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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一個失神,楊啟宇已經明白莊逾臣在給自己爭取時間。
他撿起被繡兒丟棄的劍,對準粽子的胸膛,「放了我師兄,否則我殺了這只僵尸!」
「卑鄙!」後知後覺得的繡兒對狡猾的莊逾臣恨得牙咬咬,她拿匕尖戳了他一下,「你混蛋!」
「姑娘,我說的是否屬實,你自己心里有數。」
「喂,听到沒有?」對于繡兒的充耳不聞,楊啟宇相當不爽,「趕快放了我師兄。」
「你先放了粽子,我再放你師兄。」該死的道士,大大的狡猾!
楊啟宇不干,「你先放!」
「你先放!」繡兒也不傻。她若是放了莊逾臣,楊啟宇肯定會將粽子剁成肉粽。
「不行!」楊啟宇不干這吃虧事,萬一他放了,她將師兄捅成馬蜂窩怎麼辦?
「你放還是不放?」對面草草菅尸命的道士,繡兒惱了,伸手揍了莊逾臣的胸部一拳。她的力道不大,只是想起威懾作用,嚇嚇楊啟宇讓他放了僵尸。誰知這一拳下去,重傷的莊逾臣哪里經受得起,一口鮮血噴吐出來。
楊啟宇一眼,當即怒火中燒,直接給粽子刺了一下,「」,粽子的身上冒出一團紫黑色氣體。
「啊……」繡兒嚇得尖叫一聲。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劍,但肯定是道家厲害的法器,對粽子而言肯定致命的。她心急如焚,粽子連反抗都沒有,都不會吭一聲。
「你再動他,我殺了他!」繡兒急了,匕首緊緊抵在莊逾臣的脖子上。
「別管我,快殺了魃。」莊逾臣惱楊啟宇婆婆媽媽的做法,不禁催促道︰「快動手,錯過這次機會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楊啟宇擔心道︰「可是師兄……」那個女的,腦子有問題,把她惹毛了,她真會對師兄對手的。
繡兒可惱了,讓他說,說啊!她直接動手捂住莊逾臣的嘴,將他按在地上,對楊啟宇放狠話,「你再敢動粽子一根寒毛,我真的會殺了他!」
「行行行……」楊啟宇急了,「咱倆一塊放,行不?」
「不行!」上過一次當,繡兒學聰明了,「你背著他走,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了你師兄。」
「姐!」楊啟宇可郁悶了,「他重的跟頭牛似的,我怎麼背著他走?再說了,我就算背著他走,那你怎麼背著我師兄走?」
「這……」繡兒氣得跳腳。都怪那只該死的紅眼僵尸,它若是不跑該多好。
「不如這樣吧,你放過我師兄,我也放過魃,咱數一二三,一塊放下刀子。」
「不行!」她若是沒有道士在手上做籌碼,她一個人哪里斗得過楊啟宇,他分分鐘都能殺死粽子。
「姐,你到底想怎麼樣?」楊啟宇頭痛,「你不怕僵尸會死掉,我還擔心我師兄失血過多而死呢。我發誓,只要你發了我師兄,我絕對不踫魃一根寒毛。」師兄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會死人的。
為表誠意,楊啟宇主動放下屠刀,向繡兒走來,「我不踫他,你快點放了我師兄。」嘿,他已偷偷貼了張符咒在魃的身上,保證他動彈不得。
繡兒喝止道︰「別過來!你若再過來,我便對他不客氣。」
遠處草叢中,不知何時多了雙紅色的眼珠。繡兒一看,居然是去而復返的紅眼僵尸,這只死僵尸,總算還有點尸性,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粽子若是被道士收拾了,下一個喪命的,便是紅眼!
楊啟宇向前走了幾步,離粽子已有些距離,而紅眼僵尸正在匍匐前進。為免莊逾臣通風報信,繡兒繼續捂著他的眼楮,揮刀命令楊啟宇,「不準再過來。」楊啟宇跟她距離不遠,若是他闊步而來,沒等紅眼爬到粽子面前,楊啟宇已經站在她面前搶人了。
被繡兒一恐嚇,楊啟宇果然放下了步子,他舉起兩只手高過肩膀,放緩聲音道︰「姑娘,有話好商量,千萬別激動。刀劍無眼,你小心別扎到我師兄。我發誓,保證不傷害魃,道有人向來說話算話。」
紅眼僵尸見小毛孩已遠離綠眼,他一個躍身跳到綠眼面前,扛起綠眼便逃。
楊啟宇听到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當即傻眼了。紅眼僵尸這個混蛋,居然來偷僵尸!
他轉身便要去追,繡兒豈會錯過這個機會,她顧不得地上的莊逾臣,飛身撲向前抱住楊啟宇的大腿,死死不讓他去追紅眼僵尸。
楊啟宇往前沖的身體,被她一個抱住大腿,整個人怦然倒地。他掙扎要爬起來,誰知繡兒緊抱住不放,他踹了她一腳,繡兒被打得身體吃痛,眼冒金星,卻愣是不松手。
兩人滾在地上,各種肉搏,好不劇烈,聲音此起彼伏……
「別動。」莊逾臣不知何時爬了過來,匕首抵在繡兒的身上。
刀子不長眼,再說紅眼已經逃的不見影蹤了,繡兒果斷放棄掙扎,被打得灰頭土臉、披頭散發的她乖乖舉手投降。
「吐……」楊啟于羞憤地吐著吃進跟嘴里的泥沙,重重推了繡兒一把,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廢柴!」莊逾臣對無能的十五師弟無語到噴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僵尸打不過便也算了,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被一個女人騎在身下,楊啟宇氣得臉色發紫,卻不敢反駁莊逾臣半句。
「還愣著干什麼?」見他齜牙咧嘴地瞪著繡兒,莊逾臣沒好氣道︰「將她綁起來。」
「師兄……」楊啟宇一陣遲疑,「咱們這是綁架,違法的。」
「滾!」莊逾臣氣得又噴了一口血。
楊啟宇做事不周道,自是任憑師兄罵。望眼四周,山坳被移為平地,別說找根藤條綁人,就是連根草都找不到。情急這下,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褲腰……
「啊……」繡兒一聲尖叫,趕緊捂住雙眼。罪孽哦……
莊逾臣氣絕身亡。
還好,楊啟宇不至于蠢鈍如豬,他用牙齒將褲腰帶咬了個缺口,吃力的撒開半條褲腰帶,系好自己的褲子,將繡兒綁得扎實,「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將她帶走。」莊逾臣冷冷地望了繡兒一眼,「有她在,魃自然會找上門來。」他的意識已到極限,兩眼一發黑,暈了過去。
「師兄,師兄……」楊啟宇急了,探向莊逾臣的鼻間。呼,還好,沒死!
「喂,你別給我亂來。」楊啟宇背起莊逾臣,扯著俘虜行走在夜色間。
楊啟宇在鎮外就近的鄉村找了家簡陋的醫館,讓赤腳大夫馬上給莊逾臣療傷,繡兒被俘虜,綁在椅子上,守在莊逾臣床前。
莊逾臣傷得很重,好幾處傷口都沾染了魃的尸煞之氣,傷口呈現死黑色,並向四周漫延。繡兒望著暈迷中的莊逾臣,他應該比她大三四歲左右,面容俊逸瀟灑,只是天生涼薄,難掩冷傲之意。
道袍一身是血,到處傷痕累累,赤腳大夫給他的傷口消毒,取出綁帶包扎起來。楊啟宇盯著那些受尸熬之氣污染的傷口,神情嚴重。
若是被普通的僵尸傷到,倒也容易處理,但五師兄受的是魃的尸煞之氣,非常棘手。一旦處理不好,師兄極有可能會變成僵尸。
楊啟宇忙讓大夫取些糯米來,不料鄉村偏僻,百姓饑不果月復,根本沒有多余的糯米。他只得連夜進鎮,走之前一再叮囑大夫,說繡兒是女采花賊,不知奸/婬了多少純良少年,在她欲圖**師兄時,師兄驚起反抗。他跟師兄奮死反抗,最終生擒女采賊,可五師兄卻受了重傷暈迷。等師兄傷好一點,便將女采花賊送官。
對于楊啟宇的話,大夫深信不疑。被梆在椅子上的女人,渾身是傷,腫青臉腫的,嘴巴被塞著布條仍是嗯嗯啊啊的不斷掙扎,她那瞪著小道士的恨不得吃人的凶狠眼神,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大夫忙暗示自己的老婆,趕將快隔壁熟睡的兒子藏起來。那可是個連道士都想染指的女采花賊,兒子若是被她盯上了,一生的清白可沒了。
楊啟宇的睜眼說瞎話,不但讓大夫深信不疑,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幫忙看守女采花賊,讓他快去快回。
繡兒氣得吐血,無奈嘴巴被塞住,百口莫辯。
「想跑,門都沒有。」楊啟宇用力擰了繡兒的臉頰,狠狠威脅道︰「我五師兄若是變成僵尸,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