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閔絕看似芋態度冷淡自持,心里說不出的不自在,總覺得哪里變了味,可哪里變了呢?連他自己都糊涂了,搖搖頭離開。
想不到她這一撞竟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里他都不曾合眼,就怕她出個什麼事,等到走出醫院一股疲倦感襲來,他腦袋有些混沌,弄不明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到底是緊張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其他的什麼?
他想休息,可不想回唐家,一回到唐家不但要面對唐權的輕蔑還要面對唐嬌的胡攪蠻纏,他真是受夠了。
到了慣常休息的酒店,這才發現這間酒店竟是當初強佔了溶溶……不,應該是韓似芋的那一間,他果真是太累了,耳邊竟回蕩起她當初撕心裂肺的聲音,這聲音貓爪子一樣撓的他心尖發顫,洗了澡翻來覆去才睡著,睡著了竟還做夢,夢里全是她躺在手術台上流淚的可憐樣,還有後來的疏離冷淡……
這個冬天悄然來臨,整個N市都被罩在寒冷里,還有幾天似芋就可以出院了,可她並不想再回到唐家,因為當她回去時趙水溶已經和唐閔絕舉行過婚禮,她是堂堂正正的唐氏少夫人,而她是什麼?一個代孕的女人?
唐閔絕思維縝密,代孕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讓唐老爺子知道吧。
舉行婚禮的那一天無可避免地到了,似芋連電視都不敢開,因為眾多娛樂頻道爭相報道唐氏繼承人和趙部長千金的喜訊,宣稱這將是N市史上最為盛大壯觀的婚禮,可見唐閔絕為這場婚禮投注了多少心力物力,難怪自從那日之後便不再見他來過一次。
這樣的日子,難過的應該不止她一個人吧?
醫生說只有保持心情樂觀開朗才有助于胎兒的發育成長,似芋穿上厚厚的衣服,第一次從樓梯下樓,她一級一級數著階數,終于走到樓下,冬天的草坪已經泛黃,只有四季常青的幾株植物依然不畏嚴寒地立于風中,冷風吹來,冰冷的似刀子一樣刮過臉龐。
似芋抬頭看天,天空一片暗沉的灰色,並沒有溫暖的太陽,只有寒冷,凍入骨髓的寒冷,今天,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唐閔絕和趙水溶大喜之日。
似芋低頭,望著自己腳上的棉拖鞋,這也是唐閔絕為她準備的,有時候他真是體貼入微,可也是殘忍之至,不知什麼時候,眼淚潸然而下,安靜中,耳邊卻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在這里倒是挺悠閑的嘛,不知道今天就是大哥和趙水溶舉行婚禮的日子嗎?」
似芋連忙不著痕跡地擦干眼淚才仰起頭看向唐嬌,唐嬌顯然是偷跑出來的,身上還穿著正式的禮服,漂亮的荷葉花邊,搖曳多姿的長裙完美地襯托出她的身體,美麗高貴,但在這樣冷的天氣卻禁不住讓人擔心她會不會被凍壞?
「知道。」似芋平靜回答。
唐嬌陡然不可遏制地拔高了聲音,「知道還這麼平靜?你知不知道一旦他們結婚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似芋歪著頭看著唐嬌,唇邊微微一笑,「那又怎麼樣呢?你能阻止嗎?」似芋只是隨口反問,誰知唐嬌竟詭異一笑,「只要有你,我就能阻止。」
似芋只覺鼻尖飄過一陣刺鼻的味道,還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唐嬌看著軟軟倒在地上的韓似芋,扔掉手中濕濕的手帕,回頭,雷聶從一顆樹干後轉出來,笑著稱贊,「想不到你手腳這麼麻利,做的不錯。」
唐嬌堅定地一笑,「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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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酒店,偌大的總統套房被當成了臨時化妝間,化妝師在一絲不苟地給新娘上妝,只差最後一點了,大功告成時大家都看著鏡子里的新娘,都連化妝師自己都被迷住了,禁不住贊嘆,「趙小姐真是太美了,令人怦然心動。」
趙水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穿著雪白的婚紗,露出了瘦削的雙肩,頭發高高挽起,越發顯得她臉蛋澄淨秀美,漂亮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靠過來,大掌輕輕放到了她的雙肩上,他的目光專注地注視著鏡子里的美人,唇邊緩緩露出一抹笑,彎腰,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終于要成為我的妻子了。」
水溶也是笑,這一刻,幸福而美好!
「我們去教堂吧。」唐閔絕扶著水溶的腰,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一個無比秀美,一個無比瑰麗,怎麼看都是絕美的一對!
唐嬌趕回來看著正準備離開的兩人,不著痕跡地上前幫忙,「溶溶,我幫你把婚紗的拖尾拿著。」
誰知隨著她的動作忽地響起一聲裂帛聲,大家驚訝地叫出聲,唐嬌立刻慌了神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溶溶回頭看看斷裂的婚紗,對著唐嬌溫聲道︰「沒事,還有備用的。」
眼看著吉時快到了,化妝師和助理們立刻又忙起來,水溶推唐閔絕出去,唐閔絕無奈出去,唐嬌拉著水溶進到換衣服的里間,水溶並沒多想,為了不耽誤時間,忙月兌上壞掉的婚紗,當她轉身時卻猛地看到了一個令她肝膽俱裂的人。
雷聶居然就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房間里,還來不及尖叫,他猛地上前,一記手刀敲到了她的後頸,她的意識無奈中逐漸模糊,感覺光。/果的自己被人抱住。
……
外面的人等了幾分鐘,唐大小姐便扶著新娘子出現在大家眼中,只是這一次婚紗多了頭紗,連漂亮的臉蛋都蓋住了一半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眾人上前幫忙,小心翼翼地扶著新娘子走出套房,門外,新郎官正在等待,只一眼,唐閔絕便看出異樣,他心一抽,一把掀開重重疊疊的頭飾,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現在這張臉上只有剛剛被驚醒似的茫然無知,「韓似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