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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王心里,這可不是小事。」他冷哼一聲,不顧她的意願,就起身抱住她就往外走,留下一堆錯愕中的人。
顧凌爽看著那人冷硬的側臉,心中的疑惑更甚,按理說,他們現在寄人籬下,無論怎麼說,得罪主人都不是明智之舉,這其中的利弊,宇文城應該比她更清楚,那他為何要為了這麼點小事發怒?
絕不可能真的只是因為她,畢竟謹慎如宇文城,不會這麼沖動。
那,就是故意的……
「在想什麼?」不知何時,他早將她帶回閣樓,俊美的輪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魅,顧凌爽看著皺眉,從他懷里掙扎下來,才又抬眸問他,「明明沒有那麼生氣,你為什麼要故意當著那麼多人發脾氣?」
只需一眼,她便能洞察出他做戲的成分。
宇文城淡淡一笑,在桌前坐下,支著腦袋,懶洋洋望著她,「找個理由離開那里,不是很好麼?」
被一大群人阿諛奉承,對他來說,的確該是厭煩,可在顧凌爽的直覺里,就是認為宇文城沒說實話,用這樣極端的方法只為離開,誰信呀?當初不答應去那里,不是更簡單?
眯著眼,顧凌爽總覺得這一次的行程,似乎藏著很多玄機,精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至于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也就只有他明白,她一介女流,自然也幫不上忙。
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見他兀自合上眼,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他不想挑明,那她不問就是了。
走上前,為他揉按著肩膀,大事可能沒有她的份,但這些力所能及的,她很願意為他做。
眸,淡淡抬起,宇文城伸出掌心,按住她的手背,旋即一把摟住她的腰身,抱在腿上,下巴擱在她的額上,緩緩一笑,「不問了?」
原來,她的心思,他一直明白。
顧凌爽將腦袋移開,抬眸對上他如墨的眸子,燦爛一笑,「不管怎樣,我相信你。」
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相信你能夠應付即將可能出現的一切變數。
她眼底的誠摯,狠狠擊中了他的心房,勾起唇,他笑著揉弄她的臉頰,「就不怕本王一氣之下,把你賣了?」
「你才不會呢。」她笑著,就這麼自然環住他,將頭靠在他肩上,直到沉默延續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氣,輕輕呢喃,「宇文城,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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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雨方停歇,沐浴後的百草樹木,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顧凌爽悠悠轉醒,沒起身,眼楮在室內逡巡了一周,空空蕩蕩,只是依稀在門邊看到秋水的衣角。
那個人,早已不在。
一股失落在心里滋生,她揚唇笑了笑,怎麼就越來越貪心了呢?
當初,他對她冷漠的時候,她希望他對她好一點,而當他開始寵著她疼著她的時候,她卻又想要更多,包括他的心……
明知,像他這樣尊貴的男人,怎麼會從一而終呢?
那一刻,顧凌爽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要是能夠像電視劇里的女主一樣,她能將他帶回現代就好了,至少那時候,他會依靠她,成為她一個人的。
這樣的私心,還真可怕。
無奈笑了笑,她緩緩坐起身,輕微的動作還是驚動了門邊的秋水,「娘娘起了嗎?」
「嗯,睡得太久了。」從午後回來,一直到現在,估計都一個多時辰了,她還真是嗜睡。
秋水在一旁,拿來外衫為顧凌爽套上,眼里盡是笑意,「娘娘,听說,懷有身孕的人都喜歡睡覺。」
言語里的暗示,讓顧凌爽听著失笑,秋水一定以為她和那人發生關系了吧?
「王爺呢?」她隨口問了一句,而秋水見到顧凌爽的反應,以為自己說中了,「王爺在您睡著了之後,就出去了,奴婢不知道在哪里,不過娘娘,倒是您,要不要請郎中過來瞧瞧?」
顧凌爽不禁好笑,剛想拒絕,卻听門邊傳來一道溫厚的男聲,有些陌生,讓她不禁皺眉。
「王妃娘娘身體不舒服嗎?」那人眉眼飛揚,踏步走進房內,絲毫不避嫌。
這,是誰?
「柳如風見過王妃娘娘。」看似謙卑的行禮,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傲慢,惹得顧凌爽有些不悅。
這人,她听宇文城講過,听說是一直在外地從商,今日才特地趕回府內,但一回來就來她這里,難道不覺得失禮麼?
「不知柳公子找本妃有何事?」擺起貴族架子,顧凌爽淡漠掃了一眼柳如風,才又在桌前坐下,動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柳如風一笑,答得避重就輕,「方才听說娘娘要請郎中,不知所為何事?如是不介意,草民願意為娘娘看診。」
介意,我很介意!
顧凌爽在心里月復誹,偏偏明面上還得裝,手摩挲著茶杯,她笑得很甜,「多謝柳公子了,不過剛剛是丫頭太過緊張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柳公子若是沒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本妃想休息了。」
柳如風依然溫和地笑著,那樣肆意的笑容讓人看著格外礙眼,顧凌爽眯起眸,看著他從衣袖口拿了件什物放在桌上,才又躬身行禮,「娘娘,這是柳如風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紙帕打開之際,是一枚翠玉耳環,細致的雕刻紋路,毫無雜色,明明是美到極致的飾物,顧凌爽卻霎時瞪大眼楮,這東西……
不是當初宣王妃子墓里出土的那對麼?就連那翠玉上的刻痕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後來她出墓之後,這東西便丟失了,而如今,要說這東西是這個朝代的東西,為何那次她不小心留下的刮痕還在?
「你是誰?送我這個做什麼?」這東西,肯定是從現代拿過來的,那眼前這人,又會是誰?
見他不答話,顧凌爽的眉心擰得更深,總感覺要靠近那個真相,只差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