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什、什麼那些事?哪些事?我、我……我憑神馬要解釋!?」心猛地跳了一下,害怕莫及繼續說下去,可又不知道如何阻止他。
「什麼事?你當然不需要對我解釋,可既然他們都可以我也可以,而且我還是名正言順的可以!」愛情是一把雙刃劍,甜蜜時他可以把人化為天使,而行到惡劣處,卻造就出世人皆怕的魔鬼,毋庸置疑,莫及就是後者所述的魔鬼。
很後悔我不該冷落他那七天,如果早早來撫平他心中的創傷,他也就不會……我也就不至于……心中一聲苦苦長嘆,老天,有後悔藥沒?給俺來上一顆。
莫及身上的傷已經被濡以沫醫好了一半,所以某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已經駕輕就熟,例如抱著我的腰,例如抱著我的腰翻身把我壓在身底下,例如抱著我的腰翻身把我壓在身底下嘿咻嘿咻……呃,咳咳咳,最後那個估模莫及再養上半個月也做不到,我不擔心他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因為他現在的小身板根本不能人道。
但,不能人道親個小嘴也不行!
擺頭躲開莫及的親吻,他的氣息立時讓我想起那恐怖的一夜,眼中盈起懼怕的薄霧,身體輕顫著推拒道︰「莫、莫及……不要讓我恨你……」
莫及尋找我唇瓣的動作一頓,隨即泄氣般軟倒在我身上,頭枕著我的肩膀,嘆息道︰「對不起……」隨後從我身上側翻下來,單手從我**的腰間抽出,反是隔著衣服再次抱緊我的腰身︰「一會兒,就一會兒……」頭顱依舊枕在那一側肩膀,只是動作要比之適才有禮許多。
輕舒了一口氣。危機終于解除,我仰躺著,肩膀感受到他的溫度,已不如適才聞到他氣息時的厭惡,但身體仍在輕微地顫抖。
我說︰「莫及……」有些猶豫,因為這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莫及在我肩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想(書書屋最快更新)問我怎麼知道你和魔王還有魔君的關系是麼?」
被猜中心思,我尷尬地撓撓頭發︰「嗯……那你能跟我說麼?」
「我是做什麼的你還不知道?」他說。
呃……我還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是壞銀!從表面上看,他是我的世界里的好銀。但更深層次的去看,他卻在另外一個世界里扮演著另一個角色。人生的舞台。往往比戲台上的還要精彩。
我搖搖頭,故作不懂︰「你是做什麼的我怎麼會知道?」一半虛一半實,不過我很期待他的答案,他的世界里,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扮相?
靜默了許久。莫及才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永遠也不必知道了。反正在你的男人中,我只不過是個小之又小的小人物,你能答應娶我,已是我的奢望。」再度浮現的卑微很快就被他收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你和魔王還有魔君的關系,通過以前的種種,我也認識不少魔界和魔宮中的小人物。要知道,世界上不乏大人物,小人物也是不可缺少的,而且往往,小人物有著大人物無法企及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莫及說︰「那就是無孔不入。即使是大人物無法得知的秘密,我們這些小人物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握,通過這些秘密,我們才可以安心的活著,為了不被吞噬或者打壓,這是我們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說罷他徑自笑了笑,溫熱的呼吸隨著笑聲一起震顫了我的衣肩,同時也震顫了一顆已經平復的心。
將他的話放在腦中想了又想,覺得越想越是有道理,打算回去好好做些筆記,然很快就意識到一點很重要的事情。他說……反正在你的男人中,我只不過是個小之又小的小人物……他這麼說……
「你什麼意思?敢情你是在罵我!?」是說我男人多是吧?說我濫情就直說,想諷刺我生活不檢點想挖苦我糜爛也別藏著掖著,干嘛彎彎繞繞地,差點被他罵完還不自知。
莫及初時一怔,而後知道我生氣的是什麼,無謂笑笑,隨和的臉上綻放笑容的一瞬,竟如蘭花般樸實而高雅,呼吸不由一滯,別扭地把頭瞥向另一邊,沒好氣道︰「笑什麼笑,想說我遲鈍是吧,我承認我就是遲鈍了怎麼著!」
嘴角貼上溫軟如水的兩片,我還想張口的嘴巴愣是再沒張開,心顫了一下,身體也跟著微顫起來,但不是因為適才的恐懼,而是緊張。
莫及誤會了我的意思,輕如蝶翼的兩片溫軟很快離開我的嘴角,歉然道︰「我實在把持不住,你……你還是走吧……」
我低低「哦」了一聲,然後垂頭垂眸從床上爬起來,灰溜溜地就沖出了西院,出莫及臥室時不察絆到了門檻,差點學著昨天尤四的樣子來把狗吃屎,床上莫及本來有點點悲哀,時見到我一副發窘的樣子,不覺好笑起來,牽著嘴角目送著我,直至我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所謂小鬼難養,我發誓要娶莫及的消息就同我打算前往宿山一樣,還未公之于眾,就不脛而走,而且走哪不行,偏偏蹦到魔王大人蒼林沐的耳朵里。真真是服了府上蒼林沐安插進來的粽子們,還真是事無巨細,啥事都要向蒼林沐稟報,蒼林沐一天天也是夠閑,三天兩頭往我府上跑,本來不怕被人發現我和他有什麼的,保持距離嘛,可是現在倒好,蒼林沐的所作所為無疑不在驗證著我和他有染,而且曾經成秋玥被姬公孫擊殺那件事也不知道被誰搬到了台面上,竟然說姬公孫和蒼林沐是情敵,都喜歡我,而成秋玥卻喜歡著他們的魔王,因為看不得蒼林沐喜歡我,所以用計多番迫害我,致使姬公孫一怒之下將成秋玥粉身碎骨。
謠言滿天飛。還有鼻子有眼的,我自個兒都快相信了,更遑論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經過的平頭小旱魃們?
處于風口浪尖的我這幾日比較安分,括弧,咳咳,要不然人家每天也安分得很,相夫教子,可謂賢妻良母之楷模,咳咳,括弧完鳥。本想追查一下謠言的始作俑者。但想想這謠言也有半分的可信度,我要是反應太過激烈。反倒讓人相信了,反正我不到五日就將離開黑暗之城,給小旱魃們茶余飯後增添點樂子我還造福黑暗之城了捏,積點德行下輩子好當神仙。
這些日子姬公孫比較忙,所以下午的修煉時間被壓短。但任務量相應的也就看似繁重了些,對于我這才去閻王殿逛一圈的主。還真不是一般的累,但累得有期望,累得有盼頭,一想到要去宿山,我心里就揣著滿滿的期待,不僅是因為宿山上的田歸道可能可以幫我恢復法力,還因為宿山位于人間。
人間。我有多久沒當過人了?那個……同雪傾舒相處的那幾天可不算,就算是當人,那也是原始人,想起雪傾舒給我做的鹽水豬肉,我就……
嘔——
撫著胸口。我覺得胃里好似打翻了醋缸,翻江倒海地往外冒酸水。干嘔了好久,才漸漸平息下來。
時蒼林沐正坐在我的對面,一張桌子將我和他隔開。這幾日他天天到我的副主府來報到,還真是不怕別人說閑話,外面謠言滿天飛了他也不知道制止一下,落塵都因為那些謠言對我起疑,多次在暗黑無人的角落里逮著我不放地追問,追問我是不是和我兒子真的有那層關系,我解釋得舌頭都快吐出來給他看看真假了,他才收起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蒼林沐被我干嘔的樣子嚇了一跳,撫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表情怪異地猜測道︰「你……你不是懷孕了吧?」
喀吧,我下巴都被嚇掉了。嘔吐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抬眼震驚地看著他︰「不、不會吧……」不會那麼倒霉真的中彩了吧,可、可是,孩子是、是誰的……?我掐指一算……呃,還不知道幾個月呢,怎麼算吶!「濡、濡以沫呢!?快叫濡以沫過來!」
蒼林沐臉黑了黑︰「你沒事叫他做什麼?別告訴我,這是你和他的種。」說話間意有所指地點了點我的肚子。
我的臉比他更黑,眉角抖了抖︰「就算是懷孕,也得找大夫確診一下吧,濡以沫算是我府上的家庭醫生,這麼大的事不找他找誰?」
蒼林沐聳聳肩︰「那就是個江湖郎中,找他看還不如去找姬道長。」
皺皺眉︰「等濡以沫看不出來再找他也不遲。」姬公孫現在忙得都不知道在哪邊,我找他確診,估模著孩子都生出來哩。
咳咳咳,以上純屬夸張!
很快,濡以沫就出現在我的臥室里,進屋先是朝蒼林沐施了一個大禮,而後才轉向我道︰「副主,你叫我?」他沒喚我小陶,顯然是介懷蒼林沐在這。
我點點頭,事到臨頭卻有點窘迫,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思量半天,才道︰「……傷愈後一直不舒服,你再幫我檢查看看是不是也受了內傷。」說著把手腕遞給他。
濡以沫橫瞥蒼林沐一眼,而後遲疑地走上前來,握住我的手腕,指尖觸及我微涼的腕脈,不自在地磨蹭了一下,而後便凝眉細細診視起來。他的指尖像是一團小火球,從前只覺得他的體溫有一天天升高的趨勢,卻沒曾想,竟已到了這種程度,指尖按壓在我微冷的手腕上,我居然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一直有個問題都是我不曾細致考慮過的,那就是旱魃的體溫,大多數旱魃的體溫都是冰冷的,但這大多數里隨著長時間的相處,你會發現,他們的體溫會隨著時間的遷移而慢慢升高,有的保持微溫,有的卻開始有些像高燒患者一樣熱燙,就像濡以沫,他的身體就燙得嚇人,不覺有些擔心,見濡以沫凝眉許久也沒探看出個究竟,我擔憂地問道︰「濡以沫,你是不是病了?」
濡以沫微怔︰「為什麼這樣說?」
我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指指他按壓在我腕上的指尖︰「你的指尖這麼燙,不會是發燒了吧?」這個時代人類發個燒都可能死翹,不知道旱魃發燒會不會也這樣。
像是被燙到般,濡以沫倏然甩開按壓在我腕上的手。別扭地別開頭,斂眉說道︰「你的脈象很奇怪,極像懷孕,可是……我不敢確定,若是可以,你還是讓姬道長幫忙看一看。」
我的心一抖,最害怕听到的字眼便是懷孕,還好濡以沫又說了個「可是」,我說︰「如果是懷孕,大概……大概有幾個月了?」
「兩個月。」濡以沫說。
我吞了吞口水。把手背到身後開始算日子,尼瑪的算了半天愣是沒算出來是誰的。我表情崩潰地看著濡以沫︰「真的是兩個月?」
濡以沫見我不信,也沒有因為我不尊重他的醫學水平而顯出不高興,倒是好意提醒道︰「你這現象雖然極像懷孕,但我也說了,我不敢確定。你……你那個……」搔了搔頭發,濡以沫斟酌著言詞。卻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直接模糊帶過︰「你那個這兩個月來了麼?」聲音越來越輕,他的臉現在像極了紅透的大隻果。
我抿了抿唇,他的羞窘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搖搖頭,確實沒來,但自從來到黑暗之城後我的月月紅就總是不定期光顧,所以一直以來也不甚在意。此刻想來……
濡以沫說︰「你這現象也有可能是假孕,這幾月來你的生活不穩定,壓力也很大,雖然你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也許。就是這些外在原因造成你的……假懷孕……」
「假懷孕……」我瞅瞅听得入神的蒼林沐,他巴不得我生出個孩子給他玩玩。而且更希望我生出的孩子是他的,你爺爺的小混蛋,也不想想生出孩子是叫你歐巴還是叫你爹地,而且讓純純小白兔落塵怎麼想我?我說︰「你能確定嗎?」
濡以沫搖搖頭︰「我說了要讓姬道長確診一下,畢竟事關一條小生命,我不敢保證。」說著這話的濡以沫莫名讓我感覺到了壓抑,他眉頭緊蹙著,似乎不是太開心。
以為是我說錯了話,不好意思道︰「那個……我、我也是急于想知道病情,並不是對你的質疑,你……」
話沒說完,就見濡以沫躬身拜服道︰「既然病癥已經知曉,那我就先行退下了。」語罷也不等我說同意,徑自轉身向蒼林沐彎了彎身,而後大步跨出我暫住的望天園。
不解地望著濡以沫趁著望天樹落葉有些蕭索的背影,低語道︰「他這是怎麼了?」
蒼林沐也隨著我的視線瞟向離開的濡以沫,很快便牽了牽嘴角,回頭趁著我失神之際一把扣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而後自然而然地起身從我對面挪到了我身側,大手一攬,我便毫無自覺地倒向他。
擔心地看了看外面,很怕被人看到這一幕,心有余悸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死緊,我怒︰「你這死孩子,快放開我,讓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了我就娶你。」蒼林沐不怕遭天譴地說道。
可是他不怕遭天譴我可怕,若是他娶了我,那我還能娶莫及嗎?當然不能!所以為了我才立下的誓言,為了不被五馬分尸,為了避免尸骨無存,他這種想法我絕對不能听之任之!
不再做無謂的推拒,我反是安安分分得被他摟抱著,然後趁著他松懈地時候,一張血盆大口準確無誤地咬在他的胳膊上,隔著華貴的布料,我的牙齒幾乎都能嘗到肉絲兒的味道。
蒼林沐吃痛,一把將我扔了出去︰「死女人,咬就咬,干嘛這麼狠?我可是你兒子!」
「你也知道是我兒子呢?」從地上爬坐起來,他居高臨下,我只好矮挫地仰頭瞪著他,「既然知道是我兒子,你就不該做剛才那種動作,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倫理道德,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嗎?」才說完,我即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當然沒有人教過他,我是他的母親,教育他的責任自然由我承擔,可是我……扭頭不敢看他,我抱膝坐在地面上,瞪著眼楮心中對自己一陣痛悔地咒罵。
蒼林沐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嗤笑︰「別愧疚,其實你教過我,只可惜……」眼神再次閃爍,「只可惜娘親的味道對蒼實在誘惑力太大,蒼實在難以自持。」從座椅上彎身向我,他的臉幾乎與我別開的頭貼到一起,溫熱的鼻息吹拂在耳廓,體內不懂事的某些細胞又開始異動叫囂起來。
我保持著抱膝而坐的身形向離他稍遠的地方挪了挪,低咒道︰「小混蛋!」我怎麼可能養出這種混蛋,一定是他爹,一定是他爹的基因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