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的大殿中站著一抹嬌艷的身影,素雅的淡藍色廣袖流仙裙將女子婀娜的身姿展現出來,雖然是黑夜卻藏不住她的美麗。
「那個人的藏身之處……你可弄清?」如黃鶯出谷般好听的聲音里帶著不怒而威的嚴厲,令跪在地上的人膽戰心驚。
「回娘娘話,已經打探出來了!」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回答說。
「好!明日我們就去那里。」
「可是皇上那邊怕是不好交代……」聲音中似乎有些猶豫,一雙犀利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為難,跪在地上一身戎甲的中年男子說。
冷笑一聲,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那邊出了事我自會擔待著,只是此事你若是泄露出去半句……」女子欲言又止。
「請娘娘放心!若是屬下泄露半句甘願意粉身碎骨永不超生!」男子對天發著重誓。
「好!你先退下吧!」女子揮了揮手臂,露出了白皙的素手,竟是無骨般的細滑。
「是!屬下告退——」男子起身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剛剛邁出漆紅的門欄男子便長長的吁了口氣。
人言這華妃溫婉賢淑可他卻知道這個女子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的善良,不過世人往往被雙眼所蒙騙,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剖析它的本質?!
唇角輕掀,朱唇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竟然美得讓人不寒而栗!似水的瞳眸中閃過了一絲陰鷙之色,表哥……你可是在等著珠兒?!
悠揚的琴音將這寂靜的清晨輕輕喚醒,窗外的鳥鳴聲仿佛和著琴音在竊竊私語。
想起了那日他所彈奏的琵琶聲,縴細的手指竟加快了撥動的琴弦,凌亂的琴音驚起了林子里的鳥雀。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榮華夢塞上吹羌笛,戰非罪烽火燒幾季?今夜關山雪滿北風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到驀然回首才默然長記,天涯路只影向誰依?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歸故里。今夜邊聲迢遞頻傳急,血染黃沙魂歸止兮。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飛問歸未有期,今夜更漏迢遞無淚戚。青絲成雪兮釵委地,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終有日你會懂這謎題……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千山雪月下長相憶。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到驀然回首才默默長記,天涯路只影向誰依?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千山雪月下長相憶。月光稀是誰搗寒衣?天涯路魂自歸故里,今夜無雪無晴無悲喜,兩相對望兮風細細……」目光瀲灩深沉的望向遠方,歌聲空靈優美的在谷中回蕩。你可曾听見我為你歌唱?!這是屬于我們兩人的曲子……
自那日一別,他可安好?他為何不懂他的心意?為何卻要咄咄相逼?
輕輕的推開-房-門卻見那抹白色的身影越發的消瘦起來,暗自嘆息正要關門琴音卻戛然而止。
將縴細白皙的雙手放在琴弦上,原本抖動不停的銀絲漸漸的停歇下來。
「月觀,何事?」他的聲音仍舊平靜如斯,面色仍舊恬靜似水。
月觀有些負氣的說︰「爺,您這又是何苦呢?當日您就不該刺那一劍,若是到了今日您就更不該還在思念于他,您知道這一劍……」
「我知道,他願意恨就恨吧!」無情面色沉靜的打斷了他的話。
月觀只好悻悻然的斂了口,他知道此時的無情一定更加的痛苦,只是他習慣了將所有事都壓抑在心中,即使對他也不願意多言。
「爺,這是宮里的人送來的密信。」月觀急忙將懷里的羊皮信封遞了上去,他知道若是安然無事宮里面的探子是不會輕易送信來的。
「嗯,你先退下吧!」無情接過了他手里的密信。
「是……爺!」月觀恭敬的退了出去,合好門。
打開了信封,將信紙攤開,仔細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字跡。
凝了凝眉,看來那個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無論他躲到哪里都是徒勞……
正思忖的出神,倏然間一陣如悶雷般的馬蹄聲漸行漸近。蹙了蹙眉,無情打開門催動輪椅向外面走去。
「爺,這……」月觀也听見了蹄聲,連忙走了出來。
無情面色平靜的揮了揮手,目光望向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馬蹄聲越來越近,而馬背上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唇角輕掀,無情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靨。
驚訝的看著此人,月觀有些警惕的看著她跳下馬背走了過來。
「嗯?!」月觀擋在了無情的身前,不想讓她靠近。
「月觀,無礙。」無情微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可是這個人此時來這里非奸即詐,而且她已經嫁人為妃又何苦千里迢迢來到這里?!
看出了月觀的為難,喬靈珠也不急著解釋,只是甜甜一笑,嬌嗔道︰「表哥!原來你在這里,真是讓我好找啊!」
月觀冷哼了一聲道︰「不知表小姐找我家爺何事?您不是應該在皇宮里享清福嗎?」
「月觀,你先下去吧!」無情雙手把玩著手中的絲線,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爺!」月觀冷哼了一聲才向房間中走去。
「表哥,我想你了!你想我嗎?」喬靈珠天真無邪的模樣,眸光熠熠生輝的盯著無情光潔的臉頰。
無情嘆息一聲,不答反問道︰「不知華妃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這里不是南平,所以你不可能體察民情。」
喬靈珠微笑著回答說︰「表哥說笑了!我對體察民情可沒有興趣,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大表哥派人在偷偷的打听你……」
「我知道。」她說的正如那密信上所說的一樣,只是她到底有何目的?
「既然知道為何你還要等在這里?」喬靈珠驚訝的看著無情。
無情輕嘆一聲,目光幽然的望向了前方,他是皇上,他要躲到哪里才能避開他呢?唯一能將此事解決的方法恐怕只有去面對……
皺了皺小巧的眉頭,喬靈珠神采奕奕的說道︰「難不成你不想避開他?」
「他是皇上,要想找一介草民還不簡單?」
「表哥說的在理,只是……你就真的甘心被他抓回去?」
「這是何意?」
「沒什麼!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回去!」
「這恐怕……」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就讓我陪你待兩天嘛……」
「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