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戰一鼓作氣，深吸了一口，將手上的飛月狠狠扎入閻清的身體。
墨綠色的血液從他的身體流出，浸濕了胸口的布料。閻清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伸手夾住飛月，捂住傷口。
敖戰加重手上的力氣，一把將他推到後牆上去。地面上劃開了很深的一道口子，石塊散落兩邊，在不高處揚起了飛塵。
「 」地一聲重響，牆面出現了裂痕。
閻清重咳一聲，嘴角溢出了血液，他無奈地搖搖頭，失聲笑道︰「好好的一件錦衣，就這麼被你們糟蹋了，為了做這衣服，窈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啊——」
泠劍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閻清的笑，很淒涼，很無奈。
忽然，被閻清捂住的傷口止住了血，開始一點點愈合。
「呵呵——」隨著他的笑聲，石縫里的百蝶破土而出，環繞在半空中飛旋，「萬世之物，歸塵歸土，萬物萬生，萬熄萬滅，一切皆在混沌之中，一切皆在一念之間。」
蝴蝶飛繞在他的頭頂，圍成一圈盤旋，蝶翅不斷拍打著，漸漸抖落了一地的銀色的亮粉。
點點銀粉沾落在敖戰的手背上，瞬間點出了火花。敖戰直覺一陣刺痛，立即伸回手，往後連退幾步，護在泠劍身邊。
「怎麼了？沒事吧？」見他反應如此之大，泠劍不由皺起眉梢，她可從未見過敖戰會這般退縮半步。
敖戰並不想她憂心，只是將手擱置在身後，搖搖頭，嬉笑說︰「並無大礙，這點小傷若是難了我敖戰，我怎麼替你打下這萬里的江山。」
「萬里江山？你先擺平閻清吧！」泠劍撇過頭。
只見閻清深作呼吸，閉上眼楮，伸手指揮著飛舞的彩蝶。泠劍走上前，抬起手靠近他，卻見他的身前多了一道屏障。
泠劍目不轉楮地盯著前方，伸出小手輕輕觸踫，指尖瞬間被灼傷，立即收回，張口默念︰「百水窈……」她轉過身，「師兄，別跟他浪費時間了。」
她知道，百水窈千年修行一朝散，心甘情願為閻清去死。如今元魄落在閻清手上，一時半刻是傷不了他，跟他耗下去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想走？」閻清邪魅一笑，「留下小命再說！」
說罷，他指揮著蝴蝶，數百只蝴蝶螺旋狀沖向泠劍，被劃過的空氣擦出「哧哧」聲響。移動的速度極其之快，帶著強有力的殺傷勁兒，連聲音都極其刺耳。
出繭的百蝶，紛紛攻向泠劍，欲將她逐層包圍。
敖戰見況不妙，立即縮回手，兩步跑到泠劍身邊，一手摟著她，「走！」
泠劍回過頭，與他對視一眼，雙手環住他的腰間，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身體的相貼，一陣暖意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