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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秋夜,濃濃的愛意,寒風中,他把她冰冷的腳窩在手心,心疼的問,你冷嗎,我給你捂捂。
今天是小鎮逢集的日子,其他人辦事的辦事,趕集的趕集,只留秀一個人看門,辦公室靜悄悄的,忙完手頭的伙計,秀痴痴的望著窗外發呆,撫模著自己火辣辣發燙的臉頰,唯恐別人窺視到心思似的,下意識瞅了門外一眼,昨晚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又是周三,秀比往日回家的都早,幫著父母干完活,就開始準備晚餐,期間不時的走出院門,遙望著房後靜悄悄的馬路。
一天接了海好幾次電話,辦公室人多,私房話張不了口,無非是說說天氣、議議新聞,電話里說,今天單位沒有什大麼事情,大概能不用趕末班車了,這不,早早的秀張羅起晚餐來。
瞅著閨女慌慌張張,心不在焉的樣子,父母看在眼里,笑在心頭,他們都很開明,兒女婚姻大事,只要不是太離譜,他們不會過多干涉,至于家庭條件好點、差點都是次要的,兩個人都有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兩家距離很近,據打听,親家也是一家過日子的人,小伙子雖然個頭不高,但干淨利索挺有精神,最重要的是閨女相中了,這才是真的。
小伙子隔三差五往家跑,知書達理,見人不笑不說話,比起村里也是大學畢業在鎮上當老師,低秀一輩的英的對象強多了,英比秀早畢業一年,找了一個鎮政府工作的,小伙子人長得沒的挑,听說他老爸還是鎮退休干部,家庭條件相當好,可有一件,大家伙都不待見,就是不愛說話,見到村里就是他本家叔伯大爺,也頂多是笑笑,有時走對面,人家跟他主動招呼,他只是點點頭,被大家認為是「拿架子」漸漸的他再來走親戚,除了他本家的,大家都沒有功夫搭理了。
這也成了村里人給閨女找女婿的反面教材「相對象,可不能光看樣子,找個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還真窩心」,而海恰恰相反,雖然是個高度近視,但凡遇見秀村里的,無論是臉熟、臉生都上前「叔叔、大伯,嬸子、大娘」的熱情招呼,一來二去,比秀混的還熟練,
秀在廚房忙碌,听見院中老黃狗「嗷」叫了一聲,便低聲淺吠著,一定有人來了,而且是熟人,秀正想著,感覺有人在身後悄悄走近,一雙溫熱的手蒙上秀雙眼,熟悉、曖昧的氣息瞬間彌漫,正是思念的人兒來到跟前,秀掰開手,轉身嬌嗔的撲打著來人「干嘛呢淨搗亂,我正做飯呢,沒正經!」
「誰不正經了,不是你讓俺早點來的嗎」說話間一張臉已經嬉皮笑的蹭上來,胳膊不老實早順勢環上秀的小蠻腰,秀滿臉羞紅躲閃著「注意點影響,被人看到,羞死了」
「誰看見了,我和我老婆親熱,管得著嗎」海不管不顧,纏上來,一張嘴小雞啄米似的在秀臉上砸吧「想死我了,老婆,讓哥香香嗎」
秀在海的懷中沒掙扎幾下,就被男人柔情蜜意俘虜了,有點急切又有點矜持的迎合著,兩張嘴在熱烈纏綿,似乎呼吸都成了多余的,擁抱著、親吻著,相愛的人兒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燃燒的灶火 里啪啦的響,似在為相愛的人兒欣喜的鼓掌,鍋里沸騰的水嘰里咕嚕的叫,像在為他們歌唱,廚房窄仄,煙氣繚繞,都擋不住思念的人兒互訴衷腸,秀陶醉了,海迷失了,他們偷偷的享用著戀人間獨有的親密。
不曉得過了多久,兩個纏綿的身影被一聲急切的狗吠攪散開,羞紅了臉的兩個人,一個慌忙坐下添柴,一個慌忙攪鍋,內心里多麼渴望就這樣永遠相擁著,即使是夢兒,也不願意醒來。
從東面升起的月亮已經偏西,白玉盤似的斜斜掛在樹梢上,散布在原野上一個又一個村落,已經沒有一絲光亮,遠遠的望去,全部掩映在朦朧的夜色中,偶爾一兩聲狗叫打破了夜的寧靜,正是「天階夜色涼如水」,濃霜打濕了單薄的秋衣,池塘邊相擁而坐的兩個身影正低聲熱烈的交談著,那是熱戀的秀和海,眼看夜深了,還黏糊著,不忍離開「明天還得早起上班,你早點回家吧」秀督促著海,
「沒事,這才幾點,在學校我們打牌都熬一夜呢!」海在女朋友面前不忘逞能的吹著牛皮,
「現在上班能和上學比,休息不好,白天沒有精神,影響多不好」「你曉得,回家我也睡不著呀」
「怎麼睡不著,有心事?」秀故意追問,
「當然有心事,想媳婦唄!我都奔三的人了,這千難萬阻追個媳婦,容易嗎我,還不讓我時時刻刻想著、念著」
「想哪個媳婦,這麼上心」
「想哪個,你讓我想哪個,怎麼感覺醋味十足呢」海說著臉又一次湊上來「又耍流氓,我喊人了」秀嬉笑著躲閃,
「你喊呀,我就耍流氓了,怎麼啦」海粘膠似的貼上來,秀作勢掙扎,兩個人嬉鬧成一團,驚起池塘邊柳樹上一只鳥「吱」的一聲飛向夜空。
夜色更濃了,兩個人依偎著難舍難分。
「你冷嗎,我給你捂捂」。
秀赤腳穿著一個涼拖,冰涼的月色浸的腳涼颼颼的,不斷的用兩只腳互相磨索著取暖,被細心的海看到了,毫不猶豫,把兩只涼津津的腳捂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享受著愛人體貼的照顧,一股暖流在秀的心海里流淌。
「晚上我不走了,留下給你捂腳好嗎」海對著懷著的愛人,痴痴的半是商量,半是乞求,
秀有點窘迫,一時難以決斷,拒絕吧,好像和此時的情景有點不協調——破壞了彼此的濃情蜜意;一口答應吧,好像也不合適,自己不是隨意輕薄的女人,從見面到現在還不足倆月,這關系發展的速度有點不可調控,對于眼前的愛人,秀是打心眼里感覺到滿意,體貼,細心,能干,自己一直大大咧咧,確實需要這麼一個男人照顧。
但是,人總是會善變的,尤其是男人,愛情小說里多了去,戀愛時男人一副有情有意的模樣,一旦女人到手,就撕開了偽君子和善的面孔,變得猙獰,恨不得像扔一件破衣服那麼的迫不及待。
秀在猶豫,秀吃不準,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就是自己可以依靠終身的人,秀無數次的憧憬著未來,但面對未知的一切,卻沒有完全的把握,決定為一個男人獻身,需要女人多大的勇氣和決心,秀還沒有做好準備。
看著沉默著的懷著人,神情有點落寂,海感覺到自己的唐突,一時竟也無語,一股異樣的情愫彌漫在兩人之間,男人和女人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這也是每一對戀愛中的男女早晚都需要面對的。
一對陌生的男女從一面之緣的相識,到牽手、擁抱、接吻的熱戀,總會發展到談婚論嫁的一天,向對方展示自己的一切,包括身體和靈魂,既是彼此生理的需求,也是繁衍後代的必需,更是婚姻的最高境界,我們都是凡人,有著人的七情六欲,柏拉圖似的戀愛,有嗎,有,但少之又少,**他老人家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們,你們做好準備了嗎?你們準備好以虔誠的靈魂和純潔的身體去接納你們的另一半了嗎,這不是一時的新鮮,也不是瞬間獲得快感,那是一種責任和義務,需要你用一生去精心的呵護,無論生老病痛,無論貧窮和富裕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僅是一句簡單的承諾,更是需要用一生去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