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雅,我已經到了東郊碼頭,你在哪里?」
晚風吹得駱顏有些冷,她攏了攏外套,將自己裹得更緊些。
「我在碼頭盡頭的一個廢舊樓房,你現在過來。」
駱顏抬頭,果然看到在碼頭的一段,有一座三層的樓房。
「何舒雅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如果你在樓房里設下陷阱,那我不知自投羅網?」
到底她不知毫無戒心的女人,對于何舒雅,她不得不防。
「既然你敢一個人來,我想你也不會任何防備都沒有做吧?依照目前凌大哥對你的態度,你認為我會對你動手,然後引起凌大哥的反感?」
何舒雅說得的確有道理,她是凌尉遲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她沒必要為了駱顏,惹凌尉遲不快。而且,駱顏在離開別墅時,也的確留下了字條,若是她出事,凌尉遲肯定會知道。
如此想著,駱顏放心了不少。
「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駱顏朝著廢舊樓房而去。
不遠處,幾個黑影尾隨著駱顏的步伐,可是,燈光太暗,加上呼呼的風聲掩蓋了幾人前行的腳步聲,駱顏是真的沒有听見。
「頭兒,消息準不準,我們調查了幾年,都沒有抓到‘少爺’的把柄。若是打草驚蛇,以後想要將他繩之以法,恐怕就更難了。」
黑暗中,一男子低聲,很快消失在晚風中。
「正因為我們查了幾年都沒有消息,所以才不能放過任何一次機會,上面可是給了死命令,若是今年再不能拿下這個案子,別說是你,就是我這個副局長也不用當了!」
男人的聲音正氣凜然,只是多了些惱羞成怒。
他能不羞惱嗎,自從當上副局,他就接手了這個案子。可是幾年下來,一點進展都沒有不說,甚至他的人還三番兩次落在‘少爺’手里,當真是丟盡了他的臉。
要知道,跟他同一屆從警校畢業的同學,現在起碼都是一個局長了!只有他,悲劇的還是副局,每次老同學聚會,他都抬不起頭!
「是,頭兒,小的們一定全力以赴,絕對保證將‘少爺’那只狐狸繩之以法,不辜負局長的……」
「行了,別油腔滑調的,給我跟緊了!」
男人打斷,如鷹般犀利的黑眸,深深鎖住駱顏嬌小的身軀。
海風很大,盡管是夏末,刮在身上,幾許涼意。駱顏加快腳步,朝著前面走去。
廢舊的樓房里,熙熙攘攘的站著十來個人,唯一坐在中間的男人,赫然是——凌尉遲!
「少爺,不是我黑鷹沒有誠意,只是今天早上突然遇上了風暴,偏離了原本的航線,現在距離碼頭還有一百多海里。」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凌尉遲的面前解釋。
兩周前,凌尉遲從他手中購買了一批禁運文物,越好的交期是在今天晚上。可是,他哪里料到,船會在海上遇上風暴,而且還是兩次?不Delay才怪!
「黑鷹,跟我做生意,講究點的就是及時,你現在晚到一天,似乎我不好向下家交代……」
凌尉遲開口,話中的意思,黑鷹自然听得明白︰這是想要趁機壓價呢!
果然是‘少爺’,老奸巨猾!
不過一天時間,他會不留一點余地?!
「‘少爺’,我黑鷹就快人快語,價格降低百分之一如何?」
要知道,這批文物現在的市場價可是件件上千萬,即便是百分之一,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百分之——五!」
凌尉遲冷聲。
「百分之五,你這是——」
獅子大開口!
黑鷹差點就吼出來。
這批文物他拿到受傷的利潤不過百分之十五,加上運輸等費用,利潤不會超過百分之十三,如果現在讓價百分之五,那麼他的利潤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凌尉遲的手敲擊在木椅上,發出叩叩的聲音。眼眸落在黑鷹身上,深不可測。
沉默是的‘少爺’是最可怕的,因為沒人能夠猜得透他這時的想法。
「‘少爺’,百分之三怎樣?」
黑鷹咬牙,再次降低價格。
他真是割肉的痛啊!
然而……
「百分之五,否則交易取消!」
冰冷的聲音,截斷了黑鷹所有的退路。
黑鷹氣得,真想當場吐血。
交易取消,那麼他現在這批文物怎麼辦?甭說找不到下家,就算勉強找到,也沒有幾個能夠一口吞下這麼多東西啊!何況,M國除了‘少爺’,他還真想不到誰有這個本事,能夠將這批文物神不知鬼不覺地轉售出去!
狐狸,果然是狐狸!
「‘少爺’,可不可以……」
「三秒鐘給我答案。」
凌尉遲驟然打斷,顯然不想跟黑鷹廢話。
他的地盤,當然是他說了算,討價還價,他黑鷹還沒有資格!
「滴答滴答…」
黑鷹氣得,都快暈過去了,他這真是替他們做嫁衣。辛辛苦苦從國外撈到這批文物,自己竟然拿了不到百分之五,當真是氣死人。可如今,他別無選擇!
咬牙,幾乎是從牙縫里,黑鷹擠出一個字︰「好!」
「少爺,在兩百米外發現有人,現在正向這邊走來。」
忽然,一個黑衣男子走進屋,對著凌尉遲稟報。
「嗖!」
凌尉遲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劍,直射黑鷹。
耍詐?
「‘少爺’,我發誓絕對沒有消息。」
黑鷹看著驟然抵在自己頭頂的槍支,立刻出言辯解。
「出去看一下。」
凌尉遲吩咐,並未起身。
狹小的舊樓,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是一個女人!」
得到屬下的回答,眾人松了一口氣,只是凌尉遲的目光卻深邃異常。
一個女人,這個時候出現在碼頭?
凌尉遲起身,這是打算離開了。
「她怎麼朝著這邊走來了,不會有問題吧?」
小弟納悶,忽然……
「不好,有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