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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寒久久的看著皇甫聖和白蘇蘇,突然動了邪心,要是他現在這樣一掌打死她,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九天之內就不會有硝煙彌漫、流血如河的戰爭!
而聖上和他的霸業將永遠的除去了絆腳石,用她的心祭奠狼靈,可保天狼國五百年昌盛!
他掌中舉起了一簇玉白色靈力,緩緩地送向了白蘇蘇的身子。
這時一個小腦袋怯怯的探進了門,「蘇蘇怎麼樣了?胡太醫急匆匆的也不和我說一聲!」
看著那清靈而水盈的眼眸滿是擔憂,一時鬼迷心竅的冥寒驟然清醒過來。
他顫顫的收回了手,「沒事了!」
「那她怎麼還不醒過來?」
童夕顏乞求的看著冥寒,要不是為了蘇蘇,她才不會迫不得已來問他。
「真的沒事了嗎?」
冥寒對著她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既然她無能為力,又何必讓她知道呢?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他怎了?」
童夕顏努了努嘴,指了指皇甫聖的方向。
「沒事,你先出去吧!」
「哦!」
童夕顏撇了撇嘴,看了看床榻上的白蘇蘇,既然他有辦法救蘇蘇,那麼她就相信他一次吧。應該不方便她在場吧。
她很乖巧的退了出去。
冥寒沉沉的看了一眼童夕顏的背影,轉頭看向了白蘇蘇,幸虧她進來了,要不他差一點就出手了……
要是她死了,聖上還能獨活嗎?
這世上若是說知己的話,唯有他和聖上,二十年如一日,相依相信,相扶相助,一起開拓一片宏圖,一起坐享天下,從未有過間隙……
這份知遇之情曠古爍今,前五百年,後五百年,恐怕都難能再有……
他不知道他眼前的白蘇蘇和童夕顏往後會演繹一段更加古今難求的千古絕唱……
「國師!」
冥寒轉眼看著胡太醫焦急的模樣,兩手空空而來,幽綠的眼眸倏地一下收緊,天狼宮中國居然有細作潛入了御藥房。
那麼那人必定也事先知道了聖上身中斷魂的消息了!
而他只是今天剛剛才知道,冥寒的眼神越發的幽深。
「可有什麼線索?」
「沒有!國師,現在該如何?」
胡太醫對皇甫聖自也有一段感遇之恩,所以即使是天下第一神醫,他在聖上的面前也是盡心竭力,沒有絲毫的架子,對他的服侍更是妥當、貼心………
只要是皇甫聖要他做的事,哪怕是有悖醫者之德,他也照樣會毫不猶豫的去照辦,眉頭也不皺一下……
師門之仇,都是聖上為他所報,並從仇家的手中救出了他的雙親和妻女,這份大恩,永生難報!
而他所管轄的御藥房,居然出了如此逆賊,心頭的愧疚一陣陣襲來!
「老臣愧對聖上,唯有以死謝罪!」
胡太醫痛呼一聲想要撞壁自殺,被冥寒一手攔下。
「太醫不必自責。你要是現在一死了之,聖上、白姑娘、白姑娘月復中的胎兒誰來照護?那才是真正的愧對聖上!」
「國師說的是,胡某一介醫師,只知救死扶傷,愚昧了!」
「聖上身上的毒一時半刻不會怎樣,只是怕時間一長拖垮了聖上的身子,你先為聖上診治,看能不能研制出其他的藥方,可以延緩斷魂發作的周期!再為聖上配置出調養的藥膳!」
「我再來把把脈息!」
胡太醫到依在床榻邊,眉頭一直凝結著。
「胡某這就會御藥房研制藥方!」
冥寒頓了頓。
「胡太醫且慢,從今天起,你就暫住在錦鸞軒檀香閣中,太醫需要的藥材我會親自采購,免去中間的周轉。既然有人已經行動了,恐怕御藥房的藥材已經不那麼純淨了。聖上和白姑娘稍有風吹草動,你也方便照護!」
胡太醫一想果然,還是國師想的周到!
「那胡某這就去研究醫術,有沒有相關的毒書可以供參考?」
「一會兒我送過來!」
冥寒將兩道靈力分別輸入白蘇蘇和皇甫聖的體內,面色略顯疲憊。
他轉身出了錦鸞軒,如今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揪出了那個奸細他一定要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這段時間要加緊錦鸞軒的警戒了,他沉吟著,有聖上的四大護衛風、雷、厲、行在,他倒是放心不少。
他放出了一個高級警備的信號給四大護法,便去辦更加重要的事了。
「小青、還有你…」
他看著童夕顏好像白姑娘叫她水汐,的確是很好听的名字。
「還有你水汐,在內室照顧好聖上和白姑娘,他們醒了便叫胡太醫一聲,他就在檀香閣!」
童夕顏看著他匆匆離去,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和小青連忙奔進了內室。
蘇蘇還沒有醒來。
不過皇甫聖不是一直很……
童夕顏一時無法適應他這樣的境況。
「小青,蘇蘇不會死吧?」
童夕顏不安的看著小青,蘇蘇的臉色怎麼那麼差,沒有一點血色,就像沒有生命的瓷女圭女圭一樣,她心里不由得忐忑起來。
「你胡說什麼!姑娘才不會死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助!」
小青一急差點哭出了聲,恨不得掐了童夕顏的嘴巴一樣。
她不過是擔心,小青干嘛這麼凶巴巴的瞪著她。
童夕顏一只手拉著白蘇蘇的手,眼巴巴的看著白蘇蘇︰蘇蘇,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顏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親人,你不要丟下我哦!顏顏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醒來,以後有了紅蜜酥肉,我一定讓你先吃一半我再動筷子好不好?
她傷心地守在錦鸞軒中,沒想到她剛剛和蘇蘇在一起,就要承受失去的擔憂。
她真的好害怕。
就像她剛來到這個大陸的時候一樣,睡不著覺,吃不下飯,看著那一身臃腫的肥肉和男人的軀體,有幾次她都想自殺。或許是出于一種求生的本能,她活了下來,變得越來越猥瑣和不堪,這三年來,她小心翼翼的活著、如履薄冰、擔驚受怕,如同螻蟻一般……
有人說她是雄辯天下的謀士,勝過百萬雄兵,可是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她只是幻雨國最卑微的奴隸……
她學會了自己逗自己開心,學會了怎麼樣才會讓自己高興,學會了自私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