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我們小時候常常會听到爸媽說︰「要是沒有我,你一個人怎麼活啊?」
父母說這話的時候,往往帶著寵溺和一種看著孩子在身邊的心滿意足,而那時候的我們,往往會撅著嘴,驕縱而天真的嘀咕︰「煩死了,我自己能行,你們別管我了。」
好了,現在終于再也沒有父母來管孩子們了,即使哀求,或者哭鬧,也不會听到大人厭煩的斥責;就算折一千個星星,許下一萬個願望,也沒有父母再給你做一頓晚餐……
2012的冬天,末日悄然降臨。
男人的嘶吼聲、女人急劇的喘息混在干冷的空氣里,呼嘯的北風卷起一陣陣血腥氣,隨著灑落的紙片落葉啪啦啦飄遠。
喬俏悄悄接近那對激烈的男女,她身體輕盈,在寒風凜冽的掩護下,無聲無息。
男人身體聳動著,後背看來白皙而結實,但不寬的肩膀說明其實這只是個少年而已,而從壓在下面的女人緊緊扣著他的雙手和幼白雙腳看,也不過是個少女……
當然是個少女,李薇薇,十四歲,按那個說法,前天剛剛成年…
我找到你了。喬俏面無表情,看著那兩個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街頭做這種事…她完全不覺得羞澀臉紅,仿佛那不過是兩只小強疊在一起似的。
少年的動作漸漸無力起來,女孩似乎很不耐煩,她翻身將男孩推倒,然後自己坐了上去,激烈地動作著。
快了……喬俏死死盯著兩人,她現在離他們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一輛廢棄的轎車很好的擋住她。
李薇薇,李薇薇,你等著……喬俏緊緊攥著鋼琴線,用力得手指泛白。
少年在女孩強迫的挑/逗下再度爆發,他身體猛然向上挺起,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申吟,爾後重重落下,癱軟如同爛泥!
就是現在。
喬俏直直沖了上去,趁少女處在高/潮的恍惚中,手中琴弦快速繞過她的頸項打了個圈,死命一拉!
堅韌的鋼琴線輕易切斷了李薇薇的脖子,錚的一聲輕響,喬俏飛快後退,隨著掉落到地上的腦袋,大量血液從斷頸處涌出,而失去了腦袋的赤/果身體抽搐著,緩緩向後倒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喬俏不斷道著歉,腎上腺素漸漸平復,她臉色慘白,眼前一陣陣眩暈,月兌力地踉蹌後退,直到靠上了什麼。
這不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了,可是喬俏依然習慣不了…不,她殺的不是人,看著死不瞑目的腦袋,那雙猩紅的眼楮……對,它們不是人。
沒人料到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喬俏到現在仍有些迷迷糊糊,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斷個電,睡一覺起來,世界就改變了。
二個月前的喬俏,還是一名非常普通的初中生,宅在家中等過年,沒日沒夜打游戲,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過著米蟲般的生活。
十三歲,還是家里的寶,可轉眼間,就成了野草。
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那天早上起來,喬俏跟往常一樣刷牙洗臉,按按牆上開關,還是沒有來電。隨便拆了包餅干就著酸女乃吃,坐在空空的客廳里,有種過份的安靜……但也這只是個平常的早晨而已。
沒有電就覺得各種不知道干什麼好,寒假作業早寫完了,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完全不想看書==想到昨天下午好象手機有響過幾次,不過那時候下本下得昏天黑地,沒理它,等停電掉線後又惱火得一頭睡了過去……喬俏咬著餅干,翻出手機一看,啊,爸爸媽媽分別打了四五個電話!是說要加班不回來的事嗎?肯定是提醒自己吃午餐和晚餐的==
喬俏打開了語音信箱。
「喬喬,別出門,千萬別出門!」什麼?媽媽的聲音很大很急促,背音很亂,象是在鬧市一樣。
「俏俏,俏俏你在家嗎?快回家,你回家了把門鎖緊,不要出門,爸爸馬上回來!別害怕!」爸爸你在說什麼?
「喬喬,你一定要在家里,不要亂跑,冰箱里有吃的,媽媽臥室的床頭櫃里有電擊棒,臥室的豎櫃最里面有個盒子,里面有把槍!你拿著!拿著……」
「喬喬……打電話給女乃女乃,叫他們來接你,喬喬不要出門!」
發生了什麼事了?喬俏很懵,咬在嘴里的餅干忘了吞掉到了地上,父母留了很多語音郵件,每一條口氣都非常焦急,讓她不要出去,還讓她好好保護自己……外面,怎麼了?
她感到害怕,坐立不安,在家里團團轉著,一會跑進父母的臥室,按郵件里的吩咐找到電擊棒和槍;一會想起打電話,但是沒有一個打通的,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或者同學,還有鄉下的女乃女乃……全部都是那一句「您所撥打的用戶現在無法接听,請在嘟聲之後留言。」
摔!留你個頭的言,喬俏打開筆記本電腦,網絡無法連接,打開手機WIFI,同樣沒有信號!抿了抿嘴,連上了沒怎麼用過的手機上網套餐服務,登陸QQ,一片跳動的消息後面是無數灰色頭像,沒有人在線!
喬俏翻開QQ消息,一條條看過去,留言的日期多在昨天,還有數天甚至數月前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閑扯……
我很害怕。
一條消息映入眼中,喬俏眼皮跳了跳,急忙往上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好吵
隔壁叫得好嚇人,樓下也在叫,好象來了很多人
打架?
不知道,我媽下樓了,我去陽台看看
一大段無意義的聊天。
太可怕了!喪尸!我看到喪尸了!
末日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