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為君媚
臨近新年,海一直鼓搗著秀去理發店做頭發,自從兩年前秀剪去一頭長發,每隔一段時間去理發店就成了秀最痛苦的經歷,花錢不說,最難熬的就是漫長的等待,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坐在理發椅上,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嬌女敕的發絲,無可奈何的,忍受著那些或男或女理發師毛躁爪子的蹂躪,對于秀來說真的是相當痛苦。
秀對理發店一直很抵觸,當然理發師對她這個吱吱歪歪的女人也是頗不對付,換了好幾家了,秀一直都不滿意,這段時間秀打定主意,要把頭發留起來,簡單的隴上一個馬尾,什麼時尚、漂亮,起碼自己很舒服。
秀在穿衣打扮上一直是比較木納、不開竅,要求也極低,一天三頓飯呢不過吃飽喝足,有幾件衣服能御寒遮體即可,當然作為女人她有時候也會心血來潮逛逛服裝店,看看新衣服,這不過是作為女人最起碼的需要曉得和知道的知識——與女伴或同事偶爾的談資,對于內心還真不是多麼重要。
秀穿衣打扮在公司一直處于風口浪尖,更是女同事議論的對象,當然不是時尚和前衛的代表,大家嘰嘰喳喳總會把視線落在秀的身上,什麼不懂的搭配,不懂的時尚,更有甚者,覺得和秀感情不錯,直接當面半真辦假的指責,有一次秀穿著一件綠色外套,隨意的模了一根紫色的紗巾系上了脖子,被一個年輕的女同事嗤笑為什麼「綠配紫,臭狗屎」,如果換作別人早害羞的恨不得有一個地縫鑽進去,可我們的秀,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大大咧咧一笑置之。
秀也知道目前自己的發型早就惹「眾怒」,在公司已經不止一個人或婉轉或直白了,秀總是以我想留長發為由搪塞過去,年關將至,大海也是幾次提醒,並許諾陪著去,秀實在迫不得已,下定決心打算周末弄頭發。
去了一個朋友推薦的理發店,還沒有進門,就看見一個個黑壓壓的腦袋,或成型或正在進行,或坐著依然等待,問正在忙碌的老板娘,答曰「至少四個小時之後,連染帶燙也得三四個小時」。
從家里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七個小時後,秀抬頭看看雨蒙蒙的天,有點吃驚的吐了吐舌頭,連門都沒進,就折回了身,緊跟後面的大海直嚷嚷「你咋不進去,人家都說這家手藝不錯呢,就等一下吧」,
「等四個多小時,不得要我的老命,就是她能把我變成天仙虞美人,我也沒那功夫伺候,還不如回家睡懶覺呢」秀頭也不回,大海勸了好久才說動老婆來做頭發,,看這個情形,又得泡湯,大海感覺非常沮喪,正走著,大海突然發現了另一家理發店,人到是不多,趕緊鼓搗秀,進去看看。
人還真是不多,也就一兩個,看到秀和海進門,一個干練的女人迎上來,很是熱情,秀最關心的倒不是手藝的好孬,而是時間,老板娘倒是干脆,連染帶燙也就個把小時,而且馬上就動手,秀終于坐下來了,大海也送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秀看著鏡子的自己很是緊張,第一次來,這個理發師的手藝如何,真讓人忐忑,老板娘到是很會說,嘴里像拌蜜糖似吹起來,耳邊听著她的聒噪,秀有點不耐煩,只是苦笑著說「只要勉強能讓我出門就行」
「哎呀,你不相信我的手藝,我可是干了二十多年,什麼發型沒做過,你看我給你做的這發型超酷,多美」老板娘一邊吹噓,一邊指著剛吹好一半的頭發,有點洋洋得意的炫耀。
秀一直是低調的人,從來不喜歡自夸的人,看著老板娘樣子,心里就不舒服,皺著眉頭瞥了鏡子一眼︰原來一頭服帖的短發,現在張牙舞爪,看起來一點都不順眼,還不如原來的樣子呢,可是自然做了,雖然心里極不滿意,但是秀還是客氣的說聲謝謝,一旁的海倒是喜滋滋的看著面前的妻子,忙不迭的掏錢。
秀頭也不回的走出理發店,老板娘倒是熱情的召喚下次再來,秀嘀咕著「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來了」。
頂著這頭張揚的發型,秀渾身不自在,看著老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大海一路上一個勁的安慰「其實這個頭型很時尚,只是你不習慣而已,那麼多年,我記得你就燙過一次,怕人家說還一直扎起來,這個我看挺好的」。
「周一既要點名還得開中層會議,我發什麼神經做頭發,又得引起別人的評頭論足了」秀對這個發型本就不滿意,現在是越想越氣,情緒很是低落。
「這有什麼,我老婆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我看著好就行,管他們什麼事?」大海曉得老婆心結,為人低調,更不喜歡在人前招搖,就是買上一件新衣服,也得瞅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穿,一路上海巧舌如簧,終于把老婆說的陰轉晴天。
秀皮膚好過敏,怕染發劑不好,進門就把頭發又洗了一遍,簡單吃完晚飯,就鑽進熱騰騰的被窩。
一夜無話。
第二天秀懶洋洋的爬起來,到衛生間梳洗,看到鏡子中蹂躪一夜亂糟糟的發型,惡從膽邊生,又忍不住的嘟囔起來「我說不做,你成天鼓搗我去,你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我還能見人嗎」秀在衛生間咆哮著,
「我看挺好的呀,你用水濕濕,輕輕抓一下就好了,人家理發師不是都教你了嗎」正在廚房做飯的大海听著老婆的氣急敗壞,趕緊跑過來幫忙,好一會才把一頭倔強的發絲打理好,秀早不耐煩了,瞧著那一頭桀驁不馴的爆發,發狠的念叨「哼,這輩子我都不燙了,我以後都留長頭,氣死人了,還不如是個男人呢,成天剃一個陳佩斯的光頭,哪有這煩心事」
「你呀,新發型一下子不適應,慢慢就好了,等下我抽空去超市給你買瓶彈力素,昨天我已經注意到了理發店用的什麼牌子了」海安慰著老婆,
老公的安慰,讓正焦躁不安的秀很快的平靜起來,許多的感動涌上心頭︰自己大大咧咧的脾氣,攤上這個細心體貼的男人,真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男人是沒有什麼大的本事,掙不來大錢,也當不成高官,可丈夫不是拿來爭氣的也不是用來貼金的,能知疼知熱,體貼愛護,不也是女人的福氣。
秀知道自己不漂亮更談不上溫柔,從來都是粗枝大葉,更不注意打扮自己,記得五、六年前在朋友的鼓搗下,第一次燙了頭發,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人家燙發都用彈力素,第二天,大海就屁顛顛的買了一大瓶,買來秀也常常忘記用,好多年都還剩大半瓶。
秀在一剎那,覺得自己有點自私,從來都是照著自己的秉性行事,成天拖拖拉拉以一副黃臉婆的模樣示人,沒有一點女人的精致,男人是不嫌棄,但是男人天生都是的動物,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美麗、大方,能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呢。
女為悅己者容,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年近四十,秀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有點晚,但是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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