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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你是誰,碼字很辛苦,希望你不要擅自發到網上,謝謝。
——枯藤殘鴉
秀懷孕已經七個多月,肚子大的比一般人的月份都顯得出眼,好多人都問是不是兩個,秀苦笑,還兩個,一個都夠我受的了,確實如此,隨著月份的增加,秀腆著個大肚子,越發顯得笨楚,坐一上午或是走幾步就感覺身子非常不舒服。
這段時間公司里效益不太好,經理把辦公室幾個人都支出去跑業務,秀雖然有孕在身,也被隔三差五的派出去,秀挺著七、八個月的大肚子,騎著摩托車走在鄉村崎嶇的小路上,每次都提心吊膽唯恐發生點什麼意外,怕家里人擔心,也不敢和海提起。
海一如既往體貼有加,但是有一點,秀總是很頭疼,那就是只要周末或放假,海總要執意的回章寨,秀雖然不高興,但是礙著男人的面子每次都乖乖的听話,老老實實的跟著海回婆家生活。
也不知怎麼回事,秀這幾天特別的困,還沒等到天黑,眼楮就睜不開,早早的爬到床上呼呼大睡,該吃晚飯了,父親、母親一遍遍的崔秀也不願意起,心疼閨女挺著個肚子,到最後沒轍了,母親總會端上一碗手 面條或一碗雜糧稀飯,爬到樓上,把秀搖醒,硬拉起來,把碗塞到手里,秀其實肚子也挺餓,只是太困了,不想起床而已,看著母親端上來的香噴噴的飯菜早忍耐不住,呼啦啦的扒拉起來,往往一碗不夠,還得再加上一碗。
可到了婆家就不一樣了。
秀像往常一樣,天還沒黑又爬到了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見海在隔壁喊吃飯,秀眼皮困的直打架,海連喊了幾聲,秀都懶得回答,朦朦朧朧中听婆婆說,叫了幾遍都不應,該是睡熟了,咱們吃吧。
秀其實肚子餓的很厲害,只是正睡的酣,實在不想爬起來,如果有人硬把她叫起來,也能吃上兩大碗,一家人在隔壁吃著飯,聊著天,秀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過了不知多久,海才磨磨蹭蹭的上了床,秀翻了一,又沉沉的睡了……
迷迷糊糊好像是從雲川坐公交車回家,車到龍泉鎮,秀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一下車就直奔一個小飯店,老板娘一看生意來了,熱情的迎上來「吃什麼,要多少?」
「面條,來三碗」秀豪情沖天,那種饑餓的感覺恨不得能吃上一頭豬。
很快三碗面條端上來,一溜擺在秀面前,秀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吃起來。
稀溜了半天面條,肚子里依然咕咕直叫,秀突然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什麼面條、老板娘都蕩然無存,只有枕頭上濕濕一大片還有嘴角上直流的口水,屋里里漆黑一片,秀模索著打開了床頭燈
「半夜里干嗎呢」海嘟囔了一句,翻轉身,又睡了。
秀肚子里像青蛙在咕咕直叫,抱著饑餓的肚子,秀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心里自己埋怨起來「該吃飯,不吃,這半夜三更,到哪里弄吃的」可世上哪有後悔藥,再埋怨也是沒有用,秀悄悄披衣起身,模索著出了臥室門,輕輕拉開客廳的燈,把後牆條機的抽屜、大小桌子撒模了一遍,盤子里只有幾個剩下的辣椒皮和桌子下的狗盆里有大半碗的稀飯,沒有一點可以下肚的東西,秀抱著饑餓的肚子,急的團團轉,隔壁的婆婆听見動靜迷迷糊糊的問了聲
「誰呀半夜三更的干什麼呀?
「我」秀小聲的答應一聲,趕緊拉滅了燈,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
可到了房間,轉了一圈又一圈,肚中的饑餓還是有增無減,像有無數只手在喉嚨里拼命的喊「餓,餓,餓」
秀喪氣的坐在床邊,眼楮還是不死心,四下眨模,真別說,還真發現了好東西,就在床尾夾縫中,秀竟然看到了一箱方便面,像餓狼遇上了小肥羊秀激動的趕緊撲過去,慌不擇的掏出一包,撕開了就往嘴里送,稀里嘩啦的聲音,驚醒了海,揉著眼楮做起來「媳婦,你干嘛呢?」
「我,我餓了,找點吃的」秀忙著往嘴里塞方便面,含糊著回應。
「你也是,晚飯讓你吃,就是叫不醒,這倒好,半夜三更餓了吧,要不然我開煤氣給你煮一下」海雖然埋怨,但念著老婆更多的是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雖然困得兩眼睜不開,還是準備掙扎著爬起來,準備給老婆準備做夜宵。
「別別,我吃一點干的就行,夜深了,太涼了,你別起來」看著老公困的像一攤泥,秀心疼,趕緊制止了,
海困的迷迷糊糊,要從熱騰騰的被窩里爬出來,實在是情非所願,听到老婆這麼一說,像得到特赦令,立馬躺下來,不一會鼾聲就均勻的響起來了。
秀「咯吱,咯吱的」小聲的啃著方便面,不一會一包下了肚,越吃似乎越餓,秀又掏出了一包,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秀在房間的動靜驚動了睡在隔壁房間的婆婆「怎麼了,這半夜里有老鼠,怎麼咯吱咯吱的啃東西」
秀听見婆婆朦朦朧朧的話意,趕緊停住了嘴,心里直忐忑,這新媳婦半夜起來偷嘴吃,傳出去還不丟死人,心下惶惶然,趕緊手腳麻利的把剩下的那半包方便面塞進了床頭書桌的抽屜里,還是不放心,又把吃光的那包方便面袋子輕輕撿起來,揉了一把,放進了垃圾筐,雖然肚子還是沒有飽,但畢竟有點東西墊著,好多了,秀輕輕爬上床,關了燈,準備睡覺。
剛躺下還沒有一會,又睡不著了,感覺嘴里、嗓子里干的直冒煙,干塞了一包半方便面,不渴才怪麼,挨了好一會,秀還是忍不住又趕緊爬起來,模索著到客廳,搖了搖暖瓶,焦干冰涼,一滴水都沒有,秀轉悠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轍,嗓子眼難受的要命,秀開了房門剛露頭,一股寒風迎面撲來,秀凍得打了一個寒戰,渴的味實在難受,秀還是硬著頭皮,出了門,趁著月色,秀一溜小跑,到了廚房,拉開燈,左右打量了一遍,靠牆角放著一個暖水瓶,提前一看,是一只壞的,竟然沒有內膽,秀喪氣的扔到了腳邊,又重新尋找起來,終于在煤氣灶下,發現了幾個焉不拉極的小蘿卜,秀兩眼放光,趕緊拾起來,也顧不上什麼衛生了,往衣服上蹭了一下,迫不及待的送進了口中,甘甜的蘿卜汁如瓊脂玉漿般流進了干渴的嗓子眼,秀瞬間有了一股幸福感。
人沒有挨餓不會知道糧食的珍貴,人不干渴不曉得水的重要,秀在孕中真真的體驗了一把,饑渴難耐的感覺,這也讓她對在婆家的生活更多了一份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