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戳你!
朱淇淇找了輛板車,將繡兒搬上板上,自己一個人吃力的運回朱家。
她邊走邊哭,眼淚珠子嘩嘩的掉。她發誓,不整死劉常松祖宗十八代,她妄姓朱!
她從沒使過板車,一路磕磕踫踫的摔了幾跌,有一次板車翻了,繡兒從車上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面。望著繡兒血肉模糊的身體,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上圍了很多百姓,都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看什麼看!」朱淇淇罵人的時候,鼻涕剛好流進了嘴里。
「姑娘,快點送她去看大夫吧,若是遲了,只是連命都沒有了。」對于做事不分主次的朱淇淇,一路人甲著實看不下去了,好心提示道︰「她傷得很重,受不得顛簸,像你這個駕車,只怕傷沒要她的命,反倒讓你給顛死了。」
「我不會駕車。」朱淇淇干脆放開嗓子嚎了起來,「劉常松你這個王八蛋,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不會。」路人甲滿臉黑人,惋惜的搖著頭走了。
最後,在一位好心路人乙的幫助下,朱淇淇總算將繡兒運回了朱家。她將繡兒帶回自己的房間,馬上請來大夫救治。
大夫很快趕了過來,給繡兒清理了傷口,止血上藥。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房間,沉睡在床底下的粽子,不覺間動了一下。
繡兒一直暈迷,朱淇淇怨不下這口惡氣,跑到老祖宗面前狀告了劉知縣,想要她幫自己出口氣。可老祖宗是個聰明人,朱淇淇大鬧縣衙,劉知縣並沒有處罰她而只是打了丫環三十大板,已給足了朱家面子。民不與官斗,生意上的事很多都還依靠地方官員,況且朱淇淇最近做事確實太過分了,處處有損朱家顏面,是該受點教訓的時候。
「女乃女乃,我是你親孫女嗎?」朱淇淇跟頭發怒的小母獅似的。
老祖宗眼色一斂,「好了,別再鬧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若非不是你的魯莽,你的丫環也不至于挨那三十大板。」
「我……」朱淇淇氣得跳腳,偏偏老祖宗說的全是真話。可她卻甚是不甘心,「女乃女乃,您胳膊肘往外拐,那姓劉的跟朱十三是親戚,他分明是打擊報復。」
不提還好,一提老祖宗的肺都氣炸,「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打擊報復,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出手沒個輕重,只差沒將朱十三當街打殘,人家沒將你拉到官府治罪,不是因為怕你,而是你爹登門賠禮道歉,豁出那張老臉不要了。你看看你,哪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到處惹禍生事連累你身邊的人。馬上給我回去面壁思過,沒反省好不準吃飯!」
「女乃女乃……」朱淇淇氣死了,生怒的跳腳,猛地一揮衣袖走了。
暮色已近,暈迷的繡兒悠悠轉醒,她意識迷糊的打量著陌生的環境,老半晌後才察覺是朱淇淇的房間。火辣辣的疼,似火燒刀割難受,繡兒疼得呼吸不來,額前冷汗不斷冒了出來……
「唔……」她申吟了一聲,死死咬住被角,眼淚忍不住冒了出來。好疼,真的好疼啊!那堆王八蛋羔子,將她往死里打,都打爛了,嗚……好疼!!!
開花的,似在鐵鍋上的煎肉,「」生疼,繡兒似乎聞到了烤熟的肉香肉。親,烤肉已上桌,請放心開吃!
床底下輕微的響動,被「四陰」之血刺激而醒的粽子,爬了出來。
繡兒反趴在床上,朱淇淇給她換了條新褲子,由于傷口要上藥復原,褲子被褪到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臀部。粽子見到繡兒睡在床上,自是高興她沒有出爾反爾離開自己,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她的臀部吸引了過去。濃郁的血腥味正是由此處散發的,他站在床邊,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的臀部……
繡兒痛得意識模糊,一時間壓根不記得粽子睡在床底下的事,連他正瞅著自己的臀部,她都不清楚。粽子很少與人類相處,不過他也隱約知道,繡兒好像受傷了。
「四陰」之血帶著源源不斷致使香氣,蠱惑著深埋在內心深入的吸血**。粽子一步步挪了過去,盯著那一片血肉,然後伸出手指,戳了下去。
「啊……」朱淇淇的房間,響起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朱淇淇剛從老祖宗那回來,半路到听到撕心裂肺的慘叫,嚇得她臉色蒼白,拔腿往自己的房間狂奔……
「砰」一聲推開門,朱淇淇沖了進來,只見粽子站在床前,手指上帶著鮮血,一臉驚慌的他正束手無措地望著床上的繡兒。
「你……」朱淇淇傻眼了,「你咬他了?」他手上的血哪里來的?
她奔了過來,繡兒已經不省人事,渾身被汗水濕透。朱淇淇急得眼淚往下掉,向粽子吼道︰「你咬她哪了?」
天,到底咬哪了,繡兒的脖子,手臂都沒有血洞。
粽子怔怔地指向繡兒的臀部。
朱淇淇火冒三丈,「你咬哪不好,她的都打開花,你還不忘咬上一口!」
「沒……沒咬。」粽子搖頭,手指指了指繡兒的,做了個「戳」的動作。
「你戳,你戳什麼戳!」朱淇淇積了滿腔的怒火,唾沫星子不斷往粽子臉上噴,「拜托,那是姑娘家的,你一個大男人家居然拿手指去戳。你以為那是豆腐花還是什麼,戳戳戳的……」
粽子笨拙地解釋,「沒,用力。」
「什麼叫你沒用力,你若是用力了,繡兒是不是就死了?」朱淇淇不爽粽子的回答,步步緊逼。
粽子不理她,低頭去看繡兒,見她額頭滿是水,下意識伸手幫她去擦。誰知朱淇淇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粽子踫繡兒,劈手打開了粽子的手,護犢般仇視著粽子。
某人,很是礙眼,粽子不爽,露出獠牙。
僵尸獠牙一露,朱淇淇的腿就出軟了,自動自覺退到一邊,將位置讓給他。
這只畜生,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還是安越澤好,安安靜靜的不凶人,哪怕露獠牙也是溫柔的。朱淇淇月復誹著,朝粽子的背影鄙視了一番。
粽子蹲在地上,伸出舌頭舌忝繡兒臉的汗水。
哇靠!朱淇淇的眼楮瞬間亮了,這僵尸也太猛了吧!大白天的,當著別人的面,就要上演秀?
粽子伏在繡兒頭身,一直舌忝著她的臉,喃喃道︰「繡兒……」
「……別……鬧……」繡兒迷迷糊糊間,虛弱地說了句。
「繡兒。」粽子很是高興,蹭著她的臉,舌忝著她的唇。
朱淇淇的眼楮,徹底亮了。
「唔……」繡兒睜開沉重的眼楮,入眼的仍是他扎人眼球的肌肉。她忍著刺骨的疼痛,向一旁看好戲的朱淇淇道︰「小姐,給他套衣服。」
「哦……哦……」朱淇淇恍然大悟,馬上出了房間跟丫環要了套衣服。
「沒,用力。」粽子向繡兒解釋著自己戳她血的魯莽,低著個頭,無助的對手指。人類真的很脆弱,他只是那麼輕輕一踫,繡兒更加受傷了。
他好像,又做錯事了。
整個露在外面,繡兒的臉燒得通紅,見他的綠色瞳孔忍不住好奇老往她血上偷窺,「你……你別這樣……」
「痛?」粽子的眼楮,忍不住又瞥了眼。
「小姐。」見朱淇淇抱著套衣服進來,繡兒跟見著救星似的,「你將他帶出去。」
朱淇淇忍不住想笑,「他對你挺好,就讓他照顧你吧。」
繡兒一急,扯痛了傷口,臉色一陣青白,「僵尸對血敏感,他如果控制不住,便會吸血。」
朱淇淇一怔,繡兒跟僵尸在一塊的時間久,自是對僵尸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這話應該不是開玩笑的。她將衣服放在粽子旁邊,「帥哥,出去外面換衣服吧。」
誰知粽子瞥都不瞥她一直,直接忽視,鳥都不鳥一眼。
哇靠,朱淇淇郁悶的。
繡兒指了指衣服,再指了指外間,示意粽子將衣服穿上,「穿上,我做的。」
粽子知道,人類走到哪都需要穿上著衣服。雖然他不喜歡束縛,不過繡兒喜歡,便罷了,「繡兒做?」他不太確定。
「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做的,穿上。」謊話說多了,越來越順口了。她若不這麼說,粽子穿不穿還是個問題。
果不其然,粽子一听是繡兒做的,立即愛不釋手了。接動手動將綁在腰間遮羞的衣服給扯落了,拿著新衣服比劃起來。
「啊……」他的動作太快了,這一扯便將身上唯一的遮羞布給扯掉了,全身一覽無余。繡兒這一驚叫,血再一次開花,痛得那個叫淋灕盡致,跟上刀山下油鍋似的。
「哇!」朱淇淇驚叫著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楮直直地盯在粽子身上,移都移不開。眼楮,下意識地往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地方瞥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咳,繡兒果然沒有說謊!
粽子討厭朱淇淇的目光,忍不住向她齜牙咧嘴,指甲暴漲。
「不可以!」繡兒急急喝住粽子,「不可以咬人!」
綠森森的眼楮,瞪了朱淇淇一眼,趕將她到一旁不準再偷看自己的身體。他取過衣服,笨拙的穿著。好幾年沒有穿過了,他甚是費勁的,卻老半天也穿不好,性子禁不住暴躁。
繡兒受傷氣血虛弱,連說話都費勁,她示意讓朱淇淇幫忙。朱淇淇有些怕他的獠牙,不過有繡兒在,應該是安全的。她壯著膽子走近粽子,一件件衣服比劃著,示意他按順序來。
粽子齜牙威脅她,不準偷看。
總歸,在朱淇淇的幫助下,衣服總算穿好了。
朱淇淇心里憋著股恨,老祖宗不幫她撐腰,別說她沒法找劉常松報仇,連家人都下人都無法調動。沒有人,她哪去找人砸了眉山道觀。哼,個個都逼她,若將她逼急了,她就……拿錢找幾個黑道殺手,直接將那兩條狗給搞死。不過請殺手這種事,她沒有經驗,估計會走彎路浪費時間,那麼安帥哥……
朱淇淇的眼楮,不經意間落在粽子身上……
想來她是腦殘了,身邊有位殺人不眨眼的僵尸,而且還是免費的,怎麼能放著不用呢。滅哈哈哈……眉山老道放僵尸下山搗亂,那麼她為什麼不可以放僵尸咬人呢?
滅哈哈哈……咬,咬死他們,連渣都不剩。
打定主意後,朱淇淇試探道︰「繡兒,我們講的話,僵尸怎麼樣才能听得懂?」
「僵尸沒有意識,一般是听不懂人類語言的。」
「可是,你家那位好像听得懂哦。」
「……」什麼叫她家那位?對于朱淇淇的指鹿為馬的本事,繡兒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跟別的僵尸不一樣,可以听得懂一點人話,但是不多。」
「哦……」朱淇淇若有所思,雙眼閃閃發亮。听得懂,那便最好不過了。滅哈哈哈,好戲,今晚開始上演!
她拿著扇子,在繡兒的上方扇風,幫她減輕些痛苦。
粽子好奇地盯著,然後搶過扇子,一把推開朱淇淇,毫絲沒有憐香惜玉。他在床邊坐下,學著朱淇淇的動作,有模有樣的扇著。
繡兒的受傷了,好痛的。扇扇,扇扇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