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氣,岑傾漫無目的地走在連岸的街上,臉上是初秋寒冷的風,耳邊是顧少航無情的話。
蘇少爺難道不知道我的女人很多?
如果每個和我睡過的女人都算是我女人,那我早就犯了重婚罪了。
和蘇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和很多女人有關系。
就算她回來,我依然可以四處風流,只要我娶的是她,你們又奈我何?
少航,你說我是你的女人,只是你很多女人中的一個是麼?
少航,你說的喜歡我,只是一時敷衍是麼?
少航,你最終要娶的,還是蘇家小姐是麼?
那麼我呢?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明陽街的拐角。
對面,是蘇瑾的成人用品店。
抿了抿唇,她最依賴的,也許還是蘇小瑾。
這樣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蘇小瑾。
也許在三年前她在酒吧里救下為凌海喝得爛醉的自己的時候,這種依賴已經形成了。
白天的生意很冷清,韓洛自己坐在櫃台上看著電視。
「喲,美女,好久不見啊!」韓洛打趣地看著岑傾,他還記得他的項鏈在她手里。
「好久不見。」岑傾勉勉強強彎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記不記得,我的項鏈啊?」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韓洛繼續自說自話,「可不許賴賬啊!」
「下次來就還給你。」她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活力,變得干澀而蒼白,「蘇瑾呢?」
「後堂談情說愛呢!」韓洛像後堂的方向努了努嘴,一臉的無奈,「帥得我無地自容。」
談情說愛?
岑傾怔了怔,蘇瑾什麼時候有了情況?
本不想去打擾,她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才恍然,自己這樣的情況去見蘇瑾的新男友是不是很不禮貌。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回到連岸的?」蘇瑾一如既往平淡的聲音。
「岑傾去面試的那一天。」一個低沉魅惑的男聲讓岑傾握在門把手上的指節瞬間僵硬。
就算再迷亂,她還是分得清顧少航的聲音,那個一個月來夜夜在自己耳邊呢喃的聲音。
「哦?」蘇瑾依舊不咸不淡地搭著話。
「你把那雙粉色水鑽高跟鞋送給她了,」顧少航笑了笑,「那雙鞋是我在巴黎給你專門定做的,我怎麼可能不認得?」
岑傾站在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樣動彈不得。
那雙鞋……
顧少航接近自己僅僅是因為那雙鞋!
那雙蘇瑾送的鞋!
多麼可笑,她還一直以為那是愛情。
多可笑,當他給她買了那麼多平底鞋的時候,她還感動得忘乎所以,以為他是舍不得自己受苦。
真相呢?
只不過是為了收回那雙屬于蘇瑾的鞋!
「既然知道我回來了,也沒見你像三年前那樣找我呢……」蘇瑾抿了一口茶,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顧少航。
她一直知道他會找她,卻不知道會是在這樣的時候,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的安危來要求自己回到蘇氏掌控大局。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不想打理蘇家爛攤子的能力有限的女人。
捏著骨質瓷杯的指節微微泛白,是什麼時候起,少航心里想著護著的那個,不再是自己了……
「迂回戰術而已,知道你隨時會逃跑,還不如接近你身邊的人慢慢滲透,既不打草驚蛇又能事半功倍。」顧少航也執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誰知道那傻姑娘真的動了情了。」
「于是你就將計就計?」蘇瑾的眸光閃了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