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臉,一涵想做點東西吃。這時她發現餐桌上放著一個飯盒,飯盒下壓著一個紙條。一涵拿起紙條看了一下,上面寫道︰一涵,剛才給你送飯的時候你還沒醒,我就沒叫你,早飯放在這兒了,起來後趁熱吃了。——李丹。
一涵想起來了,爸爸有她房里的鑰匙,昨天李丹一定是過來把飯盒拿走了,她今天來送早餐是自己開的門,看到她還在睡就留了字條給她。
吃完飯,一涵想出去買點紙和墨。以前她畫畫老感覺把握不準,她已經改學書法了。這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好打發時間,不至于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最關鍵的,她已經喜歡上了書法。書法那優美的線條和變幻莫測的章法每每都令她陶醉。
一涵憑著記憶在位于城東的古樓附近找到了一家畫廊——凌煙閣。以前一涵畫畫的時候經常從這里買顏料和紙筆。凌煙閣一共有兩層,一樓賣筆墨紙硯,二樓裝裱和賣字畫。一涵走進凌煙閣跟服務員說了她要買的紙和墨的種類,服務員很快就從眾多的宣紙和墨中找出了她要的那種。服務員替她包好後,一涵這次發現她騎著電動車根本沒法把紙帶回去。
她有點尷尬地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騎著電動車呢,可能沒法帶,我下午讓我爸來再買行不行?」
「沒關系的,那你下午再來吧。」服務員很爽快,一點也沒有怪她。
「要不我先把錢付了吧?」一涵說。
服務員對她笑了一下︰「不用,到下午來買時再付吧。」
「真的不好意思。」一涵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沒關系。」服務員安慰她說。
一涵走出凌煙閣還覺得臉上熱熱的。
就在這時,她听見有人叫了她一聲。一涵四下看了一下,發現高鵬正站在另一家畫廊的門口朝她看著。
「你怎麼在這兒?」一涵跑過去問他。
「我來買點丙烯顏料。」高鵬說。
「你還在畫畫嗎?」一涵問他。
「我從來都沒有間斷過畫畫。」高鵬說,「畫畫,能讓我的心安靜下來。」
「讓你安靜下來?」一涵有點不明白,听他的口氣,這句話分明有另一層意思。
「不,不,我的意思是,陶冶情操。」高鵬嘿嘿一笑,急忙解釋道。
「哦……」一涵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于是忙問高鵬,「昨天你怎麼跑的那麼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理我。」一涵故意使了個小性子,裝作有點生氣地說。
「這個……我……」高鵬支支吾吾的。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一涵看他緊張的樣子,想他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強迫別人說自己的**,的確不怎麼禮貌。一涵語氣緩和了起來。
「你出來不經常帶著你的那只烏鴉嗎?」一涵看烏鴉沒在高鵬的身邊,想轉移一下話題,免得高鵬因剛才不便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尷尬。
沒想到一涵這一問,高鵬更加的緊張了,他緊張的幾乎都攥緊了手。
他這是怎麼了?一涵看著他,自己也慌了神。她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高鵬又像昨天一樣突然跑開。她就那樣看著高鵬,極力讓自己放松下來。
高鵬沉默了一下,終于說話了︰「一涵。」他說。
一涵「嗯」了一聲。
「也許……」高鵬停頓了一下,「也許……有些人該對你說了些什麼吧。」他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沒有啊。」一涵說出這話就感覺到自己回答的倉促了。她忽然想起了王亮對她說的話。不過她還是一臉的輕松。
「沒有也好。」高鵬說。他嘆了一口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與其到時候別人說給你听,倒不如我直接告訴你得了。」他隨之放松了起來,這讓一涵著實驚嘆了一下他是怎麼從剛才的不安中轉變過來的。
「你是說……」一涵疑惑地盯著他。
「對,我告訴你個秘密。」高鵬說。他看了一下四周,示意一涵到別的地方說這件事,顯然這個地方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