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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左右一手一只柚子來桂花坡來找清顏,累得只喘氣,「姑娘,該回去了,這午膳時辰到了,老太君看不到你必要詢問一番。」
擒風看到紫玉,昨天的情景在腦中翻了一邊,臉紅得和蝦子一樣,「對對對,公子,我們也該回去了。」
簡玉庭不吭聲,只見紫玉塞了一個柚子給他,「給,這個給晉公子敗火最好了。」簡玉庭沒有準備,險些拿不住了,擒風怕被人知道自己看到紫玉臉紅,白了一眼,「公子怎麼能拿這些粗重的東西。」
「你!」紫玉咬牙切齒回道,「什麼粗重的東西,公子就不用吃飯啦,吃飯就得干活。」好心沒有好報。
「我們公子什麼時候干過這些。」擒風也不滿回嘴道。
「就你們公子矜貴,我們姑娘可什麼都干,改日給你嘗嘗我們姑娘種的東西。」
「你……」「我,我什麼我。」
「好了,別吵了。」簡玉庭和清顏異口同聲,清顏看了一眼簡玉庭,啞然一笑。
「好了,紫玉,我們回去了,省得祖母擔憂。」清顏勸道。
沾花在一旁看了個熱鬧,自己這個師兄本來就最笨,想不到跟了公子之後嘴巴倒是機靈了一些,「紫玉,我們走,別和那些無聊的人一般見識。」沾花挽著紫玉的手。
「就是,沾花姐,你也這麼認為啊。」兩人漸行漸遠,清顏抱歉地朝擒風笑了笑,緊跟其後回了莊子。
清顏拿了那瓶藥偷偷地藏在了床榻下的暗格里,深怕被人發現。之後便摘了院子里的番茄親手洗淨,送去鶴齋。
老太君看她忙東忙西,腳不沾地,打趣道,「你倒是個閑不下來的,我看著莊子里的東西叫給你打理得了,省得我這個老婆子每個月還要費盡眼力。」
清顏正一瓣瓣地把柚子瓤拿出來,端到炕桌,和老太君面對面坐著,「祖母莫不是笑話孫女兒太清閑,莊子這麼大,孫女兒怎麼料理的過來。」
「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都有本子記錄,還有管事兒的跟著,你只要翻翻冊子就可以了。」老太君見過清顏院子的東西,倒是不說種的有多少,只是打理得有條不紊,小小年紀並不亞于那些管事兒的清明。
老太君見清顏並不反對,早在心中的想法也就說出來了。
「這個莊子當初是你祖父特地買下來送給我的,他走了之後,每到夏天我都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避避暑氣,也不枉費你祖父一片心意,年紀大了總想一直住著。」老太君怔怔地看著某一點,像是回憶。
「祖母喜歡,孫女兒就一直陪您住這里,而且孫女兒也很喜歡。」清顏乖巧地說道。
「那你得學著料理這里的事兒,否則祖母和你住這里都得餓肚子。」雖然老太君夸張了點,但是這兩個月他們的吃食都是自己莊子產的東西。
清顏思量了一下,說道,」孫女兒是庶出的,倘若這麼貿貿然管著莊子里的事情,怕是很多人都會不服氣,如果亂成一團孫女兒豈不是壞了祖母的英明?」
老太君不以為然,「什麼庶出不庶出,不可妄自菲薄,你是祖母的乖孫女兒,你要是怕鎮不住,祖母把周媽媽給你使喚就是了。
清顏一听,急忙擺手,「不可不可,周媽媽一直都是照顧祖母的,如果祖母執意如此,將絳紅姐姐借送我兩天,孫女兒先試試。」
周媽媽听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奴婢看四姑娘真是比其他姑娘貼心,四姑娘放心,到時候有什麼不懂得直接找奴婢就好了。」
清顏作勢朝周媽媽行了個禮,雖然周媽媽是下人,可是在慕容府里人人都敬重,在老太君身邊伺候將近四十幾年了,這個禮一點都不重。周媽媽也不敢托大,雙手扶了一下。
「那就這麼定了,繡雲將莊里的賬本都拿過來,讓四丫頭先熟悉一下,過幾天就是管事兒一月一次的回事,四丫頭,這管理下人該軟的時候要軟,要硬的時候決不能手軟,否則他們真的會欺負你人小什麼都不懂,至于絳紅,這兩天我讓她先去你院子陪你。」老太君一番話下來清顏自是懂得一些,所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周媽媽將賬本拿了出來,共六本線狀本,「這個紅線的是莊里各項銀子的開支,綠線的是蔬菜之類的進出,黃線的是果類的進出,黑色的禽畜的進出,白線的是各種管事丫鬟的月銀和衣裳的支出,藍色的是姑娘和老君的支出。」周媽媽一一說明。
清顏佩服這古人的智慧,這麼繁瑣的東西先用各色絲線加以簡單區分,剛剛還忐忑不安,听了這麼一講解,心便安定下來了,隨手一頁頁翻看起來,典型的左往右豎體,好在清顏看了一些書,也已經習慣。
這本紅線賬本記載了各院子的開支,包括鶴齋,怡苑,廚房,下人房的各色東西的添補,而收入便是莊子自產東西的收入,到年底盈利的銀子便上交到府里去,但是因為這個莊子是老太爺送給老太君的,所以上交的盈利都是交給老太君的。
周媽媽瞧著清顏看賬本的架勢,心里唏噓不已,俯身對老太君說道,「太君眼力勁真準,奴婢看著四姑娘是個精煉的,樣子有板有眼,要說第一次理事,奴婢真是不相信。」
「你要不信就錯了,那曹麼麼當時就說過四丫頭不能當平常姑娘看待,我便留了個心眼,著實不錯的,現在她在我跟前,我看著日子過得更有盼頭了。」
老太君神清氣爽,看著精神確實比在府里好一些。
「太君看中四姑娘也是她的福分好,要不怎麼不是大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呢?」周媽媽含笑說道。
清顏粗略翻看了一下,心里有個底,「這些賬本孫女兒先拿回去了。」
「這些東西還是讓奴婢拿吧。」絳紅得知老太君讓她跟著清顏幾天,忙好手里的活計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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