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藥藥就起床了,顫顫驚驚地走到梳妝台,緊閉著雙眸對著銅,她的祈禱素來都很靈驗的,遇見龍哥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是嗎,還有爺爺教她調的快速消腫止痛藥膏倘沒甚差錯效果定是很好的。藥藥鼓足了信心,騰地睜開眼,那腫起的異物已經不易而飛消失得沒有蹤影了。
「哇,沒了,太好了,我可以見人了。」藥藥興奮地撫掌高呼,她今天又可以去陪龍哥哥了。馨香服侍了老太太洗漱後退去,花香服侍了老太太吃早點後也退去了,只剩藥藥陪著老太太說話。
「藥藥今兒起這麼早,想是沒什麼事了吧。」老太太慈笑道。
「女乃女乃記掛了,藥藥沒事了。」藥藥跳轉了幾下道。
「看你這生龍活虎的模樣,女乃女乃也就放心了,是了,最近和延兒玩得可好?」
藥藥模了模額,眨了眨眼道︰「可好呢女乃女乃」事實上不算好但也不算壞。
「那延兒可有欺負你?」
「怎麼會,龍哥哥待我可好著呢。」說到欺負,龍石延似乎欺負過她了,見她撞腫了包還笑得那麼開心!藥藥嘟起嘴,顯然不滿那天龍石延對她的‘欺負’。
「那就好」老太太滿意得直頷首。
「女乃女乃,藥藥給你揉揉肩吧。」
「好」
藥藥轉走到老太太背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老太太的肩。
「藥藥呀,一個你可勝過了馨香和花香姐妹倆。」老太太一邊享受著一邊道。
「女乃女乃,為何這麼說?」
「你呀,按摩按得好,聊話又聊得來,還有啊,還是個大夫。我呀一大把年紀了,少不得有這有那的不適,有你在身邊呀,就覺得心安。」
「女乃女乃,藥藥有藥藥的好,馨香姐姐和花香姐姐也有她們的好呀,她們服侍女乃女乃都許多年了,對女乃女乃您的習性可謂知根知底,模熟透了,我就不行了,我連女乃女乃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清楚呢。」
「說得對,你們三個呀,都各有春秋,不相伯仲。」老太太彎著眉拍了拍藥藥的手背,藥藥也隨著笑了,可門外端著老夫人最喜歡的鐵觀音恰要走進來的馨香听了,整個臉都黑垮了一半。
藥藥從老太太那出來,就歡快地踏上了去龍石延那的甬道。不知龍哥哥在不在,不管了,在不在也要去。
「藥藥,你這是要上哪去?」張大媽笑嘻嘻地從一邊走過來問。
「我要上龍哥哥那,張大媽您這又是上哪去?」
「真不巧,我剛從少爺那過來呢,我去的時候少爺還在,我走的時候少爺和小姐都出去了。」
「啊?!」這麼不巧!
「也就是說我前腳跟剛走,少爺和小姐後腳跟就出去了。」張大媽見藥藥撐眼張嘴以為藥藥沒听懂,便前腳跟後腳跟地比劃著說。
誰知藥藥一聲「我明白了,先走了張大媽。」即出,就已奔得影兒都沒了。
「人老咯,老眼昏花嘍。」張大媽晃了晃眼,嘆了口氣自嘲著。
對了,她怎麼跑龍哥哥的上房來了,應該到大門去的才是,張大媽說她前腳跟剛走龍哥哥後腳跟才走,想必走不多遠的,藥藥即調頭奔往大門的方向。
大門哪有人在,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守宅的門衛!藥藥低落地問了門衛,真真是太不巧了,門衛告訴她,她前腳跟到,龍石延後腳跟就上馬車走了。藥藥跺了跺腳,朝門衛所指的方向奔去。
「龍哥哥,等等我……」藥藥追著一輛馬車,眼看就要趕上了,馬車卻忽然間快馬加鞭,將距離拉得越來越遠了。藥藥仍舊鍥而不舍地追著,她認定了那輛馬車里坐的就是龍石延他們。
「少爺,少爺,那不是藥藥姑娘嗎!」順子指著被風掀起一角的車簾道。龍石延和龍鳳嫻都側頭往外瞧了瞧,只瞧到一片淡黃色的白。
「順子,別睜著眼楮說瞎話,哪有什麼人!」龍石延壓低聲音責罵道。
順子想要啟唇辯解,可話兒到了喉嚨坎兒卻被龍石延瞪得生生咽了下去。順子苦著臉瞅著車簾,簾都沒掀開,能看得見什麼呀,他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龍鳳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說哥,那個睜著眼楮說瞎話的人不是順子而是你吧。」
「鳳嫻,你要胳膊肘往外拐嗎?」
龍鳳嫻笑說︰「我胳膊肘有沒有往外拐,你再看看側邊不就知道了。」
龍石延又側頭往車簾望了望道︰「簾子有什麼好看的?」
「簾子是沒什麼好看的,但簾子外卻是大有看頭的,哥連簾子都沒掀能看著什麼東西呀,你說我有沒有把胳膊肘往外拐了?我看哥是大大冤枉了順子才是。」順子听了忙附和著點頭。
龍石延瞧瞧順子,瞅瞅龍鳳嫻,最後盯著車簾不知作何表情。
「少爺,我真是見到藥藥姑娘追著一輛馬車跑的。」
「龍哥哥,等等我!」順子聲音剛落,藥藥帶些疲憊的叫喊就響了起來。
「少爺,是藥藥姑娘!」
「哥,真是她也。」龍鳳嫻把簾卷到一邊向外眺了眺,笑道︰「哥,她好像把我們坐的馬車給弄錯了。」
龍石延也往外瞅了瞅,真是她!傻傻地追著那陌生的馬車跑,也不覺得累!
「少爺,我去把藥藥姑娘叫來吧。」
「不許去,把她叫來那我哥就要遭殃了。」鳳嫻說得對,要給她纏上,他龍石延又得遭殃了,還是別理她的好。
「讓她追吧,別管她」龍石延瞟了一眼簾外跑著的藥藥,遂坐直淡淡道。
「可是,藥藥姑娘她……」主子都這樣說了,順子只能欲言又止。
追了那麼久也沒追上,藥藥開始喘粗氣了,眼看著馬車消失在人群中,她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藥藥走進了路邊的一間露天茶館,挨著凳子,一坐了下來,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眼楮不甘心地瞅著馬車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