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頂著一雙熊貓眼的洛雪柔看見同樣頂著一雙熊貓眼的顧影沛,她默默的撇過頭當做自己沒有看見他似的。顧影沛看見洛雪柔的動作扯了扯嘴,暗自苦笑著想︰這是不是叫做自作自受?
眾人吃了一頓早餐,便結束了這一次的旅行。
「影沛,你休息一下吧,換我來開吧。」羅聞拉著正要坐上駕駛位的顧影沛說道。
顧影沛看著羅聞向他點了點頭,坐上了副駕駛位,閉著眼楮小憩。座位後面,洛雪柔看著一臉疲憊的顧影沛,心情復雜。
「雪柔,你怎麼了?臉色不好,要不要也睡一會兒。」坐在她身旁的木佳看著洛雪柔那略微蒼白的臉色關切的說道。
「嗯,木佳我睡一會兒,昨晚沒怎麼睡好。」洛雪柔偏過頭對木佳說後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洛雪柔就這麼暗暗的告訴自己。
隨著車子的搖晃,洛雪柔漸漸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洛雪柔只感覺自己被人搖晃著,她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的木佳,說道︰「怎麼了?」
「我們到了。」
「哦。」雪柔揉著眼楮,一臉的嬌憨,看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她的臉頰。
雪柔茫茫然的跟著木佳往前走,回到宿舍。
「哇,還是自己的床躺著舒服啊,還有這味道,是我的味道哎。」木佳夸張的撲到自己的床上,死命的嗅著自己被單上的味道。
「你屬狗狗的啊。」雪柔好笑的看著木佳說。
「哎,說真的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外面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好。」木佳躺在自己的床上對雪柔說道。
「深有同感。」雪柔笑著點點頭,也學著木佳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洛雪柔睜著眼楮,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無,她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思緒漸漸變得繁雜,各種不同的畫面在她的眼前出現,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不懂。在她的身體里仿佛有什麼在涌動著,想要突破理智的禁錮,佔據著那至高的主導地位。洛雪柔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翻了一個身從床上爬起來,伸頭看向木佳的那個位置,此時木佳正抱著自己的被單甜甜的睡著了。雪柔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口心情怎麼也不能平靜。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里總是悶悶的,似乎有什麼正關在里面不得出來。在她的眼前又出現昨晚的那一幕,洛雪柔無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雙唇,嘴角微微上揚。隨即,仿佛又想到什麼似的,皺著眉頭狠狠的敲了自己的額頭,暗罵道︰「洛雪柔,你在發什麼痴呢!說好不想的,怎麼又想起來了?」她拿著水杯看著窗外那些過往的人們,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將那起伏的心情平復下來。暗暗地催眠自己︰遺忘,遺忘,洛雪柔將那些你不需要的記憶遺忘,你只要記住你想要的就好。
可是,這發生的一切真的可以遺忘嗎?心動了,情動了,也許遺忘就會變得困難了吧。有些事情,越是選擇遺忘便越會記憶猶新。或許現在的洛雪柔並不懂,可是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一切其實已經開始,從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從彼此相見的第一面,命運的齒輪就已經轉動。逃不掉,也無處可逃。
一個多月過去了,洛雪柔已經不會再為那晚的事情而煩躁了,她依舊和苗影她們談笑風聲,依舊可以和顧影沛嘻嘻鬧鬧,她和顧影沛誰也沒有再提那晚的事情,仿佛是約好的一樣,兩人重新回歸到朋友的行列,卻帶著刻意的距離,或許這是最好的狀態。洛雪柔這樣覺得,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的狀態對于顧影沛來說卻是最令他討厭的狀態。他的身邊依舊擁有許多的女生,他又變成了那個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的顧影沛,仿佛那個對洛雪柔溫柔深情的顧影沛,只是一個夢幻。每一次,當洛雪柔看見顧影沛身邊出現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女生,都會令她產生一種錯覺,她開始懷疑顧影沛對她的情是不是真向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深,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是顧影沛想要涉獵的對象,每當她想到自己只是顧影沛玩弄的對象,洛雪柔總會感到一陣的難過,胸口心髒的位置就會一陣一陣的抽痛。每當她的心疼痛的時候,她總是會告訴自己︰不要疼,也不要痛,不要覺得難過,因為自己從來就不是顧影沛的什麼。是朋友也好,是涉獵的對象也好,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洛雪柔與顧影沛之間依舊可以嬉鬧,可是卻帶著淡淡的疏離,再也不復從前。或者,這種距離感在變得越來越大。
每一次,當顧影沛看著洛雪柔那帶著疑惑,受傷和疏離的樣子,總會悲傷的想著︰我們何時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對你的心?可是,洛雪柔你知道嗎?現在的我能夠為你做的就是不再誘惑你,如果嚴冷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就只會做現在的我。傷心與難過就讓我自己一個人承擔就好了,哪怕被你疏遠,能夠這樣看著你就好了。不要求,因為我已經沒有心可以再去要求些什麼了。也沒有心再去追求什麼了,既然已經不能感覺到幸福,那麼就這樣吧。
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情,或許她們將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如果洛雪柔沒有接到那個電話或許一切就不一樣。或許,就算沒有那件事情,上天也會安排另外一件事情代替。可是,又有誰會知道呢?在感情的世界里,我們沒有人是王者。到底是感情支配著我們還是我們支配著感情,也許沒有人會知道。人一旦動了情,那麼一切的不確定就會開始,我們的未來也就開始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