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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纏|綿,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只是在想,他之前定是熬了一整夜,不然此時他唇里的茶香不會這麼濃,吞噬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慢慢的,眼眸渙散,他卻抽了身。
「還疼不疼?」他淡淡地笑,眸中似乎帶著些許得意,她順他的視線看去,胸前的傷早已被他包裹好,只剩另一邊,果|露在外的春|色……
顧凌爽臉一紅,伸手去擋,動作很急,又不甚踫到了傷口,疼得眼淚流。
「傻瓜,本王又不是沒看過。」他心疼,卻又取笑,拿過肚兜繞到她脖頸後,動作輕柔地系上,熟練得很。
褻|衣,外衫,羅裙,都是他親手穿戴的,當那微涼的指月復滑過她的肌膚,不只是她,甚至也能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也重了些,她身子一顫,就被他按進懷里。
他說,別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她便真的听話了,任由他抱了好久,平息了那股渴望,他才松開她,只是那雙深邃的眸還殘留著幾絲情|欲,顧凌爽沒敢繼續看他熾熱的眸,套上鞋,就退離了些。
宇文城心知她害羞,便不再逗她,理了外袍便往外走,打算為她傳膳。
顧凌爽急了,以往他這一離開,指定得等到晚上才又回來,手指早已不听使喚地拉住他的袖口,她看著他轉身,落入他幽深的瞳孔里,好像,還有薄薄的悅色。
「怎麼了?」
顧凌爽被他問得愣住,怎麼了?她……又是怎麼了呢?
垂下眸,她的目光有些亂,思量了好久,都找不到答案。
頭頂上,傳來他的嘆息聲,「先用膳吧,有什麼事待會再說吧。」
「可待會你都不在,丟我一個人在這里,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嗎?」顧凌爽大聲控訴,撞見他眼底的詫異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自在地別開頭,「我……我……」
「本王是怕你厭煩。」他輕輕說道,將她的頭按進懷里,抬眸望向屋外的眼光,他又繼續,「那日在寒練門里,本王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降低連成硯的戒備,本王對你是什麼心思,你應該懂。」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她低著頭,很小聲地呢喃。
他听著嘆息,指月復挑起她的下顎,就吻了上去,打開的門扉還有婢女守在那里,而他就這麼無所顧忌地吻著她的額,她的眼,最終落在她顫抖的唇瓣上,一點點侵入……
「沫沫,現在懂了嗎?你在本王心里,無可取代。」
無可……取代……
她傻傻看著他,臉上泛著點點紅暈,曾經一度想要的東西,卻是在這個時候得到。
偏偏從那一晚開始,她,已經不干淨了……
不住地往後退,她緊緊握著拳頭,在他不解的眼神里,低聲道,「我餓了……」
宇文城皺眉,不懂她眼底的逃避是為何,他以為當彼此認清真心,她會是幸福的,可如今看來,一直沉淪的,只是他自己。
冷了雙眸,他便揮袖離開,房間里,顧凌爽蹲下了身,有些難受地咬著唇。
該向他坦白嗎?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在乎,會不會開始嫌棄她呢?
她不敢想……可以被全世界遺棄,卻獨獨無法忍受他的厭惡,原來,她是如此地害怕,害怕被他拋棄……甚至為了避免那一刻的尷尬,她想逃,在他發現之前,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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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有婢女進門,望見蜷在床頭的她,出聲提醒,「姑娘,奴婢幫您收拾物件,您可有想要帶在路上的?」
顧凌爽適時才想起昨晚與那人所說的話,今天,便動身回家,回家……
有幾名婢女陪同著,顧凌爽緊了緊懷里的包袱,里面裝的東西不算多,玉佩,休書……
宮殿門外,宇文城換了一身素衣,背對著她,與連天墨站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連天墨的目光率先過來,盯著她不放,顧凌爽刻意忽視,經過那一晚,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對他。
埋著頭,她想要直接走進馬車里,可一旁的侍衛見了,立即蹲身過來,「姑娘,您踩著屬下的背上去吧。」
這道聲音,便將那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宇文城轉身,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眸微眯,側身同連天墨說了一句什麼,他便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包袱,說道,「不去和他打聲招呼嗎?」
顧凌爽望了一眼連天墨,那落寞的神情讓她心口一窒,立即搖頭。
宇文城轉身朝著連天墨頷首,便懶腰抱起懷里的女子往馬車里去,連天墨站在原地,嘴角噙滿了苦笑。
爽兒,原來你我之間,可以走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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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徐徐除了皇城,顧凌爽一言不發地坐在鋪著柔軟棉絨的木榻上,懷里抱著包袱,竟也能緩緩熟睡。
接近午夜時分,她是被胸前傷口處的癢意弄醒的,手指靠近那里想撓,可還未踫到,他的手便橫了過來,將她的手腕塞進他懷里,他吻了吻她的額,低哄著,「乖,別踫到傷口。」
「可是很癢……」她不滿地抱怨,想要抽回手,他卻不放。
她一急,淺淺地抽泣了起來,她都癢死了,他還不讓她撓一撓?
「宇文城,你混蛋。」她絲毫不顧地開始罵他,又急又氣,胸口處的癢意將她淹沒,難受不已,最終甚至抱著他的手臂,開始蹭了幾下。
「沫沫乖,別胡鬧。」他沙啞著呼吸,將她更緊地鎖在懷里,「忍一忍別撓,不然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可是阿城,那里好癢……」她幾乎快哭了出來,也不知怎的,這一瞬間,便難受得厲害。
頭頂,他呼吸一重,拿過被褥蓋住她身子,他一把扯下了她腰間的細帶,任由她的外衫滑下來,將她按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