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南唐——
「啊!……」一身冷汗的無情一下子坐起身來,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心痛,這種心痛是那種令人撕心裂肺體無完膚的痛楚,難道是因為剛剛做的夢嗎?!
「怎麼了?爺……」一臉慌張的月觀推門而入,看見坐在床上只穿了件中衣的無情連忙走上前去追問。
緩緩的搖了搖頭,無情面無表情的說道︰「沒事了……」
「哦……爺,您歇著吧!」雖然月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無情並未受傷而且也沒有毒發的跡象月觀也就稍微放下心來,看著無情單薄的背影月觀心痛的將門關了起來。
用枕下的錦帕試了試額角的冷汗,無情將目光望向了盛滿星子的天河,那里仿佛有什麼在呼喚著他,到底是什麼呢?
一年後——
風和日麗的天氣里萬里無雲,又值百花齊放的季節。奼紫嫣紅如臨仙境的御花園中一抹亮麗的橘色身影是那樣的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
只是那道身影的主人此刻卻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只見她站立在煙波浩渺的池水邊時而搔首弄姿擺著各種嬌美的姿態,時而淺笑吟吟著抬手踢腿擺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就如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般令心馳神往。
「公主,您就歇一歇吧!您都練了三天了……」公主的舞步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恐怕世上已無人能及。只是公主卻極為在意這一次的宴席。
因為今晚的宴席是為榮王殿下以及趙大人洗塵而備下的,這次榮王殿下率領二十萬大軍與契丹的三十萬虎師軍對陣竟然將其擊退,取得了此次戰役的完勝。不過郭雨燕卻並非為了榮王才如此緊張這次宴席,她的心里想的什麼即使瞞得過所有人也瞞不過她小雨!
郭雨燕眼波流轉,晶瑩的水眸隨意的掃了她一眼,眉開眼笑的說︰「真的嗎?我跳的真的好看嗎?!你說……他會不會喜歡?」
小雨面色一沉,若是說別人她一定會說喜歡的,可是那個冷冰冰的木頭誰知道他到底喜歡誰啊?在他的心里仿佛只有他那個眼瞎的娘親以及善戰的三弟。
看出了她的心思,郭雨燕卻不理她,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說他喜歡什麼舞蹈呢?是胡旋舞還是霓裳羽衣舞呢?……」
「公主,奴婢覺得榮王殿下……」小雨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憂傷,在她的心里榮王才是最優秀的男子,可是卻偏偏他暗戀著公主。
「小雨,本宮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去找父皇吧!」既然今晚父皇要設宴款待眾臣,現在說不定會有空暇,想到這里郭雨燕就雀躍不已。
「哦,好……」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在听自己講話,小雨的心里一緊,原來公主根本就沒有將榮王殿下放在心上。算了……即使她再為他說好話公主也不會听的,而且每次提到榮王的時候她的心都會隱隱作痛,而每次見到榮王的時候她都會面紅耳赤甚至會浮現連篇,見不到榮王的時候她更是會朝思暮想牽腸掛肚。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思病?難道她害了相思病?!
雖然不想這樣想,可是這好像是個不爭的事實。可是他們的身份相差如此的懸殊,這注定是一輩子的幻想,也許他們兩人一生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晃了晃頭,小雨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暫時拋到了腦後,連忙緊走幾步跟上了郭雨燕的腳步。
「小雨,你這兩天怎麼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哦……」郭雨燕淺笑吟吟的看著氣喘吁吁的小雨。
小雨連忙垂下頭去害怕被她端倪出什麼來,笑著模了模腦門說︰「公主說什麼呢……奴婢只是一時間有點想家……」
「想家?!對了……你進宮這麼久了本宮還不知道你的家鄉……」
「回稟公主,奴婢的家鄉在瀘州……」
「瀘州啊!那里可是個好地方……」
……
「兒臣參見父皇!」看著正在鑽心作畫的郭威,郭雨燕福了福身淺笑吟吟的模樣就像畫里面的人物。
郭威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筆,微笑著抬首望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那抹橘色身影。眸子中閃過了驚艷的光澤,郭威大步走下了台階,眉開眼笑的拉起了郭雨燕的手臂向台階上走去。
「艷萍啊,你真是越大越漂亮了!」邊走還邊忍不住夸贊道。
郭雨燕連忙謙虛著道說︰「艷萍謝父皇的夸贊!只是艷萍覺得劉貴妃比兒臣漂亮許多……」
「哎?艷萍啊,你這是夸她呢還是埋怨她……」雖然郭威的語調摻雜了些許的嚴厲,不過滿臉的笑容令他看上去還是那個慈祥和藹的父親。
他知道自從坐上了這個皇位之後她就對他有些埋怨,因為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專情慈愛的父親了。因為有太多的利益與無奈,這些個大臣一個個的將寶貝女兒送到他的枕邊來為的就是能夠得到他一夜的寵信從此平步青雲,可是他卻不能將她們全都送回去……
暗自嘆息一聲,郭雨燕淺笑吟吟的說道︰「父皇,今夜的晚宴……」
郭威大笑著捋了捋胡須,眸子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拍了拍她的細肩說道︰「你都這麼大了,是否應該考慮嫁人了?!今日可會有很多的後起之秀出席今晚的宴席,父皇給你推薦幾個長相俊美才德兼備的……」
「父皇……您就別拿兒臣尋開心了!您明明知道兒臣的心思……」郭雨燕扭捏著身子,面色紅潤的垂下了頭,一副煙視媚行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
「哈哈哈哈……那就這麼定了!這件事就讓父皇為你做主……」郭威歡快的大笑聲回蕩在大殿中,仿佛整座大殿都充滿了喜悅。
「可是父皇……」郭雨燕身體一僵,莫非父皇是打算今晚宣布讓她下嫁于趙匡胤?回想到趙匡胤冷冰冰的身影,她真的做好嫁給他的準備了嗎?!她不僅一次這樣的問自己,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