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街頭遇見
「為什麼?你成績很好,為什麼要休學?」林依然不解地問道,然後想了想,試探道︰「難道是洛北的意思?」
「原本,我和洛北是打算去意大利了。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暫時取消了這個打算。」
「意大利?」林依然贊嘆道︰「那也是我很向往的地方,文化底蘊很深厚。對了洛南,你還記得柳陌嗎?」
柳陌?這個名字突然說起,洛南的心跳了一下。
這個名字仿佛被洛南塵封在了記憶的某個深處,曾經他的失約、不告而別讓她萎靡了好一陣子,現在再次回想起來,感覺已經與以前不一樣。
以前,柳陌是她的好友,現在,她知道了,柳陌,也是她的表哥。
她記得小時候,蘇林中經常說起在意大利的柳家,柳陌的媽媽,和自己家是表親,與柳陌的爸爸一樣,都是藝術家,只是小時候,從沒有見過面,所以,柳陌根本也不認識自己。
「柳陌就是去了意大利深造。」林依然說道︰「我今天听到隔壁病房的女孩說,明天會有一個著名的畫展,是意大利的佑燻先生,他是意大利德爾貴族的後裔,擁有意大利和日本的混血血統,這次畫展,還是柳陌策劃的,柳陌,是他的徒弟。」
「真的?」洛南欣喜道︰「依然,你確定?」
「當然,海報上還有柳陌的名字呢。」林依然提議道︰「洛南,明天我讓我哥帶我們去看畫展吧,據說佑燻先生是個非常有才華的年輕畫家,而且,听說他身染一種奇怪的病,所以,他的每一部作品,都異常珍貴。」
「嗯。」
……
…………
一輛豪華的汽車像魚一樣在公路上平穩地滑行,佑燻先生坐在後座,輕輕閉著眼楮仿佛睡著了,他徑直的面孔有些過于蒼白,更顯得他的睫毛烏黑而卷長,像一排漆漆的小扇,靜靜地鋪在那細數若雪的面頰上,而他的嘴唇卻如櫻花瓣一樣鮮艷,形狀完全美如丹如珠,連睡著的樣子也美到極致。
他出生于櫻花遍地的富士山,這樣一個美如櫻花的少年有比女人還要美麗的容顏,卻天生有著修長頎秀的身材,仿佛上帝不肯將一點瑕疵放置在他身上,他俊美如天人,身上卻沒有一點陰柔的讓人聯想到女性的氣質,他完全是一個純美而寡言的少年,但這個少年卻是意大利目前最富盛名的畫家,他的一息一動都無不牽涉到當代畫壇的流行動向。
他的身邊,是個同樣俊美的東方少年,他正在為佑燻先生安排時間表,淡黑色的瞳眸和天上的星辰一樣時暗時亮,有絲對比強烈的獨特魅力,時而清澈的好像剛剛流過反射著白光的溪水,時而像黑洞般,任何的光彩都進不去,出不來。
進入市區後,車流量增大,車身因為速度不均而出現略微的晃動。
東方少年放下手里的資料,抬頭看了眼司機,司機立即回頭抱歉地說道︰「柳先生,對不起,這里十字路口較多。」
「慢慢開好了,我們不急,不要吵醒了佑燻先生。」柳陌柔和的聲音響起。
「好的。」司機放緩速度,柳陌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重回故地,這個城市經過幾年的發展,似乎又有很多地方變得陌生了。
……
洛南看了看時間,她拿起包,說道︰「依然,我該走了,洛北說好了三點會來接我,今天是傳奇集團成立的紀念日,所以,我們要去慶祝一下。」
林依然眨了眨眼︰「去吧,洛南,明天我讓我哥去你家接你。洛北應該不會介意吧?」
洛南笑了笑︰「不會的,再說,我也真的很想去看看畫展,看看柳陌。那就約了明天早上吧。」
「好,明天見。」
「嗯,你也好好休息。」洛南彎和林依然擁抱了一下,離開了病房。
柳陌的汽車在一個紅燈前停下,酒店快到了,他干脆合上手里的資料,目光看向窗外,一點一點打量著這個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
這時,他的目光被路邊醫院門口的一個女孩吸引,潔白的素色短裙,如緞如絲的長發,縴細亭勻的背影,雖然看不到她的臉,然而不知為何光是那抹背影便給人一種純潔如枙子花的感覺,讓人心生一種莫名的憐愛,微風掀起她的一縷發絲,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撫模著她的頸部肌膚。
「很有意境的一個女孩。」柳陌的職業病又來了,他拿出相機,想要拍下這個畫面回去好好畫出來。
當他拿出手機,再次抬頭準備拍的時候,女孩的面前站了一個男子,兩人正在忘情的親吻,只能看到那個男子的側臉,有著高挺的鼻梁,他的身體呈一種壓迫的姿勢,紅唇熱烈輾轉,而女孩沒有任何反抗,她像只乖巧的小白兔,那種我見猶憐的姿態讓男人剎那間心動。
心頭像什麼撞擊了一下,悶悶的痛。雖然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面容,但可以感覺到那絕對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
好可惜,柳陌不由得低嘆,也說不清是嘆息美好的畫面被**破壞,還是可惜什麼。
紅燈轉換為綠燈,車子緩緩前行,這時,男人和女孩的吻也結束了,兩人相擁著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車。
柳陌的心跳,在那一刻瞬間停止!
女孩的笑容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昔日柳樹成蔭下,成雙成對嬉鬧的歡聲笑語還在耳邊徜徉,分別前那刺骨鑽心的痛,還感同身受!當年他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服自己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面,發誓一定要忘卻這一段錐心的單戀。當他終于能夠放手重回這個城市,卻不想,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她!
洛南!
柳陌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車門把手,他們還是在一起了,那樣的笑容,寫滿了幸福,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的愛情會被人認同,為什麼!
他與洛南緊緊距離幾步之遙,他清晰地看見洛北為她打開車門,然後自己上了車。
這時,紅綠燈變幻,他的車漸漸與他們遠離,他眼底的冰冷寒徹愈來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