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晨曲一二
晨曲一︰燦爛的陽光從透明的落地窗折射進來,在枕間斑駁著明明暗暗的光影,秀翻了一個身,感覺出了異樣,身邊空蕩蕩的,枕邊那個人又早早起床了,秀努力撐起眼楮,門半掩著,朦朦朧朧听見餐廳父子倆小聲的對話,
「小子,你老媽怎麼半夜跑到你床上了」?
「嘿嘿,不是你送過去的嗎!兒子狡詰的語氣「你輕點,老媽正睡的香,別吵醒她,李老師給的……別忘告訴老媽吃」兒子小大人似的叮囑著老公,
「有夫如此,有子如此,婦又何求,秀正暗自美滋滋」,
悄悄的腳步聲來到床前,是海,
秀睡眼朦朧,故意著把一只腳伸出來。
「你這個家伙,早醒也不出聲,害得我們父子大氣都不敢出,
稀飯熬好了,早晨吃包子好嗎!」是海溫柔的聲音,
「昨晚才在外面吃,有點膩,不想吃包子」秀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
「那就炒干烤魚,放點蒜薹和青辣椒,再買一點煎餅,怎麼樣」海依舊站在床前,小聲的請示著,
「好,正和朕意——」秀故意拖起長腔,
「好的,老大,馬上去辦」男人爽快的答應著,屁顛顛轉身就走,還不忘朝床上的肥妞偕了一把油。
「我,8點40要開會,快點,別晚了」秀嬌笑著督促,
已經了無睡意,秀一躍而起,揉著朦朧的眼走向餐廳
小宇正全神貫注進攻著他的早餐,秀湊過去,狠著親他的大臉蛋「夜里亂叫什麼呀,害得我都沒睡好」
「熱的唄」小宇一臉狡猾的樣子
「熱,這個天,床上擁著兩床被,活該」
秀敲了敲他的腦門,走進了衛生間……
晨曲二︰這段時間秀迷上了十字繡,很晚才上床,正昏昏欲睡,身邊的海翻過身「你說明天驗收,打算幾點出門?」,
「8。30半」,秀是懶蟲一個,平時都是踩著點上班,只有踫上大日子,才會早起一回,昨天材料已經準備完畢,但也不能去的太晚,秀叮囑男人,明天別望叫早。
自從結婚,秀就成了甩手掌櫃,只要海在家,每天都是由他叫早,如果偶爾需要早起,只要頭天晚上告訴海,一切都「OK」
早晨,秀正睡的香甜,海推門進來「已經8點了,趕緊起床,稀飯已經熬好了,就叫一遍,多了不伺候,」
這兩天太累了,又碼字,又弄十字繡,工作還有一大攤,秀把自己安排的像陀螺,就是男人偶爾想親熱,也得提前打報告,夜里雲山霧罩,一覺睡到大天亮
海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很是用心的把臥室的門悄悄掩上,這點秀差遠了,如果是她,東一頭,西一頭,早就把大家都吵醒了。
「今天驗收,還得早起」
一听八點鐘,秀不敢怠慢翻了個身,費勁的爬起來,坐在床上直發呆,眼楮困的還沒有睜開呢,靜了片刻,起身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準備去吃早餐,海已經盛了一碗稀飯從廚房出來,
「不好意思,熬的有點稠了」神情頗顯內疚,
男人一早起來,飯菜準備齊全,自己感激還來不及,秀知足怎麼還能再挑剔「行,不錯,我最愛吃稠飯」,
秀坐下就吃,可飯盛的太滿,熱的下不了口,海已經又盛了一碗,坐在了對面。
「慢慢吃,這一碗給你涼著,嘗嘗,這是我又加工的,昨晚上你炒得太淡了」邊說,邊把昨晚上聚餐沒有盛完的大腸炖豆腐推到秀面前。
大早晨實在沒有胃口吃,秀只是夾了一塊咸菜放到稀飯上,看著女人挑挑就是下不了嘴,海服務很到位「我給你開電風扇?」,
秀忙不迭的點點頭,可風扇一開,秀立馬覺出了涼意——大早晨,昨晚又下了一夜雨,實在有點涼,秀忙搖搖頭,男人站起身,忙把電扇關了。
還沒有吃上幾口,秀感覺到內急,放下碗筷往衛生間跑,等一切完畢,已經快到八點半點了,秀很焦急的扒拉著稀飯,看樣子吃一碗時間都有點緊張,男人在一旁,不斷用筷子攪著碗里的稀飯,
「吃我這一碗,這個涼」海已經體貼把碗推到女人面前,秀接過來三下五去二,兩碗稀飯進了肚,海坐在對面露出了濃濃的笑意,成就感十足。
上班的路上,秀一直在想「諾大的世界,有哪個男人,會這麼在意自己,這麼關心自己,十幾年如一日,每天早晨早早起來,精心熬上一鍋女人愛喝的綠豆稀飯粥,像疼女兒一樣,看著自己一口一口吃下去,顯然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即使這個男人偶爾對自己發發脾氣,鬧鬧情緒,看在每天一碗稀粥的濃情蜜意里,作為他的女人也得包容和理解,秀知道,自己本就一個普通的女人,學會知足,善于發掘生活中感動,才能讓波瀾不驚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茫茫人海中,平凡夫妻千千萬,能經歷多少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過日子就是一絲一縷的瑣碎,一粥一茶的相伴,善于在普通的日子里尋找激情,在愛人舉手投足身影中發現感動,這就是普通的我們走過的歲月,包容、理解、寬恕,更多的是對親人發自內心的關愛。
夫妻間在一起時間久了,一開始的新鮮感總會消失殆盡,所有的激情都將隨著歲月流逝,然後人們就有了「拉著老婆的手就像左手牽右手」比喻。
秀對這個卻有自己的理解︰左手和右手本屬一體,左手牽右手自然不會產生情人間異樣的激動,不會心跳加速,不會血液沸騰,因為他們太熟悉了,可一但,有一天,缺失了左手或右手,人這個完整的個體,就會成為殘疾,更會給生活帶來不可想象的麻煩,婚姻也是一樣的道理,夫和妻本就是婚姻這個機體的兩方,互相扶持,保持平衡,才能保證家庭的穩定、和諧……
秀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擁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家︰一個可愛但有時候有點不听話的兒子,一個不高大也不英俊,但是對秀很在意的老公;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到月底領上一筆不高不低的工資,這就是秀全部的生活,波瀾不驚,而且一望到底,許多女人也許早就厭煩了這種沉悶,但是秀卻把這一切看成是上帝的恩賜,心存感激並且每天都在快樂的生活,對于她來說,每一天都是那麼與眾不同,每一天都要開開心心,因為過去了,永遠就不會再重復擁有。
「善于在平淡中追尋幸福,在每一天中發掘溫馨「這就是一個女人的生活,她平凡無比,卻又是一種不奢侈的享受,因為波瀾壯闊的日子,不是任誰都會擁有,享受平淡,也是一種幸福。
秀在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中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現實中秀和老公相親相愛,在和異性同事、朋友的說笑打鬧中,她常常很是豪爽的笑稱︰在我馮秀的眼里,你們根本算不上男人,這句話,對男人打擊很深,常常惹得眾人圍攻,秀往往會一本正經的解釋︰我所說的男人,是有別與性別中「男人」和「女人」的含義,而是女人口中俺家的「男人」,通俗一點的說,是丈夫之意,在我心里和眼里,你們長著為兄,小者為弟,我與你們沒有半點漣漪,自然也生不出些許曖昧,放心,我心里,只有俺家海才是正宗的男人。
秀一通解釋,往往會惹得眾人狂笑。
秀覺得男女關系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更應該拎的清,秀覺得作為女人即使有那麼個把男人在你面前說點撩撥的話,透點露骨的情,只不過是調調口味而已,真有這麼一兩個傻女人,把這個**和曖昧當成落水的稻草,緊抓住,以為就是自己那盤菜,才是大錯特錯,在眾多男人眼里,自家老婆才是手心的寶貝,對著身邊的女人,獻點殷勤,說兩句騷話,他與情無關,與愛無緣,其實就是男人「在異性面前顯擺的很正常的」雄性本性而已。
現在很多的女人要混跡與男人的世界,和男人平分秋色,一絕高低,如果真是把握不住,稍不留意就能滑進男人精心設計的陷阱里,很多時候,女人往往都是最受傷害的一方。
多年的經驗告訴秀,職場上只有你、我、他,不分啥男人和女人;而婚姻恰恰相反,女人和男人卻是永遠的主角,真有那麼一兩個拎不清的,不把女人的多情和搖曳多姿用在自己男人身上,而是眉毛上調,一雙桃花眼可著勁的往身邊的可能用的著的男人身上撇,往往會自討苦吃,真的有個把個女人能熬成壽終正寢,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她本人曉得。
大凡智慧的女人,最大的努力就是能把平淡無奇的生活,過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她們不追求所謂成功人士的生活模式,她們也從來不羨慕所謂的小資情調,她們一年又一年,總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奉獻給了職場和家庭,她們圍著老公和孩子,為了瑣碎日子中的點點滴滴,或喜悅、或悲傷,過著簡單又平凡的生活。
她們知道只有這些才是最實實在在。
14年的婚姻生活,秀受了多少的委屈,流了多少的眼淚︰夫妻不和,婆媳爭吵,經濟的拮據,職場的殘酷,從一開始的一地雞毛,雞飛狗跳,到現在的和諧、穩定,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在經過歲月的磨練,橫在她和男人之間那一根又一根荊棘,終于被慢慢剔除,她知道,這是每個人,每對夫妻都必須擁有的過程,不經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痛徹心扉的經歷,怎麼會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
秀知道未來的道路還很長,很長,她和海之間的婚姻生活更會遇到這種、那種或更多的問題,但是她相信只有心里有愛,有對愛人、親人的一腔真心付出,必將會收獲到一份沉甸甸的饋贈。
後記︰這是一篇看起來有點冗長的東西,沒人精心編排的情節,沒有奪人眼球的精彩,只是瑣碎的、平凡的點點滴滴,其實這就是我們芸芸眾生的生活,他不出彩,卻實實在在。
從2012年8月動筆,直至今天2013年7月30日,終于完稿。
累並快樂著。
枯藤殘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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