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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難辦,」簡玉庭嘆道,「還請先生多待幾日,商討一下對策。」
「這次啊你趕我,我還不走了呢。」青衣道長愜意說道,「這里山好水好風景好,我也好好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滋味。」
擒風「撲哧」一笑,難得見到師叔這般孩子氣,赤雪白眼道,「老不正經的。」
「我說你們兩個,」青衣道長指著他們兩個,說道,「白疼了你們兩個,居然這麼說師叔,我看還是沾花和追月兩個女娃子可人。」
赤血將頭歪向一邊,不理會青衣道長的埋怨。
「先找個地方將這些尸體埋了吧,關于地脈紫芝的事情,既然是在大雪山,就送信給二叔,讓他幫我們查一下,這麼珍貴的東西也不是尋常人能有的,」簡玉庭囑咐道。
小廝們麻利地抬了尸體出去。月移東窗,天空中飛落一只信鴿,擒風飛身拿了下來,從里面抽出小竹筒,交予簡玉庭。
沾花將清顏後背受傷的時候說了下,並無其他信息,紙箋被收入袖中,神情溫軟如水。
青衣道長淺笑了幾聲,自顧著走了出去。
幾天後,簡越明讓人帶話過來,這兩日就要出發,讓簡玉庭回府。回府前,簡玉庭將自己關在屋里,擒風怎麼也敲不開房門,礙于公子的脾氣,他不敢撞門而入。
「卡擦」門栓松了,簡玉庭一臉蒼白地站在門口,大冒冷汗,眼看著就要癱軟在地上了,「公子。」擒風眼疾手快,扶住了簡玉庭,他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快,快去請師叔過來。」擒風吩咐廊內的小廝道,小廝領命速速離去,擒風安置好簡玉庭,急得團團轉,怎麼好端端地就昏了過去。
青衣道長撩衫而入,三根手指搭于簡玉庭左手,又撐開他的眼皮,笑道,「拿碗酒來。」
「酒?哦,有,我馬上去取。」擒風回來時手里端了一小碗進來,「師叔給。」
青衣道長掰開簡玉庭的嘴,小心翼翼地將碗里的酒漏進去,不消半個時辰,簡玉庭就醒了過來,「先生。」聲音听起來很虛弱。
「我也只是一說,你還真的用上了。」青衣道長說道,「雖然解毒的方法很簡單,但是剛剛要是沒有人知道的,過了時辰你就醒不過來了。」
「要裝也要裝的像一點,怎能讓人輕易識破,」簡玉庭看了眼擒風,「剛剛怕是連擒風都被我騙過了呢。」
擒風知道自己被騙,面露窘態。
這幾日簡玉庭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像遇襲受傷一般,尋青衣道長要個好方法,青衣道長便說了剛剛的法子,為了看效果,便連擒風都隱瞞過去了。
簡玉庭的臉色還未恢復,就好像失血過多般模樣,雙唇更是白如宣紙,全身無力,「道長此法甚好,此等障眼法希望能讓那些人放松警惕,我們也好借此由明轉暗。」
「公子所言不差,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早還要服一次藥,我給你重新做了個輪椅,還差一點需要改進,希望明早就可以用上。」青衣道長先回去了,簡玉庭閉目養神。
第二天一早,簡玉庭被擒風背上了馬車,頭上纏著的白布微微滲透著鮮血,左手夾了板子掛在胸前,整個人虛弱不得力。
馬車快速朝京城方向奔馳,到了侯爺門口,擒風大聲喊道,「快抬擔架過來,公子受傷了。」
「啊?大少爺受傷啦?」「快去稟告老爺。」「快去告訴夫人。」家僕們四處散開,還有兩個抬了擔架過來,擒風小心地挪出了昏睡的簡玉庭,快速地被抬去了‘暮岩’。
侯爺大步流星地跨進了臥室,看著孱弱的簡玉庭,忍不住朝擒風發火,「公子怎麼受的傷,不仔細說來,你也不用跟著伺候了。」
「我說侯爺幾月不見,脾氣見長了。」青衣道長說道,簡越明這才發現自己都沒有發現還有個人——玉虛老道。
原來,青衣道長道名玉虛,「你也在啊?」簡越明臉色有些沉。
「什麼叫‘你也在啊’,」玉虛道長笑道,「你不歡迎我?」
「既然你也在,怎麼讓庭兒傷成這個樣子。」
「這……」玉虛道長支吾不出,這個倒是沒有想過。
「庭兒……」侯夫人被簡玉瑤扶著進來了,隨後還跟著簡夫人和簡玉欣。
「我可憐的庭兒,怎麼這麼多劫難,好端端地出去,又傷成這個樣子回來。」侯夫人淚如雨下,簡越明輕聲安慰,卻被侯夫人捶打,「我說了讓人好好護著庭兒,你卻不管,只是侍弄著你那些花花草草,要是庭兒有個三張兩短,我也不活了。」
「娘,你不要這樣。」簡玉瑤也勸道,「庭兒也需要休息,你這樣就會吵到他休息了。」
侯夫人這才嚶嚶地哭著,握著簡玉庭的手不放。簡夫人捂了下臉,說道,「真是可憐,要是老太太知道,準要傷心一陣。」
這話提醒了簡越明,他囑咐簡夫人,「這事兒不能讓娘知道,下人那邊你安排一下,嘴不嚴的都打發了。」
簡夫人面上傷心,心里一樂,「那妾身先出去了,晚了就要傳遍全府了。」
簡越明揚揚手。
「爹,娘。」簡玉庭看時候差不多了,‘緩緩’醒來,見兒子醒來,兩人來到床邊,關切問道,「庭兒,你怎麼樣了?」
簡玉庭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爹娘,先讓庭兒休息一會兒。」
「對對對,」兩人也發現自己太著急了。
「稟老爺夫人,」擒風捧拳說道,「六個黑衣人偷襲山莊,公子毫無防備,所以才會受傷,好在師叔正好來找公子,本想活捉那些黑衣人,卻想不到全部吞毒自殺。」
「是我太疏忽了,上次庭兒受傷就應該警惕,老道,你當時也在場,也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簡越明態度緩和了好多。
「我好久不曾下山了,哪里知曉,不過庭兒只是受了輕傷,你放心好了。」玉虛道長輕松說道。」誰?」玉虛道長見到窗戶處有人探頭探腦,拔了頭上的木簪穿過窗戶,傳來一聲「悶哼。」
擒風跑了出去,只見無人在外,地上留了幾滴鮮血和沾滿血跡的木簪,他將木簪遞還給玉虛道長,搖頭說道,「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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