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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顧凌爽卻是滿臉羞憤,害怕自己慢慢沉淪,她死死咬著唇,手也將木桶邊緣抓得很緊。
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當她在他的吻里攀上高/潮,他才移開了臉,手背拭干唇邊的蜜液,鳳眸妖嬈。
她移開眸,視線落在他身下的小帳篷上,下意識收緊了指,而意料之外,他沒再要她,僅是為她沐浴了身子,才抱回床榻,吻了吻她的發頂,「睡吧。」
明明他的那里,還熱得發燙,他卻為她忍著,顧凌爽垂下眸,眼眶微濕,全數藏在他的懷里。
就這樣,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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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奔波的旅程,經過昨夜的纏/綿,當所有人都整裝待發的時候,宇文城依舊沒喚醒她,親自為她更衣,才將熟睡的人抱回車轎,柔軟的棉被,為了讓她睡得香甜一些,他讓車夫放慢了速度,直到下午才回府。
府里的侍妾丫鬟守了一下午,當看到熟悉的車轎,都興奮不已地圍了上去。
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戚明月守在最前面,領著眾人對出來的太子爺行禮,溫婉可人。
宇文城是最後才出現的,那時,他懷里抱著顧凌爽,目光異常柔和,看得眾妾室嫉妒到眼紅,難不成這接近半個月的相處,這王妃已經贏得爺的心了?
「妾身見過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戚明月斂去妒意,面上維持著無懈可擊的笑意。
宇文城僅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轉頭看向宇文無烈,「大哥先進來坐,把她安置好,本王再同你進宮。」
宇文無烈挑眉,進了屋。
而當宇文城安置好熟睡的小女人,便回了趟暮夏軒,那里,一抹紫衣身影守著,語調稍顯淡漠。
「奴婢見過王爺。」
垂著頭,紫衣女子半掩面紗,卻遮不住她臉上淺淺的月牙疤痕。
步子一頓,宇文城皺眉,「你怎麼來了?」
從懷里拿出一枚方帕,折疊的完好,她才遞到宇文城面前,「主子听說您今日回來,讓奴婢過來看看,順帶把這個送給您。」
暗紫的巾帕,上面一雙鴛鴦相擁而眠,宇文城皺眉,粗糲的指月復拂過那字畫,心里閃過幾抹情緒,「她,身子好些了沒?」
「主子身體恢復了很多,只是……她很想您,卻不敢冒昧過來打擾。所以讓奴婢送這個給您,希望您不要徹底忘記了她。」話中有話,面對這個萬人忌憚的男子,身份卑微的紫衣女子竟沒有半絲懼意,反倒,是怒意多了些。
宇文城沒回話,只是靜靜盯著手里的東西。
「奴婢還要回去照顧娘娘,就先離開了。」說著,紫衣女子蒙上面紗,打算悄然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了那人淡淡的嗓音,「告訴她,本王待會出宮後,就去看她。」
「是。」跪身行禮,紫衣女子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飛身消失在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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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新苑,熱鬧非凡。
顧凌爽看著滿屋子的禮物,以及前來‘關心慰問’的林落兒,她忍不住扶額,從她醒來那會兒,就不斷有禮品送進來,看這女人的架勢,難不成還想將她這里給填平?
「王妃妹妹剛回來,一定很累吧?落兒準備了些甜湯,嘗嘗吧。」這樣完美的笑容,甚至讓顧凌爽錯以為自己和她真的是好朋友,只可惜,這樣的場面戲,誰都懂。
微微起了身,顧凌爽看向滿堆雜物,終是忍不住開了口,語氣不瘟不火,「落兒夫人若是有事就說吧,不必和我兜圈子,以前的恩怨談不上到怨恨的程度,但如果要做朋友,只怕不太可能不是嗎?」
一句,便可以打破所有的假象,不是她心眼小,當曾經想要殺了你的人,現在卻假裝要和你做朋友,你敢嗎?
至少,她不敢,答應了那人安安分分直到離開,她並不想惹事。
對面,率先沉不住氣的竟是林落兒身邊的女孩,安羽欣。
余光見到落兒嫂嫂的眼里有些濕潤,安羽欣狠狠皺眉,單純的世界里,染滿了憤怒,「你是什麼意思?落兒嫂嫂對你這麼好,你竟然絲毫不領情,顧凌爽,你……」
啪!
一道響亮的掌摑聲響起,震驚四座,坐在床沿上的顧凌爽皺眉,沒想過溫婉如林落兒,竟也可以下手這麼狠。
「快跟你王妃嫂嫂道歉,這麼大的丫頭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唆使你這樣做!」林落兒的聲音稍顯尖銳,目光憤怒地看向安羽欣,仿佛真的很生氣。
戲,原來也可以這麼逼真。
顧凌爽清晰瞧見安羽欣臉上的紅痕,有些心疼,到底是那人的表妹,林落兒這麼打人,就不怕宇文城回來責罰她嗎?
起身想說些什麼,顧凌爽還未開口,就見那安羽欣一臉恨意地瞪了她一眼,接著便轉身往外跑去。
「秋水,跟著表小姐,別讓她做傻事。」聲音依舊是一片平靜,顧凌爽垂在身後的手,卻握緊了些。
還是回來了,一回到這里,就注定了不平靜的生活。
林落兒卻絲毫無察覺,淡淡笑了笑,「王妃妹妹別惱,那丫頭不懂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不該這麼寵著。」
「落兒夫人就這麼想討好本妃嗎?」緩緩一笑,顧凌爽看向林落兒,眼底一片嘲諷,「我不知道落兒夫人是何想法,若是因為王爺寵著我一些,你就想盡方法迎合,不覺得很可笑嗎?敵人,終究只會是敵人,若是我顧凌爽有一天能被王爺獨寵,就一定會是你,還有所有夫人的死期。」
林落兒聞言,身子一顫,幸好有丫鬟上前扶著,才不至于狼狽地跌倒。
眉梢微抬,不用細看,也察覺得到來自門邊的那道淡淡的視線,一身紫袍,偉岸的身影停在那里,也不知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