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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管。」一見到張副管，裴笑的心情更好了，她淺笑盈盈的給張副管端了杯水。張副管抬眸，毫不客氣的接過水杯，指著桌前的沙發讓裴笑坐下。
裴笑依言坐下，張副管卻整理著桌子上的東西。裴笑不經意的看了眼，每個文檔上都分別標著銷售部里的人名，視線下移，隨即一愣。她是知道舒添的業務做的有多好，卻沒想到乍一眼看去，舒天那本也不比別人的多上多少。裴笑心里誹謗，難道舒添那本給出的名額都是大客戶？
裴笑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張副管抬頭了，朝裴笑笑了笑，剛要揚起手上的業績跟裴笑炫耀一下，手機卻響了。裴笑無法，只得在一旁等著張副管通完電話。電話那邊的人裴笑不清楚，不過從張副管的語言態度上看，電話那端的人地位也不低就是。
裴笑瞅了眼張副管，有心想走近一點，可張副管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裴笑。裴笑當即待在原地不動了，張副管方才的眼神看的她心驚，她雖不解，卻沒有說什麼。這時候，張副管掛了電話，瞅了眼裴笑，正看到裴笑眼觀鼻鼻觀心的像是什麼都沒听到，越發覺得裴笑並不像面上他所看到的那樣。張副管喝了口水，裴笑倒的水溫度稍稍偏高，正適合小口小口的抿，燙的人心里妥妥帖帖。
裴笑垂著眼，沒有說話。半響，張副管才打破沉默，笑吟吟的問著裴笑︰「你也工作了一段日子了，怎麼樣，適不適應？有哪里不知道的你說給我听听。」
裴笑這才抬頭，朝張副管不好意思的笑，「張副管，我也沒哪里適不適應的。我來找張副管，就是有點想法想跟張副管你說。我吧，我才進部門，又是個女的，有些地方多少有點不方便。而整個部門里邊舒姐人好又熱心，經驗也比我足。關鍵吧，關鍵我們也沒差幾歲，我想跟著——」
裴笑話沒說完，張副管當即就問出來了，「有不方便的地方？哪里不方便的地方我給我說說？日後這個部門也是要招女同事的，現在你說出來，正好讓我們改善改善。」
裴笑聞言，不禁一愣，隨即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張副管听完，心里想的跟面上表露的完全不一樣。裴笑說的在他看來都完全是小事，平時將就將就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混的，有必要那麼講究生活細節，對己對人苛刻？張副管心里不高興，就想著拿著這些借口去舒添身邊？幸好舒添之前給他提了醒，要是沒舒添說的，他指不定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張副管一沉默，裴笑就急了，趕忙說︰「我原先也是問過舒姐的，她本人是無所謂，就是覺得規章制度得走一下。」
言下之意，她裴笑就瞪著張副管你同意了。
張副管沉默了半響，然後才對著裴笑說道︰「你也知道博雅是個比較人性話的公司吧？」
裴笑一愣，隨即點點頭，她可不就是看重了人性化還工資高名生還才死活要進來的嗎？張副管也看出來了裴笑的怔愣，卻沒過多注意，反倒又說道︰「那你也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吧？國不可一日無法，家不可一日無規。這話你也明白吧？」
裴笑抿抿嘴，顯然有些猜不透張副管對她說這些干什麼。明明舒添都已經答應了，怎麼張副管還在這跟她說一大堆的廢話？張副管不動，坐在皮椅上等著裴笑回答。裴笑也不敢說自己沒听過，當即點點頭。
點頭好啊，張副管就等著裴笑點頭，立時和顏悅色的沖裴笑說︰「我們公司雖然比較人性化，可到底也是個大公司。想經營一個公司管理一個公司不容易，制度之上我們能酌情獎罰，可是什麼都依著員工的脾氣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裴笑咬了下唇，這才听了出來。張副管接著道︰「你剛才說的，我都注意听了。我也不是不體諒你們女性同事，只不過我一個大男人也確實不好在這些方面去照顧你們女性同事。索性現如今我們部門不是行政部設計部那些女性佔多數的部門，個別情況你就多體諒體諒。也是我說的話，舒添都能堅持下去了。我相信你也能克服困難，為公司創造業績。」
張副管開始徐徐誘導裴笑，「再說了，舒添的能力在那里，可別人的能力跟業績你也不能沒看到啊？跟著一個男同事，至少他對你的條件就能放寬點，雖然有些人不那麼懂對女同事包容點，可什麼髒的力氣活你叫他，他絕對是二話不說。你都開口了，難道他還會不听你的？」
裴笑愣了，張副管的話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她沒想到張副管說出髒活累活時的口吻，竟然跟昨日她開口時一模一樣。
「行了，裴笑你的話我絕對是放在心上。該解決的一定替你解決了，不會讓你太為難。不過舒添那邊你也別說了，我也想答應你，可是公司規定，舒添那邊也不見有多好。你跟著別人沒必要跟在舒添後邊。這事就這麼算了。你要是實在找不著人問問她，我也沒意見，可就是不能在她身邊學。不然到時候，被人發現了，我也不好交代。」
裴笑的臉陰晴不定，一會紅一會黑的極是精彩。她不服，想開口，可誰知道張副管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時間，一勁兒說著他的為難他的答案。
「那張副管你的意思，只要不是跟舒姐，必要的時候，我還是能跟著舒姐問問題？」裴笑問道，「兩廂對比才會知道哪個方法該在什麼時候用，那種情況該用哪種語氣。」
裴笑期待的看著張副管，張副管冷笑︰「如果有朝一日，銷售部里都是人，你也要去問舒添？」
裴笑就像是在寒冬臘月被人潑下一盆冷水，當即清醒過來，自覺失言。她實在是太急功急利了，太沉不住氣了。
「當然不，我開玩笑。我就覺得我跟舒姐能說上話。舒姐人好，我蠻想跟她親近的。」裴笑忙扯出笑沖張副管說。
張副管一見裴笑松了口，當即做出一副疲憊樣。裴笑剛得罪了張副管，這會正小心翼翼的查看張副管的神情，也不多言，站起身就說出去工作了。
裴笑一走，簡瑜就借著回報工作的借口進了辦公室。
「副管你答應了？」簡瑜開門見山，沒一點覺得不妥當。
「答應她干什麼？」張副管口氣不好，「就她那樣，看著就覺得煩。過去還覺得挺好的，現在知道她肚子里邊的彎彎道道，我就頭疼。野心太大，心眼太多，要沒有舒添，她早晚會上位。」
張副管的眼里透著一種世事洞悉的了然與狠歷，他喜歡裴笑那張臉那聲音，可就是不喜歡裴笑的心眼跟腦子。都當別人是傻子不成？說什麼就要什麼，實在無法無天。張副管掏出一袋子文檔，交給簡瑜，低聲道︰「這是總監要我給舒添的，舒添這人不一般。我也是跟你同事多年，你別不長腦子的去得罪她，現在外邊多少人羨慕你跟她的關系呢！」
簡瑜低頭一看，心里好奇。可好奇遠遠沒有听到張副管提點他的話時所產生的愕然多。簡瑜沒想到張副管還能好心提醒他一把，更不敢相信張副管說起舒添時的那副尊敬模樣。張副管盯了他一會，方才道︰「別讓人看見了。這東西貴重很，麻煩的很，你藏好了。我這邊看我的人太多，你等沒人的時候再給她。」
簡瑜點點頭，然後才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中午酒足飯飽以後，王欣就起身拉著裴笑往樓上走，「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又受委屈了？」
裴笑臉色泛白，隨著王欣在設計部外休息室坐了下來，咬牙切齒道︰「別問我，我心里煩的很。」
王欣心情好，一看到裴笑那嘟嘴撒氣的樣子，頓時就笑了起來。裴笑听她笑，心里更是不高興，反復想著張副管的話，越發覺得張副管是替舒添開月兌的。再聯系一下張副管對自己的前頭態度，裴笑心里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可是就是沒有琢磨透。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裴笑沖王欣說道︰「我听到去年公司有人追舒添，天天送花來公司，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欣的臉當即一僵，可偏偏裴笑不依不撓，「我是听不少人說過，就不知道確切的是哪一個人了？王欣你听過嗎？那人該不會是張副管吧？我看張副管平時對舒添也挺照顧的。」
王欣坐在一旁听了，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浮上一絲不悅。她是知道裴笑說的是誰，那人可不正是王欣肚子里邊娃的父親？想到秦遠，王欣總算想起這幾天來的異樣感，她是太高興了，完全沒注意秦母已經接連幾天都沒找吳昊了。而吳昊沒了秦母的逼迫，不多久就恢復了往日的工作效率。王欣心里覺得不對勁，可一想到秦遠才回來，當即又把心吞回了肚子。她是太緊張了，依照秦母對秦遠的關注，沒道理放下兒子一直盯著吳昊。想來也就是幾天的事情，過些日子就能恢復正常了。
想到這些，王欣的臉上才浮起抹笑，而此時裴笑正逮著王欣一個勁兒的問著舒添跟張副管。那模樣，似乎不問出什麼關系她是不會罷休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