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愷恆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和滿含疼愛喟嘆而發的話語,讓慕若心有所愣怔。抬眸看向他的雙眼,褐眸依舊深邃,卻少了她見過的犀利冷漠或嘲弄,那目光中滿溢的確確實實是一種憐惜。
在這般冷硬瞬間化作柔水的脈脈注視里,又有幾人能夠安之若素?
尤其如慕若心這樣愛的痴狂卻從未得到過柔情回應的女子……
沈愷恆這樣的男人,是絕對的毒藥。
他高高在上,他遙不可及,他殘忍無情,他陰險算計,而他一旦輕微俯首,一旦溫和縱容,便一下子把人卷入他那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的強大磁場中,讓人慌神無措。
「你……你別離我這麼近!」慕若心用力的推開他,聲音卻也不復方才那般激憤。
或許是對媽媽的思念引發的悲傷所致,或許是壓抑太久的委屈所致,她好像一下子沒了剛才與他殊死抗爭的氣力。
「它對你很重要?」他輕聲問道,眸光微動。
「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紀念。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就只有它陪著我,只有它才能讓我感受到媽媽的存在。」慕若心緊緊的攥著那枚吊墜,臉上是無盡的悲楚。
她的話讓沈愷恆的心頭不由浮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幅畫面。
畫面里那個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哭的滿臉鼻涕眼淚的小女孩,始終悲戚的在他懷里哭喚著「媽媽」,時隔二十幾年,他依舊能時常記起她那悲傷的小模樣……
似是有些動容,沈愷恆低聲說道,「那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我喝的太多,完全失去了理智,否則我絕不會傷害你。」
慕若心吸了吸鼻子,抬起頭,泛紅的淚眼固執而倔強,「別以為你一句抱歉我就可以原諒你,你毀了我的幸福,毀了我的一切,你永遠都不會懂我有多恨你!」
「我從來沒對自己任何行為有過悔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我預先設定好的計劃里,只有那一晚,只有你,是例外。」沈愷恆遞給她一絹手帕,輕聲說道。
慕若心看著那上乘絲質的不菲帕子,本能的推拒開,「我知道你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我從來不想成為誰的例外,我只想守護屬于我的那一份簡單幸福。」
她頓了頓,目光里又恢復了最初的恨意,「但我的一切都讓你摧毀了!沈愷恆,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不願再與他多話的慕若心扭身便要下車,沈愷恆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已經查出那個算計你的主謀是誰,真的不想知道?」
慕若心愣了一下,回過頭,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他從身側拿出一個大信封,向她揚了揚,「婚禮攪局的視頻是精心設計安排好的,不過是內容和預先設計的有所不同。如果不是你陰差陽錯的進了‘夜上濃妝’,婚禮上的視頻恐怕就會變為嗑-藥後的你和無數的男人濫-交。」
「你說什麼?」慕若心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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