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念,是支持人活下去的意志。
蘇慧茹的話,繡兒堅信了十多年,哪怕後來遇到了僵尸,她始終都認為,這個世界沒有鬼,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迷信之人捏造出來的。
她不是妖孽轉世,更不是克父克母克家的掃把星。她不是四陰之女,一切都是算命先生在胡謅。
可是,她深信並一直以為的是,卻遭到了推翻。
僵尸喜歡她,只因她是四陰之女,天下至陰之人,所有的僵尸都喜歡她,喜歡她的鮮血,包括粽子。
如果他是只吸血的僵尸,只怕她連渣都沒了,哪還有活命到現在。
只是,這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粽子光天化日的在太陽底下溜達,將朱淇淇也嚇了一跳,她趕緊將繡兒接到一旁,低聲問道︰「你大白天放他出來干什麼?不怕將他烤成焦炭?」
「小姐,他現在修煉成魃了,不怕陽光。」
「哇塞。」朱淇淇先是驚叫,繼續一頭霧水叫︰「魃是什麼東西?」
「僵尸的等級,比飛尸高了一級。」
「飛尸又是什麼東西?」
繡兒滿臉黑線,「會飛的僵尸。」
「那魃能干點什麼事?」朱淇淇心里開始琢磨,也許能利用阿傻將王八哥搞走。那鳥人,看著就心煩!
「什麼事都可以干,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了的。」都能殺龍吞雲了,也就是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了。
「能干那事嗎?」朱淇淇想挖鼻。
繡兒不解道︰「什麼事?」
「滾床單的事。」某人的腿,得瑟的抖。
「小姐。」繡兒汗,著實有些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那樣,明明子虛烏有的事,說得好像自己很有經驗似的,讓別人听去可以有損名譽的。」朱淇淇,黃花大閨女一只,連男人的手都沒踫過,卻愣是喜歡在別人面前偽裝成戰無不勝的情場老手似的。她說這些齷齪之事,連眼楮都不帶眨的。
「是你說他什麼都能做嘛。」朱淇淇撇嘴,「你們做了嗎?」
繡兒自插雙目,「小姐,我先去忙了。」
「你們到底做了沒有嘛?」朱淇淇不甘心的追問。
繡兒絕倒,「小姐,邵公喊你吃飯。」
一提王八哥,朱淇淇果斷住嘴,悶悶地回房。
繡兒的傷,漸漸好了,粽子沒了跟她同處一房間的理由。她趕了他好幾次,可他賴著就是不走。
由于兩人長住一間房,而且粽子的行為極為不檢點,經常當著外人的面對她對手動手的,動不動就將她扛回房間之類的,久而久之已有些閑言碎語流出。
粽子有恃無恐的賴在房間,繡兒只好請朱淇淇主持公道。朱淇淇倒還算有點人性,將她跟粽子的關系調戲了一番之後,就給粽子單獨分了間房,緊挨著繡兒的那間,而且直接將他調到白天值哨,跟繡兒一塊出工收工。
她將粽子房間的鑰匙扔給繡兒,挑了挑眉道,風情萬種道︰「親,兩房間是打通的,所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們晚上還是可以抱在一塊睡覺的。放心喲,親,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對于朱淇淇的猥瑣,繡兒無語可說。
可是尼瑪,你剛拍著胸膛保證,不會說出去的,為何一轉身告訴就告訴粽子了。親,你嘴巴不上鎖的?
跟粽子分房睡的第一個晚上,繡兒剛在床上躺下,就听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粽子堂而皇之的從內門進來了。天,她明明柵住了,還抵了把椅子在門上的。
「你怎麼過來的?」繡兒謹慎地盯著粽子。
粽子直接往床上一向,伸手將繡兒抱在懷中,「走過來……的。」
「……」喲,給點陽光,他還燦爛了是吧!繡兒忍,起身去內門查看,木柵完好無損,可椅子卻已放在一旁去了。
第二天晚上,繡兒特意將內門柵緊了。為查明原因,她還想了個萬全之策,在木柵上纏了根頭發,她就不相信粽子還有穿牆盜洞的本事。
天,繡兒突然想起了蘭若寺壁畫之事,他還真有穿牆的本事。
心里有疑惑,繡兒很早回了房,找個地方偷偷藏起來。
等了大半天,門咯吱一聲開了,粽子光明正大地走進她的房間,直直走向內門,將木柵拉開椅子移開,直接從內門去了隔壁房間。
繡兒絕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高估了粽子的本事,還是低估了他的智商。一件連三歲小孩子都能想明白的事,她居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也算明白了件事,自從粽子修煉成魃後,他的智商比以往提高的更快,沒以前那麼好騙了。很多事,他也愛變得計較了,以前她承諾過給他繡只香囊的,可活一忙起來,她便忘記了,可粽子壓根沒忘,並再三催促道︰「繡兒,香香……」
繡兒剛開始沒听懂「香香」的欲指何物,可他一直嘴巴嚷著香香,臉頰越靠越近。她天真的以為,他臭不要臉的向她討吻。
他纏得她不耐煩,而房間又四下無人,她往他臉上一湊,蜻蜓點水般吻了他一下。羞得臉色嫣紅,埋進被窩中不敢看他一眼。
誰知這一親,便給親出事來了。粽子跟人類混久了,深得禮尚往來的精髓。他掀開繡兒的被子鑽了進來,抱住繡兒一陣猛啃。他還是個崽子的時候就喜歡粘著她不放,沒事老往她身上鑽,尤其是柔軟的胸部,現在長大了也沒改掉這毛病,臉上脖子上一陣猛蹭,然後往她高聳的胸部蹭去。
他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味道,不,正確點來說,是誘尸的味道,正是四陰之女的獨特香氣。
會錯意的繡兒叫苦不迭,想死的心都有了。萬一他一時興起,直接給她來兩個血洞……
繡兒忙抓住他因好奇而四處亂模的手,在他心里比劃著︰不咬!
粽子一怔,當即停下了動作,抬頭用綠瞳詫異地望著她。
繡兒頓時狂喜,他懂冥語!
天,他居然懂冥語!
冥語,俗稱殄文,是寫在冥紙上,給死人看的文字。可他是僵尸,應該有僵尸的語言,怎麼可能看得懂殄文?
繡兒會的殄文不多,只學會六個字,僵尸不準咬人!
學習殄文,純屬好奇。之前養傷時,對僵尸一時興起的朱淇淇不知從哪給她找來了兩本古籍,一本是有關僵尸的,另一本便是有關殄文的。翻完了第一本書,繡兒無聊之余便看了第二本,殄文跟鎮尸符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相當怪異的文字,跟鬼畫符似的,她頗費了些功夫才學得了這幾個字。
「你會冥語?」繡兒高興道︰「你為什麼不講僵尸話?」
僵尸張嘴,唧哩呱啦講了一堆,繡兒听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天,一堆鳥語,听不懂。
粽子拉著繡兒,在手掌心比劃著。怕她看不懂,他畫的動作很慢,按他的動作繡兒猜測他畫的是冥語,可是……尼瑪,她只懂六個字啊。
莫非,僵尸沒有僵尸語,而是跟死人一樣,都是講冥語的?
繡兒在他手掌上輕輕寫著︰僵尸。
綠瞳亮了,他戳了戳自己。
「僵尸是你?」呀呀呀!!!他真懂,啊哈哈哈……
粽子點頭。僵尸是他,他是僵尸!
「僵尸是你!」繡兒的腦筋向來簡單,她一個高興就將所有不高興的事全忘了,樂呵呵的戳著粽子,「你是僵尸。」
「僵尸。」粽子露出鋒利的指甲,張開大嘴往繡兒的脖子上咬去,鋒利的獠牙抵著她光滑細女敕的玉頸,「咬……」
「不要啊。」繡兒怕癢,身體縮成一團。
「繡兒。」一人一尸在床上打鬧起來,粽子控制著自個的力道,逗弄著怕癢的繡兒。他一會撓她的胳肢窩,一會捏耳朵。
「啊……」繡兒癢的滿床打滾,「不要嘛……」
「繡兒。」粽子撲上去,將繡兒困在懷中,手趁機模進她的衣襟之內。繡兒羞得滿臉通紅,為捍衛自己的清白,她奮力的與之搏斗。這壞東西,最會趁人之危了,比豬頭三還可惡。
僵尸將繡兒捆在懷中,他將頭埋入繡兒懷中,吸著她身上獨有的四陰之氣。他又模又蹭的,還伸舌頭舌忝她的脖子,繡兒羞愧欲死,偏偏被他困在懷中不能動彈。她吃力地伸出雙手去掰他的腦袋,「不準踫我。」
可粽子不听話,不讓他吸,他偏偏伏在她身上吸個不停。縱使繡兒知道這個他的僵尸本性,可她仍是抵不住他這架勢,這不禁讓繡兒惱了啊。
尼瑪,玩火歸玩火,千萬別玩過頭了。他偶爾揩點油佔她便宜,她忍忍也就算了,畢竟她是四陰之女的體質,是僵尸眼中的美食。他能克制住自己的**不吸她的血,她已經走了狗屎運,偶爾讓他吸點氣,模模捏捏滿足下他無盡的**,那倒也算了。可他也不能太過分了,人都是有底線的,他若是敢踩過底線,她才不會放過他呢。
她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舌忝自己。
不吸便不吸,僵尸用手模,模腰模大腿……
繡兒真惱了,揪住他的耳邊始怒道︰「你再動,我可真生氣了。」
生氣?僵尸對這個詞甚是熟悉,繡兒生氣,後果很嚴重。
如此一來,粽子收起玩心,抱住繡兒給她蓋好被褥睡覺。繡兒心里不舒服,重重給了他一拳,他不痛不癢的,倒讓繡兒的拳頭隱隱作痛。
朱家鎮的花燈會相當出名,每年都會在中秋前一天舉行。花燈會,顧得思義,看花燈游街,好不熱鬧,盡是些年輕情侶約會游玩的好時節。
朱淇淇往年最不喜歡這個節日,原因只有一個,她沒有男人。可今年不一樣的,她終于有男人了,京都首富邵家ど子——邵。
唉,有男人又怎麼樣,根本不是她的菜。那種紈褲子弟,看著都讓人惡心,還自以為有多風流倜儻,跟朱家的丫環們都圍著他轉,還私底下勾搭繡兒,哼,賤男一個!
朱淇淇挺後悔的,怪自個一時嘴快答應老祖宗處處看。現在倒好,王八哥將老祖宗哄得心花怒放的,恨不得將自個的孫女打包放到他床上。朱淇淇剛想說個「不」字,老祖宗眼珠子一瞪,嚴厲道︰「邵公子是人中龍鳳,你若是再三心二意,朱家沒你這個不肖子孫。」
朱淇淇沒有任何謀生手段,養尊處優的她離開朱家根本無以為生,故對老祖宗的話不敢不听。
老祖宗命令她陪王八哥去游花燈會,朱淇淇苦想半天仍沒有想到讓王八哥知難而退的妙計。她不跟獨自跟王八哥約會,于是便帶著繡兒前往,粽子纏著繡兒不放,于是三人一尸一塊游花燈會去了。
粽子從沒有出現在如此熱鬧的地方,他對任何事都很好奇。滿街的花燈,形態各異,七彩玲瓏,璀璨萬分,莫不熱鬧。
僵尸的手忒賤,踫著新奇的東西都喜歡模,他一會模這只燈籠,一會模另一只,趁著別人一個注意,鋒利的指甲冒了出來,一個戳一個,一口氣連戳爛了七八個。
繡兒嚇壞了,一個燈籠要好多錢,她全身上的錢湊起來都不夠買一個燈籠,現在他戳壞了七個,賣掉她也不夠賠啊。這個混蛋!
她緊張地瞅了眼老板,見老板正忙于談生意,于是趕緊拉住粽子就跑,她賠不起,莫非還跑不起。
只是她自幼都沒做過這等虧心事,想想還真是……壞東西,沒事老手賤!
她撞著粽子跑,不料剛沒走幾步,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做虧心事的繡兒一片慌張,連連道歉。
粽子的身體,猛地一怔,似乎遇到了害怕之事,握住繡兒的手,兀地一緊。繡兒覺得怪異,抬頭一看,一個身穿天藍色道衣的年輕男子站在她面前。
道士?繡兒一怔,下意識拉住粽子,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