一滑他又跌到了地上。
他的手緩緩地從圍欄上放了下來,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李菲晴好像看到了他渾身不可自抑地顫抖,她的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楚,雙眸中瞬間盈滿晶瑩的霧氣,喉頭好像有一根刺深深地梗著,刺得她吞不下苦澀卻也吐不出來,只能一直梗在吼間,痛得她雙眼一閉眼角終是忍不住滑落一滴淚。
李菲晴閉上雙眼掩去了眼底盈滿的苦澀、心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才終于被她強硬地恢復了平靜。她輕輕地走到風天奇身旁蹲了下去,雙手扶在他的手臂上,輕聲說道︰「風天奇,我們……起來。」
雖然只是極短的七個字,雖然她已經竭力克制了聲音,但是只開口說了幾個字,李菲晴的喉嚨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停頓了片刻她才能把這七個字說完整,可是被她刻意掩藏的盈盈淚珠卻終是不受她控制地再次滾落,滴在風天奇緊握成拳的手背上。
听到李菲晴哽咽的聲音,感覺到手背上突然地一陣冰涼,意識到那是什麼的瞬間,風天奇的背脊忍不住僵住。他沒有順著李菲晴攙扶的力道站起來,而是依然維持著狼狽的姿勢坐在地上,抬起雙手在空氣中模索著,一陣慌亂的模索過後雙手終于踫到了李菲晴的臉頰。
他的雙手立刻緊緊地捧住李菲晴的臉頰再不肯松開,生怕一個松手他又要費好久的功夫才能模到。他的雙手在李菲晴的臉頰上緩慢地摩挲著,每一根手指都極度認真地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突然,雙手頓住,感覺到指尖踫觸到的濕意,風天奇伸出拇指輕柔地撫模著,將淚痕擦干,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輕聲低喃道︰「李菲晴,不要為我掉眼淚,我會……心疼的。」
被溫暖的大掌捧住的臉頰忍不住抖了抖,李菲晴情不自禁地向後移開了頭,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一臉溫柔、憐惜的風天奇。
他剛才說了什麼?心疼?因為她?他臉上可以溺死人的憐惜也是為了她嗎?
李菲晴無措地掙月兌了風天奇雙掌的束縛,倉皇地站了起來。感覺到掌間的空蕩,意識到了李菲晴的閃躲,風天奇的臉上忍不住揚起一抹苦笑。
兩個人就維持這樣地姿勢。一個站著失神、無措,一個坐在地上落寞地苦笑。這樣的對峙讓李菲晴又不由自主地憶起了噩夢開始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被綁到了風天奇的面前。風家別墅里,他們也是以這樣一副姿態對望著。她狼狽、不安地坐在地上,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殘忍的裁決。他高傲冷漠地站在她的面前,欣賞著她的害怕、無助,宣告了她悲慘命運的開始。
現在,他們再次變成了這樣的姿勢,可是卻又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是什麼呢?是他們無奈綁在一起的婚姻關系,還是……連他們自己也猜不透的心?
她絞盡了腦汁去想,襲上心頭的也只有無止境的迷惘,想要找尋的答案卻連半分影子也找不到。李菲晴低頭看向風天奇,他一貫冷漠的臉上此刻卻閃著令她心悸的苦澀、落寞。她忍不住去想,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錯亂、迷惘的局面?這樣糾纏不清的結又該如何去解開?
「哥,晴姐,你們怎麼了?」
風天麗遠遠傳來的一聲驚呼才喚回了失神中的李菲晴,她慌忙藏起了眼底的迷惘,喚了風天麗過來︰「天麗,快來幫我把你哥扶起來。」
幫著扶起了哥哥,風天麗忍不住追問緣由。攙扶著風天奇的手猛地頓住,李菲晴的眼中閃過一瞬的失神,卻終是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說道︰「沒什麼,你哥被人撞了一下摔倒了。只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