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的婚事一罷,秀和海又回到了緊張的工作中。
家務活還是海干的多,秀倒成了甩手掌櫃,送孩子,早起做飯,被海一手全包了,其實干點活也什麼,海從小就習慣了,自從十來歲上初中以後,家里陸陸續續有了佷子,母親又要幫著帶孩子,還得操持家務,除了一日三餐,其他的事情都是海自己料理,早就習慣了。
再說,自從99年以來,雖然結婚三四年了,但兩地分居,海還是一直獨自生活,洗衣服、做飯早成他每日的必修課,看著老婆一天到晚累得連話都不想說,疼老婆,家務活自然都是搶著去做。
一天兩天日子還算平靜,但時間久了,小日子難免也會發生插曲。
這不,秀為了一個應急的工作,上加班到八點多,氣喘吁吁的爬上樓,剛打開門,就听見陽台廚房里傳來一陣咆哮,
「干點熊活就帶樣子,你看看,水池我才收拾干淨多會,又成了什麼」是海在廚房里罵罵咧咧,
秀已經累了一天,實在沒有精力應付,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借調半年多了,剛開始一切都還好,自從這段時間以來,海越來越挑刺,成天為一點小事嘮嘮叨叨,很多時候,秀為了避免口水仗升級,采取惹不起,俺躲得起的政策。
秀強忍著,換上拖鞋沒事人一樣鑽進臥室,兒子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小龍人,看到媽媽過來,親熱的撲進懷里撒嬌。
兒子已經快到三歲了,在幼兒園里還算听話,每天都是海接送,一天不見,到晚上總愛粘著媽媽不放。
秀享受一天里這個最溫馨的時刻,老公在廚房做飯,自己陪著孩子看電視,就在秀摟著孩子,娘倆親熱的時候,廚房的咆哮又一次響起「天天提著耳朵講,就是不听,你看看家里弄得到處亂的像什麼樣子,也不知你娘說怎麼教你的•;•;•;•;•;•;•;•;•;•;」
秀還是沒搭腔,任憑海一個人唱著獨角戲,秀心里清楚,只要這邊自己一搭上茬,戰爭就不可避免的發生。
秀想著讓海嘮叨嘮叨,發過一頓邪火也就算了。
可事情往往不像想的這麼簡單。
廚房里正在忙碌的海,連罵了一通,卻發現秀竟然一聲不吭,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生氣︰自己心疼她,在單位忙,接、送孩子,做飯、洗衣服什麼家務活都全包了,可她倒好,不搭把手就罷了,干一點活都帶樣子,讓她洗碗,她洗完了,碗底還有米粒,讓她打下手洗個菜,菜葉子、垃圾弄得里里外外都是,最可氣的,給說了不下千遍,暖水瓶的瓶把朝外放,方便倒水,她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這個家就這巴掌大的地方,自從她來,一切都變了樣,你交代她的,也不是真忘,還是故意,反正沒有一件讓你省心,都說女人主內,她可好,大大咧咧,干什麼都不是那個樣。
海越想越生氣,听著臥室里秀沒事人一樣,和孩子在一起嘻嘻哈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砰」扔下手頭正在刷的菜鍋,氣沖沖的過來了「越慣你越上天,下班連廚房也不進了,誰該伺候你的」
「你不是看我干什麼都不順眼嗎」秀抱著兒子,連頭也沒抬,
「我不順眼,你就不能好好干,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我都告訴你多少回了,做完飯,把水池和灶台收拾干淨,我就是今天中午沒回來,你看看,里扯里,外扯外,一灶台亂七八糟,你個女人怎麼干活的?!」海聲音提高了八度,脖頸子暴青筋
「行了行了,我給你收拾去,別扯著嗓子咋呼了」秀放下懷里的孩子,站起來,氣鼓鼓往廚房去,
「怨我說你,你看看,能穿幾雙鞋,整個門口快擺滿了」海無意看到門口,又氣不打一處來。
門口鋪著的腳墊上,東倒西歪放著秀兩三雙鞋子,高跟、坡跟,黑色的、棕色的,門口就那麼一點地方,成天說,還是老樣子,海氣的臉都有點變形了,
廚房還沒弄利索了,門口又有情況,
「行,我這就收拾還不行嗎」听著海女人一樣的嘮叨,秀**的手跑到門口,利索的把鞋子一股腦的塞進了鞋櫃里,這邊還沒收拾利索,衛生間又傳來海的咆哮,
秀知道,又因為牙刷或梳子的擺放位置不對了。
听著海嘴里的不干不淨,想著這段時間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成天嘮叨,秀再也繃不住了,一肚子垃圾,像火山一樣的迸發了「你個龜孫羔子,找什麼事,這日子過就過,不過就算,我怎麼了,我就這個樣,看我不好,找你瞎姨去」。
秀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窩囊氣,結婚這幾年,什麼事情不是她說了算,自從搬來西貝,平時什麼都好,就是在這些瑣事上,好像秀闖進了他的私人空間,干什麼都不入他的法眼︰你盛飯,他說你瀝瀝灑灑,你拖地,他說你來來回回,像畫地圖,反正你干什麼他都不中意,就是用過梳子的位置都得是固定的。
秀罵海有潔癖,強迫癥,海罵秀,沒耳眼,忘事精,
為了這點雞毛蒜皮,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成天 嘴磨牙,踫上秀心情好,往往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涎皮賴臉,賠上笑臉,再說一點好話,也就沒什麼了,可誰能天天都是一副笑模樣,踫上秀也不高興,沒功夫伺候,小事情往往會演化成大戰役。
現在海的嘮叨,惹惱了秀,秀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好性情,潑婦一般哭鬧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對我大吵大鬧,我自從嫁個你,我過一天安穩日子嗎,這好不容易過來了,你還給我臉看,我找哪個男人,不得給我蓋三間房,你還給我氣受,想的到美,龜孫羔子,你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我秀圖你什麼,不是看在你對我百依百順的份上,嫁給你,行,現在結婚了有孩子了,你到想當大爺,告訴你沒門,能過就過,不過拉倒•;•;•;•;•;•;•;•;」
秀一邊說落,一邊嚎啕大哭,前三年,後四年,陳谷子爛芝麻什麼都涌上心頭,越說越傷心,越傷心越想說,收不住,在客廳撒起潑來,此時的海听著老婆哭鬧,倒一聲不吭了,海曉得女人的脾氣,如果此時火上澆油,再嘮叨,還不知秀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此時客廳的秀,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弄得沙發地上全是,小宇站在一邊怯生生,不知道如何是好,廚房里,海繼續做飯不敢再說什麼,任憑老婆哭罵。
這個男人真是光 戳馬蜂,能惹不能撐,他以為嘮叨幾句就算了,現在可好,女人開始不依不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