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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城僅是嘆息,指月復拂過她的眼角,抹去那令人心疼的淚滴,「本王不會再丟下你。」
那是他不能釋懷的痛,所以選擇更好的珍惜。
「爽兒,對不起,本王不該……」
縴細的手覆上他的唇,將他未完的話阻攔,顧凌爽目光灼灼地看他,忽然問道,「宇文城,你愛我嗎?」
陳詞濫調的問題,她卻執著于一個答案。
視線里,他擰緊眉,半天卻沒有說話,顧凌爽淺淺一笑,輕聲道,「我知道了,所以你不必跟我道歉,你沒有錯。」
錯的是我,不該期待太多,不該奢望成為你的唯一……
她眼底的落寞讓他心口一窒,若是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他想他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給她想要的唯一。
原來,撒謊都是那麼難。
宇文城屏息等待著,她卻平靜如常,背過身躺下,「宇文城,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大可以跟我明說,我會退出。」
「爽兒……」他心口一窒,好多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而她依舊背對著他,細細的聲音明明像是在訴說著情話,內容卻讓他渾身冰涼。
「宇文城,沒人告訴過你嗎?親吻還有那種事,都只能和最愛的另一半,一生一人。所以,如果不能愛我,以後就別再那樣待我了可以嗎?」細細柔柔的,卻宛如一記冰刀劃過他的胸口。
宇文城握緊了拳頭,似乎想要將手心里的玉佩捏成碎片,而視線里,她羸弱的肩膀也在顫抖,心房一緊,他翻轉過她的身子,狠狠吻上她的唇,似乎這樣就能告訴她什麼……
一生一人,可他,還有資格嗎?
顧凌爽,為何就只有你這般貪心,為何,偏偏是你……
*
當夜正濃,宇文城斜靠在床沿,懷里的她早已熟睡,眼角甚至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方才,他差點就快控制不住自己,在這里要她,那時,她眼底的絕望還有痛楚,適時提醒著他,她不願意,也許在那麼多次的纏|綿里,她沒有一次是願意的。
當他強勢索取,她就只能默默承受……
指月復摩挲著她的唇,像是想要將她刻在心里,他一遍一遍描繪著,想著也許以後就看不到了……
不是想要逃開嗎?
好,本王給你機會,若是此次計劃失敗,那你就自由了,一輩子……
*
日上三竿,他早已不在身邊,顧凌爽听著院落里的歡笑聲,不禁好奇地走了出去。
燦爛的陽光下,一身玫紅流仙裙,皇後坐在貴妃椅上,逗著懷里的小東西。
那是一只純白的獅子犬,軟軟的絨毛,還有那雙無辜的眼,像極了她以前養過的那只,她取名叫貝貝,算是很俗氣的名字了。
「爽兒,醒啦?來,過來看看這小家伙。」皇後見到傻站在門邊的顧凌爽,笑著朝她招手,心情似乎很好。
顧凌爽淺淺帶著笑,走到皇後身邊,俯身看著那只小東西,還伸出手逗它。
「可愛吧?」
顧凌爽點頭,接過小東西,本該是認生的小家伙,似乎卻並不怕她,反倒是窩在她懷里,還伸出舌頭舌忝舐她的手背,模樣十分討好,本該是不相干的一人一狗,顧凌爽居然在小東西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不禁笑出了聲。
皇後見狀,狀似隨意道,「這小家伙是給你的禮物,不過可不是出自本宮。」
顧凌爽疑惑地抬眸,揣測著皇後眼里的笑意,片刻便知是誰。
可既然是他,為什麼不親自送她?
垂下眸,用手撫模著狗狗的絨毛,顧凌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皇後笑了笑,俯耳過來,「好了,本宮就幫到這里了,那孩子在御書房和皇上商量國事,如果要找他,就去那里守著,不過……」
皇後看了一眼她懷里的小東西,笑得神秘,「這小家伙就別帶過去了。」
最終,她沒有去成御書房,只因在接近那里的時候,懷里的小家伙忽然躁動了起來,隨即一跳往御花園的方向跑,急得顧凌爽不知如何是好。
早知,就該听皇後娘娘的話,將小家伙放在宮殿里,可她又不忍看到小家伙那委屈的眼神,她才帶它一起,倒沒想到它這麼不听話。
好在,遇上了要去給皇後請安的宇文無烈,顧凌爽只得求助于他,派了一批侍衛去找。
很難想象,一大群人圍著一只狗跑,顧凌爽看著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是宇文無烈使著輕功,追上了逃竄的小狗,隨即送到顧凌爽身邊。
「謝謝大哥。」她笑著道謝,接過小家伙,忍不住斥責,「小東西,你怎麼這麼淘氣?」
而懷里的小東西似乎受了什麼委屈,趴在她懷里,喉嚨里一並發出那種嗚咽聲,顧凌爽皺眉,方抬頭就看到了對面回廊上的宇文城,那人的臉色稱不上好,她甚至連原因都不清楚。
兩人就這麼站著,顧凌爽低頭一看,小家伙的毛發全數豎起,那雙原本可愛的大眼也顯得駭人,直盯著回廊上的宇文城。
此刻,她才意識到,也許這小東西,怕宇文城。
「大哥,能不能請你幫我把它帶到皇後娘娘那里去,謝謝你了。」顧凌爽有些歉意地說道,隨即小心翼翼地將小家伙送到宇文無烈面前。
直到後來,偌大的花園里,頃刻間,只剩下她和他,隔得很遠,靜靜站著。
不明為何,一種無聲的壓迫感襲入心頭,顧凌爽看他陰鷙的臉色,先前想要言和的話全數堵在唇邊,她握緊拳頭,隨即轉身,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
步子沒邁幾步,也許她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一番景象,依照他的強勢,又怎麼會容忍她對他的無視呢?
身子一輕,她被他攔腰抱起,就朝著皇後的寢殿走去,顧凌爽被他臉上的怒意嚇到,不停地拍打著他,「宇文城,你放我下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