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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姑娘,你可有什麼好的方子?」昂達走過來問道。
鳳火雖然只是外傷,可要想快點好起來,估計還得仰靠眼前的醉心竹了。
醉心竹是有好藥方子,能幫助鳳火好的快點兒,可她的藥,都被有心人全拿走了。按照方子熬藥,也得要三天。
再聞聞這滿屋子的藥味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藥,治愈鳳火的外傷,也夠鳳火吃上十天半個月的藥,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以鳳火的性子,一直這麼躺著,可真是要要了鳳火的命。
昂達了解鳳火的性子,所以才來請醉心竹,希望醉心竹能有好藥。
「昂達叔,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昂達可沒想到醉心竹會叫他一聲叔,本就隨性的他眼淚都差點兒激動出來了。
「可以,可以!!」昂達此刻就像是見了新衣裳的小孩兒,活蹦亂跳的。
莫君上嘴角上翹,他要是也能和醉心竹有如此近的距離該多少。
醉心竹拿起筆,揮灑一氣,紙上鐫刻著秀麗字體,輕輕一吹,將藥方子遞給了昂達,「昂達叔,這是藥方,熬制三天,便可服用,鳳火的傷能在三日內就全好。」
廢去了武功,使不了內力救人,能有如此高超的醫術,也算是能稍稍寬慰了她的心。
昂達拿著藥方子,果然不一般,區區幾味平常的藥材,只要稍稍改變比例,就能得到常藥百倍藥效,醉心竹的醫術,果然是了得。
「好。我這就去抓藥,親自熬制。」
天色漸漸昏暗,莫君上揉揉手腕,傷口在愈合,在長新肉,可還不能這麼快愈合,只要歌離找不到絲絲,沒有拿回血笙,他就要將血放入竹筒中,救醉心竹的命。
「淺崖,把這些血拿給醉小姐吧。」莫君上將血遞給了淺崖,淺崖拿過,看著那滿滿的三竹筒血,知道他們君上愛那個女子已經無藥可救了。雖不知那位女子到底是不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可能拿著綠色的竹笛,想必也是和君上要尋求的女子有關。
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她的心回暖,不愛的男子,卻在用命在救她,她的心,小,小到裝了一個人,再裝不下另外一個人。
「鳳蝶,今日我不想洗漱,你洗洗陪我睡吧,我先睡了。」醉心竹擦擦嘴角,看著窗外月光下的那抹明黃的身影,側身躺下,對鳳蝶說道。
鳳蝶在收拾竹筒,準備給醉心竹打水洗漱,卻听得醉心竹這樣說,隨著醉心竹的視線望去,那抹明黃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
皇上!
鳳蝶為自己打了水,快速的洗漱,關了窗,吹滅蠟燭便躺在了醉心竹的身邊。腳步聲雖輕,可鳳蝶听得真實,還有微微的輕嘆聲,也聲聲入耳,醉心竹肯定也能听見。
宮中傳聞,南風墨痴迷醉心竹,引得嬅貴妃都嫉妒,卻也不敢動醉心竹,現在太後已經對醉心竹動手,恐怕嬅貴妃得知了消息,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良久,窗外再無任何動靜,鳳蝶才起了身,打開窗子。窗外月光朦朧,枝葉婆娑,春鳥已經安靜下來。鳳蝶疑心,皇上能來此,虞殤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難道說?!
想到這里,鳳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醉心竹感覺到了鳳蝶身子緊繃,有些不適,轉身,說道,「鳳蝶,是不是被子被我搶了,你受寒了?」
醉心竹眼里的故作輕松,鳳蝶看的心疼。醉心竹,一個可以狂傲天下的人,此刻卻如此依附他人才能活命,為了活命,她將自己的傲氣統統抹殺。
鳳蝶勉強一笑,「小姐,鳳蝶好著呢,小姐快睡吧。」
醉心竹捻過被角,「鳳蝶,明日,隨我去瑾王府,期限三日。又是月中,窗外月亮又會圓。我只能辜負了莫君上。他對我的情意,我很清楚,可我,心里住了他,不到讓我絕望,我不會相信瑾會如此的傷害我。」
鳳蝶著急了,沒有莫君上的血,醉心竹就————
鳳蝶想要勸解,可看到醉心竹已經恢復以往的冷漠的眸子,她知道,醉心竹的偽裝已經卸去。她想做的,一定會去做。
樓角初銷一縷霞,淡黃楊柳暗棲鴉,玉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歸洞戶,更垂簾幕護窗紗,東風寒似夜來些。
多日不見葉楠,放蕩無稽的話語自牆頭傳來。醉心竹剛剛喝完莫君上送來的血,準備收拾行裝去瑾王府,葉楠卻趕點兒來。
醉心竹將窗戶掩上,葉楠雖被南風瑾重傷,可也起碼武功還在,修為恢復的也快,以為這人非得要三五個月,才能恢復的傷,今日看來,卻無大礙了。
「小姐如今都不想見葉楠了嗎?」委屈的話語帶著葉楠那潤水的眸子,是個軟心人兒看著都心疼,桃花一般的臉龐,梨花一樣的眼淚,誰看了都會心疼,除了醉心竹。
鳳蝶出去找蘭花草,月色撩人,不免久待,院子外是一片空地,那里長滿了蘭花草,雖還未開花,可要是按照院子里那樣,盆栽種植,秋季,蘭花綻放,也是一片美景。
「葉楠,來這里,不會是只是想要吟詩這麼簡答吧。上次被傷,是否好的太快,過的太過閑悶,調查了一番,到我這里找實在來了。」
醉心竹索性放開了被葉楠攔住的窗,拉來木椅,靠窗坐下。寒梅香,香寒梅,冬日綻放,春日香,院子里就栽種了這麼一顆白梅,剛巧,已到晚春,卻還能開放的如此大膽。難怪葉楠一來就拿梅花吟詩。
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