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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顧老爺子的口吻也不比這個好上多少。
「舒添……」顧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著舒添，「顧家的門檻不會輕易降低，而安佩卻是我自小就看著長大的。她，比你合適。」
合適？舒添禁不住冷笑，再合適你怎麼也不問問你兒子是不是願意？
舒添垂下眼，聲音糯糯，「顧伯伯，我、我……」開口兩三字，卻是怎麼也不像往日自己說話，她眨眨眼，「顧伯伯，我曾經听母親說，兩個人在一塊，單單是合適是不夠的……」
舒添一頓，又說︰「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是沒有我，還有另一個……」
顧老爺子臉上笑意不見，「合適總比不合適要好，老人家的話，年輕人還是要听。我知道，舒小姐這是在博雅里邊工作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利用專業在醫院展一技之長，但是我猜，無非也就是錢權二字。
舒小姐如果願意，出國深造抑或者一科之長，都不會是難事。」
成了。舒添假笑，顧老爺子一出手，就是科長出國，如果她再不答應豈不是很不給面子？可她是真的為這些才進博雅的嗎？
舒添鼓足勇氣，「顧伯伯，我、我不缺錢。」她斂下眉眼，「我只是喜歡。」
听到喜歡，顧老爺子額上青筋猛的一跳。他當真不喜歡年輕人張口閉口的喜歡和真愛，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疼了那麼多年的兒子，不是讓一個女人的喜歡就能打發的。責任和使命與生俱來，享受了什麼就得付出什麼，他對顧安辰的父子之情難道還比不得他一次逢場作戲？
想到這，顧老爺子的臉當即冷了下去，「舒小姐，看資料，我知道舒小姐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但是自古門當戶對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更別說，安辰跟安佩是兩家家長親自定下的。
年輕人接受不了舊時代的包辦婚姻這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見的事也不算少，離奇的也不是沒有。可但凡那些情情愛愛的男男女女，手上東西一缺，不管當初說的有多好听，最後還是一對怨偶。
不但自己過的不好，男女雙方父母看了也心疼。」
說著，顧老爺子倒出一杯茶給舒添，「既然有機會能讓自己少走彎路，為什麼不願意去把握它？時間一長，你就會知道，沒有面包了，怎麼會有愛情？」
舒添一愣，她是真沒想到顧老爺子也能引經據典，這一番話說下來，如果心志不堅定，這會早就哭上了。
而能听著不為所動的，一個就是電視里愛的死去活來愛情至上的小白花，另一個大抵就是心眼多，只要進了顧家，難道這些還愁沒有嗎？
舒添在心里冷笑，可惜她兩個都不是，可這會她卻也不能放棄顧安辰。不管顧安辰如何，現在她能依附的就只能是他了。
正想著，舒添只听得一聲巨響。隨即李嫂的聲音傳來︰「先生，小少爺回來了小少爺，先生在見客——」
不等李嫂的話說完，顧安辰已經開門走了進來。
顧老爺子理所當然的大怒起來，「什麼樣子？沒听到李嫂說我在見客嗎？」。
「听到了啊，但是爸，您見的是我顧安辰的女人，我這要著急擔心不都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正常表現嗎？」。顧安辰挨著舒添坐了下來，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極其自然的握起舒添的手，態度親昵，「你沒說錯話吧？我爸的話听听還是不錯的。」
這話說的，難道就只是听听而已？
顧老爺子的臉色愈發難看，不過他不會當著舒添的面責備顧安辰，他冷著臉，「說什麼話？」
顧安辰閉嘴，極其無辜的聳了聳肩。
舒添一看，差點兒笑出聲來，顧老爺子有這樣的兒子到底是福還禍？正在月復部誹謗，顧安辰眼尖的捏起兩疊資料，自顧自的翻了起來，對舒添說︰「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還是這樣優秀？高材生的名字也不是浪得虛名。」
舒添偷眼去看另一疊資料，沒說話。
顧老爺子沉下聲音，「你這會回來干什麼？你今年可是要入仕的，不跟著你哥好好的學，跑回來干什麼？」
舒添垂眼，掩飾眼眸里的驚濤駭浪。她早知道顧安辰非同一般，卻沒想到短短時間里顧家老爺子又興起走政治的路子。
顧安辰是塊磚，哪里缺哪里踹。舒添如是想著。
「總要回來看看您的，免得您趁著我不在，又想出什麼主意來折騰我。」顧安辰臉色不變，這話就跟喝水一樣極其自然的說了出來。
顧老爺子大怒，垂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全。他深吸兩口氣，剛要說話，又听得顧安辰臉色坦然的說著︰「爸，我才趕完一個酒席，身上都是味。舒添也該差不多，爸你要是還想跟她說話，以後機會多的是。兒子又不會攔著你。」
說完，顧安辰就拽著舒添站了起來。舒添還沒反應過來，被顧安辰猛的拽了起來，差點往前一倒。
顧安辰側首看了眼舒添，隨即又對顧老爺子說，「爸，我今天踫到安瑜了。她還要我替您說新年好呢
我琢磨著，是不是哪天我們招待一下代弦他們？總歸……買賣不成，情義在。」
說完，顧安辰拉著舒添就走了出去。
完全沒看到背後顧老爺子一瞬間紅起來的雙眼。
出了顧園，舒添還不敢去看顧安辰。她的手腕被顧安辰捏的緊緊的，像是直接往骨頭里掐一樣。
顧安辰一出門，臉上的笑意登時收了下來，面沉如水的拉著舒添往前走。溫青安靜的等在不遠處，顧安辰舒添一座定，他就听到顧安辰霜裹的聲音︰「開車」
嗯，邊捂著腮幫邊打字，嘴巴里邊長了倆大包，被拔絲香蕉燙的。
然後發炎……
十二月求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