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寵妃 145 百口莫辯

作者 ︰ 欣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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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怎麼了?」見向來懂事理、明是非的繡兒失態的跟鄭珊吵了起來,莊逾臣忙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祭奠馬上就要開始了,旱魃真沒有找你?」

被鄭珊一口水噴在臉上,繡兒的腦袋「轟」一下炸了,她手指指著鄭珊,氣憤得渾身發抖,「是她,是她將楚尋抓起來了。」

「你有種再說一次!」鄭珊氣得臉色紫,直接動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手揮到半空中,被莊逾臣擋了下來,他握住鄭珊的手腕,臉色冷了下來,「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打人?」

「五師弟!」見他袒護繡兒,鄭珊氣得咬牙切齒,「她血口噴人,我鄭珊行得端坐的正,為何她平白無故污蔑我?我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份氣!」

「如果你沒將他抓起來,為何如此確定他今晚不會出現?」繡兒直直盯著鄭珊,「如果你不確定,又為何會到我面前炫耀,等著看我的笑話?」

「你胡說八道!」鄭珊氣得撲上去又要打繡兒,「旱魃消失兩天的事,全茅山上下都知道,我說他不會出現,這也是事實。」

「楚尋這兩天都在萬臨泉,壓根就沒有離開茅山。」繡兒心急如焚,「在你來找我之前,他才消失的。不是你,還會有誰?你向來就看我跟他不順眼,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巴。」手腕被莊逾臣箍住,隱隱生疼,鄭珊怒斥道︰「五師弟,你就任她血口噴人?」

「二師姐、繡兒,你們都冷靜一下,師傅在一旁看著呢。坐下來好好說,吵是吵不出結果的。」莊逾臣一手拉一個,將兩人拉開。

「你就偏心眼,護著她吧。」鄭珊氣勢洶洶的撲過去,不死心的仍想動手打繡兒。

「夠了!」不遠處的鄭霍英氣得怒發沖冠,「都給我住手!」

話音剛落,天空中驟然響起一聲嘶吼,一道影子從天而降,踉蹌著站在祭壇中央,血腥味在空中擴散,銀色的頭發在風中獵獵飄揚。

「楚尋!」繡兒掙扎開莊逾臣的手,急急奔上祭壇,扶住粽子。可誰知手觸到他的胳膊,便沾了一手濃稠的黑色液體,繡兒焦急的打量著粽子,只見他身上有多處傷痕,衣服破爛不堪。

粽子身上的傷口發黑,帶著灼傷的焦味,道行中人一看,都知道是茅山派的誅邪劍所傷。

「吼……」粽子跌跪在地,法力損耗過度的他垂著腦袋,嘴角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你怎麼樣?」繡兒著急地扶著他,急得眼淚直打轉,「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鄭霍英氣得直發抖,怒視著眾弟子,「我有言在先,不準茅山派任何人動楚尋一根寒毛。是誰做的,給我站出來!」

眾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鄭珊身上。鄭珊震愕地望著用異眼目光打量自己的師兄弟們,氣得將劍砸在地上,「都看著我干什麼!我做什麼了,我都沒有踫過旱魃一根寒毛!」生怒的她,一腳踢過去,將劍踢得老遠。

鄭霍英怒得一甩道袖,「楚尋已經在此,誰知做的,一問便知。我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茅山派做事頂頭立地,頭可斷血可流,卑鄙之事不可行。只要他站出來,我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否則別怪我按教規處理。」

整個祭壇頓時靜悄悄的,只剩下粽子齜牙咧嘴的忍痛聲及繡兒若有若無的抽泣。鄭霍英注視自己一個個親手教的徒弟,不禁悲從中來。

如此逆徒,留著只會敗了茅山派的名聲!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粽子,「楚尋,今日我所有徒弟均已在場,請你將凶手指認出來,我絕對不徇私法妄法。」

粽子身上傷痕累累,尤其是手臂與背部血肉模糊,讓人觸目驚心。莊逾臣打量著他身上傷痕,側身對著一旁的道童說了句話,道童頷首匆匆離去。

粽子踉蹌著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推開繡兒扶著他的手,沾滿濃稠血液的鋒利指甲,準確無誤地指向鄭珊……

祭壇一片寂靜,靜得只听到呼吸聲,鄭霍英如五雷轟頂,震愕的久久緩不過神來。自家的女兒,她的性情他是了解的,嬌蠻跋扈,任性妄為,但她向來敢作敢當。她說沒有做,便是沒有做!

可是今天,繡兒說鄭珊做的,他可以不信,但危在旦夕的旱魃亦說是鄭珊所為,那她有什麼解釋的?

一時間,祭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中鄭珊身上。鄭珊氣得揚手拔起旁邊一師弟的誅邪劍沖上來,闢手朝粽子刺了過去,「臭僵尸,竟然詆毀我,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劍直直朝粽子心髒刺了過去,粽子沒躲,或許說法力耗盡的他壓根沒有能力再躲。千鈞一發之際,站在粽子身邊的繡兒來不及多想,直接抱住粽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面前。

「 當」,利刃在觸及繡兒的背部時,鄭珊手中的劍被莊逾臣打落在地。

憤怒的她尚未來得及反應,鄭霍英已一巴掌重重打了過去。

「啪」清脆的耳光響起,鄭珊的臉上留下五指印,半邊臉腫了起來,鮮血自嘴巴淌出。

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臉,生平第一次,爹打了她,因為一只僵尸!

「倆父女沒有隔夜仇。」遠處的江惠芷見女兒被打,當即沖上來將鄭珊拉到一邊,對著怒氣難平的鄭霍英道︰「有事好商量,你都一把年紀了,脾氣老這麼暴躁,非得動手打人。」

「都是你將她慣得無法無天了。」鄭霍英怒道︰「為了一己之私,她竟然想將楚尋殺死。」

「我沒殺他!」鄭珊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我……我……」

「你什麼!你死性不改!」鄭霍英喝道︰「茅山弟子所配制的誅邪劍,每柄都是特制的,在世上獨一無二,楚尋身上的傷口,就是你的誅邪劍所留下的。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這……」江惠芷的目光望向粽子,果然見他的傷口焦黑中略呈紫色,確實是鄭珊的誅邪劍所留下的傷口。她眉頭緊蹙,壓低聲音問鄭珊,「到底怎麼回事?你口口聲聲說沒傷害旱魃,可他身上的劍傷確實是你的劍所造成的?」

「我……」鄭珊氣結,半晌才咬牙道︰「我的劍丟了。」

「丟了?不進棺材不落淚!」鄭霍英氣得腦門充血,「茅山派的規矩,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劍就是你的生命,怎麼會丟?」

「我放在房間里好好的,誰知莫名其妙就被人偷了。」

「胡扯!」鄭霍英見女兒嘴硬,沖上來作勢又要打她,江惠芷嚇得緊緊拉住他,「老鄭,女兒家身子嬌貴,經不得打。有事情問不清楚,那便坐下來慢慢講,你當著大家的面打她,讓她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鄭霍英罵道︰「她若要臉,豈會做出有辱茅山派的事!多好的理由,劍丟了?剛才被你用腳踹走的那柄劍,不是你的還是誰的?」

鄭珊百口莫辯,氣得直跳腳,「我的劍是丟了,可後來又找回來了。」

鄭霍英噴血,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道袍一甩轉身對著粽子問道︰「楚尋,還請你將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我一定秉公處理。若真是她做的,我絕不心軟。」

粽子坐在地上,帶血的手指在地上不斷比劃著︰她帶著三名道士在萬臨泉想殺我,我打傷了其中一名道士,誰知她要挾我說繡兒在她手上,于是引我到華陽洞,將我關在牢籠內。如果子時我不出現,你便會責問繡兒,于是我沖破血咒逃了出來……

一筆一畫的冥語,似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割著鄭霍英的老臉,將他傷得體無完膚,他望著自己親手培養的十五個徒弟,冷聲道︰「跟鄭珊一塊對付楚尋的另外三個道士,自己站出來!」

話音剛落,站在祭壇外的三名道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師傅,徒兒知道了。」

十一、十二、十三,他的三個好徒弟!!!一口氣喘不上來,鄭霍英倒退兩步,莊逾臣忙向前扶了他一把。江惠芷走向三個徒弟,臉色一沉,「你們三個,說!為何要抓旱魃?」

「師母。」三名徒弟誠惶誠恐道︰「我們沒有抓旱魃,只是想教訓一下他,誰知反被他教訓了。」

江惠芷一愣,「什麼意思?」莫非,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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