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康熙一行的沿路休息,匆匆別了翠蓉一行又重新找到了德妃的馬車。大部隊復又浩浩蕩蕩地出發,行進了不大會兒陰雲漸散,和明的陽光大片灑下,原本黃壓壓灰蒙蒙的揚塵路一掃陰霾,沿路也漸漸出現零星點簇的植被。這種感覺尤勝雨後初霽、身浸暢游于滿目勝雪香海的人間四月天。
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一切該是沒那麼復雜的吧。
馬車一路顛顛簸簸地行進著,看著閉目養神、神態自若的德妃和寧兒,霎時覺得老天很是不公。
于是便一扭頭,稍稍掀開簾子,自瞧瞧窗外。本是想看看這一路的風景,沒料到這邊地還真真是叫「邊」地啊!
沿路,車馬揚起的塵土,黃壓壓灰蒙蒙的一片,幾乎看不到綠色。
卻只看到了前前後後騎著馬的康熙的兒子們,于這荒涼蒼茫的邊地越發顯得突出,倒是個個姿態不凡。
果然是皇子出生,氣質就是跟常人不一樣,即便是漫天飛舞著的黃沙也絲毫不遮掩影響這份骨子里滲透出來的威儀和貴氣。
目光不自覺地就飄向了十三那兒。今天,他著了一身藏青色旗裝,配黑色長靴。挺拔的身姿騎著那匹黑駒緩緩行進在我們的馬車左前方。可真當是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啊!
正這般瞧著,卻怎麼覺著有一道怪異的目光犀利地朝我這兒射來,感覺有點兒不妙。
便側身一看。我一驚,九阿哥正緊緊地盯著我,滿眼的怒意與陰冷暗暗襲來。他順著我剛才的目光望去,又回眸怒冷地看了我一眼,只听他「哼!」的一聲,便策馬跑向前去。
他這生的到底是哪門子氣啊,我可從來都沒想過要招惹他。天哪!這眉頭沒頭不知從哪兒源起的誤會到底要叫我怎樣才能解除啊!
剛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抬頭轉眼望去,不料竟和八阿哥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他雖然始終掛著那模淡淡和然的微笑,可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兒別的什麼用意。是淡然?是落寞?是無奈?是遺憾?實在太過紛雜,總之這些個阿哥們的心思豈是我區區一個小奴婢能夠猜透的。
才剛對戰完了八阿哥,這下子怎麼又來了個四阿哥。隨著他的馬慢慢經過我們的馬車,他那萬年不變的冷冰冰的深不可測眼神便十分有深意地看著我。
無奈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太過深邃,我等無名小卒是絕對無法理解的。
也許是前兩位阿哥的鬧騰,使得我心理作祟有了慣性。可……可……那個、與往常似乎也有幾分異樣的眼神,……不會是他也想歪了吧?
天哪!這哥幾個可真都是當編劇的上好料子啊,貌似也太會想象了吧。
我冷不丁一個抖擻,趕緊放下了簾子,安安單單地坐下閉目養神。
卻瞧見的德妃寧兒正饒有興致地瞧著我,似笑非笑。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原是沒什麼的,可臉卻不由地躥紅了。嘆只嘆得,時運不濟、路途多舛啊!
我不知道在他們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些什麼,不過那是他們的事,我只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只為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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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終于在很糾結很悲催的內憂外患下,也熬到了最終目的地。
我還沒來得及享受地好好呼吸一下這塞外散發著自由氣息的空氣,已經實在不行了。我身體里的瞌睡蟲們已經向我明確地發出了紅色預警。等我拖著那勉強睜著的眼楮整理完了這出塞的行囊用具,便一頭栽倒了床上。迷迷糊糊中,只依稀听見寧兒的低低的輕笑聲。
等我昏昏沉沉地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這麼一睡,剛才的不舒服倒也已經好了一大半。
起身正要梳洗打理,走至桌案前,微一抬頭望去。
只見窗外,天際的那抹絳紫色的晚霞襯著落日余暉的光芒自由地揮灑,而那一輪緊貼天地接線的夕陽此時留下的倩影是一抹瑰麗的嫣紅。這茫茫邊地的綠草更是襯得這紅影紫霞一派綺麗,恍若夢境又恍若一幅彩色版的潑墨大寫意一般。好不大氣、灑月兌、超然!
頓時,我便很確信我的不舒服已經完全好了。
這整日呆在紫禁城中,不早死便已經實在算是萬幸了,哪里還敢再奢求什麼自由。
可一到這邊塞,總算體會到了那種灑月兌,無拘無束的快感了!
難怪那麼多流傳千古的邊塞詩,本以為那種胸襟和氣概是只有馳騁沙場的英雄將士才能體會的,可此刻真的身臨其境了才隱約感受了這其中的妙趣深意!
「言兒,你醒了。可好些了沒有?」寧兒正端著一盆水,掀了營帳的簾子走了進來,幾步走上前來問道。
「嗯,睡了會兒,已經舒服多了。」我朝她笑笑。
「那言兒你稍稍準備一下。這會兒蒙古王正大擺宴席,歡迎皇上的到來呢。我們得趕往宴會現場伺候德妃娘娘。」
「嗯,好。」聞聲,一股子新鮮勁猛一上來,我樂顛顛地點頭忙應是。
蒙古王。呵呵,倒是有意思。
以前這些都只能在影視劇里看看,沒想到今天也能一睹真顏了。我忙補上一句「好,我這就馬上來。」
我匆匆地整理梳洗了一下,便快著步子朝晚宴現場趕去。還別說,也許真是心理作用又跑出來興風作浪了,腳踩在這原始的泥土草地上,頓時有一種特別踏實特別親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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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同上,學校怎麼今天還沒來裝啊!!!素昭依舊很悲催地花著白花花的銀子在機房里更新!求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