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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中日子過得飛快,離1999年的春節已經很近,秀和海依然沉浸在卿卿我我中,絲毫沒有要登記結婚的念想,也是現在的他們除了缺一張薄薄結婚證明,與已婚夫妻有什麼區別?
秀在單位依然如故,只是沒到下班就早早有了期盼,海也是想法設法的創造條件,能盡量多爭取下鄉尤其是到秀所在的小鎮,這樣晚上就能回家了——海已經不滿足周三和周末的廝守了,如果不是經濟方面的考慮,真想每天都回來,單身宿舍里冷冰冰的,寂寞的夜晚實在難熬。
秀閨房的單人床已經裝不下他們的愛戀,秀自作主張,把隔壁小弟房間整理出來,反正他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
床是老式的木床,,據說是爺爺結婚所用。
除了床框尚還完整,床板早就漚爛了,代替的是拼湊的一塊塊木板,木板上鋪著一層用紫槐條編成簡易條子笆,可以減輕一下木板高低不平的狀況,最上面又鋪了幾床舊墊被,外罩一個粉紅色的被單,兩個並排枕頭,就是海眷戀的小窩,雖然房間里雜七雜八的東西堆得滿滿登登,只有一點下腳的空,但絲毫不影響兩個人親熱。
秀終于曉得了在縣城培訓時候,男同志說的葷段子「夫妻一床不嫌窄的意思了」。
海也已經把這當做家,晚上坐末班車回來,第二天早早爬起趕早班車去單位,家里有活就干,有飯就吃,嫣然是秀家一份子,自己的家倒回去少了,不過海的父母根本不操心,這個小兒子平時就不太著家,周末大多時間都呆在單位,自從找了秀,海回家的頻率算高多了(這是秀結婚後聊天,婆婆親口所說)。
海不想回家,實在不想面對父親「日本人般的臉」,像個日本人是母親說父親的口頭禪。
海父親如何,此時的秀了解甚少,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兩人關系發展到現在,秀到海家的次數,沒有超過三次,海也很少主動邀請秀去。
秀根本不在意這些,我們的秀很天真,認為過日子是和自己的男人過,跟他的家庭和父母有什麼關系。
婚後秀經常和婆婆拉呱,婆婆一說起自己男人,就恨得咬牙切齒,並給秀講了下面的故事︰那時海他們都還小,有一次中午吃飯,我在一旁收拾家務,海和他的哥哥姐姐圍著飯桌,嘻嘻哈哈,吃的正香,突然間,鴉雀無聲,像嚇掉了魂一樣,幾個孩子四散跑開了,有的跑到里間,有的跑到門後,海和小四最小,嚇的鑽到大桌子底下去藏,我很詫異,怎麼了?成這個樣子,有日本鬼子來了嗎,我轉臉一看,海的爹鐵青著臉,喝的醉醺醺的,踉踉蹌蹌從大門進來……
這也是海始終不願意帶秀多回家看看的原因。
此時的秀正泡在蜜缸里,滿心里全是海溫柔的模樣,躺在海懷里的秀,感慨的說「小時候我最愛听說書,總是不理解,他們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著個板凳扛著走的意思」
「那你現在知道了「海逗著女友
「嗯,有點明白了,假如說你現在出去討飯,我就心甘情願的給你捧著一張破瓢」秀說出此時的心境,
「那人家還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呢」,
「世界之大,什麼事情沒有,還夫妻呢,就是父母和兒女也保不齊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我可不是那種人,能和你在一起,就是現在睡在豬圈里我也樂意「秀摟緊了男人,說的情真意切。
海若有所思,回應給了愛人更加熱烈的擁抱。
又是一個周末,一大早,海就早早起床,告訴秀,昨天已經和鎮民政辦的人說好了,今天就去登記。
海和鎮民政辦主任的女兒是一個單位,這點小事,簡單的很。、
秀假裝生氣「這麼大的事情,你昨晚上怎麼沒有提?」
「想給你一個驚喜嗎,你爸媽不是早就旁敲側擊好多次了嗎」
看到秀拉臉,海不解。
「登記是兩個人的事情,怎麼不說一聲就貿然提出」秀不依不饒,
瞧見秀不高興,海趕緊上前摟住女人,湊過臉小聲說「你不是成天嘮叨俺無證上崗嗎」
「去,滾一去,油嘴滑舌」秀再也繃不住,笑著把男人推離了身邊。
吃完飯,給父母說了一聲,海騎上摩托車,秀坐在後面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腰,高高興興朝鎮上去。
既然是你情我願,又有熟人,登記很是順利。
填好表格,貼上雙人照,蓋上鋼印,民政辦的張主任笑眯眯的把兩個紅本本遞了過來,海踫了一下秀,秀趕緊把早就準備好的兩包金絲猴女乃糖掏出,放在辦公桌上
「大叔,吃喜糖」說著,海忙不迭的雙手接過來,兩個頭湊到一起,仔細打量著這個能證明他們是夫妻關系的小本本,本子上的雙人照,兩個年輕人頭挨著頭,男人笑得開心,女人一臉甜蜜。
他們仿佛看到更甜蜜的日子再向他們招手。
回來的路上,秀緊緊的摟著海的腰,臉頰貼在男人背上,痴痴的呢喃「現在咱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嗎,我怎麼感覺像做夢」
「當然是了,我現在是可是持證上崗,如果以後你再拒絕,我可要告你侵犯我的夫權,哈哈」海得意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