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她是心虛,但絕非做賊心虛!小時候她特別喜歡听鬼故事,常常死皮賴臉地纏著爺爺給她講鬼故事,每每都听得毛骨悚然怕得睡不著覺,但卻又愛听,听得多了就更是害怕了,所以在這種靜悄悄的霧晨才會把萃竹當成了鬼,也才會被嚇得六神無主。至于那包袱,裝的不過是些衣服和藥物還有她的百寶箱,哪是什麼贓物,況她也沒有要搶去奪的,她只是想看看萃竹有沒有受傷而已。還有老太太那,不是她不敢去,而是不能去,見了老太太她就走不了了,老太太一定會說什麼都不讓她走的,而且她見了老太太後可能就舍不得走了。她心虛是因為她的不辭而別,老太太定會責怪于她,她心虛亦是因為她辜負了老太太期盼,老太太定會不高興的。
「我是心虛,但那是……那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藥藥嚅囁著,不知該如何向萃竹解釋,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在萃竹耳里听來更是顯得欲蓋彌彰。
「那是……那是……那是什麼,是做賊心虛!」萃竹嗤之以鼻道︰「什麼叫什麼都沒做,我瞧你正做得不亦樂乎呢,都差點得逞了,走,我們去見老夫人,待我向老夫人道明白了,到時由得你天花亂墜地狡辯抵賴去咧。」說著便去抓藥藥的手,藥藥也由她抓著,不躲亦不閃。
好像事情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了,若是不相信毒不是她投的也就罷了,怎的說是為了奪大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為了龍家的財產而不擇手段,什麼叫不擇手段?!想到這,藥藥驀地心中驚痛,難道所有人都這樣認為了嗎?連女乃女乃和花香姐姐都……不會的,不會的,女乃女乃和花香姐姐她們不會相信那些訛言的。唯有去見女乃女乃,去說明那些以訛傳訛的話都不是真的,她沒有因為什麼丑事敗露而逃走,她更沒有偷竊什麼值錢的東西,她只是不願當面惜別徒增不舍而已。好在萃竹跟她說了這些,倘不然她一走就連自己無端端背負了這麼大一個無厘頭的冤屈都不知道了,擔負著這樣一個無中生有的罪名,她實在承受不來,必須盡快和女乃女乃所有人說清楚道明白才行。
藥藥加快了步速,反客為主,拉著萃竹一徑往前趕。走到一半的路程,驀地藥藥又和匆匆而來的紫珠撞了個滿懷,一個踉蹌連帶萃竹一起摔跌在地。
紫珠一面咕罵著一面站將起來,又急急向一頭趕去,目光回瞥之間,依稀看清了才站起來的藥藥和萃竹,又折了回來,盯著藥藥,語氣有些憤憤問︰「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要做什麼呢?沒長眼楮的嗎?」
藥藥正要答她,萃竹搶先一步跨到紫珠面前,貼耳說了許久。藥藥知道她說的是甚,等萃竹說完便要開口解釋。紫珠卻笑了笑,踏步向前也附著藥藥的耳說了一些話。只見藥藥的臉色由紅變灰再由灰變白,最後慘淡淡地一片。噙滿淚水的雙眸閃過一道絕望的光後木木然地毫無生機,像一座雕塑般了片刻,遂箭速向前奪了萃竹手中的包袱,調頭就跑,一面跑還一面胡亂搽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