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被雷掣眼中的哀慟所震撼,所感動,蘇浣兒翕動了一下嘴唇,美眸難得揚起一片柔情︰「如果這是你沒有完成的願望,那麼,好吧。但是僅此一次,也許,每個人都需要有人來配合著完成沒有完成的願望吧!」
雷掣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他執起蘇浣兒手,單膝跪地,將那枚戒指端到蘇浣兒的面前,柔聲道︰「wouldyoulovemarryingme?」
「Yes,Ido。」蘇浣兒柔聲回答著,伸出手去,交給了雷掣。
雷掣握住蘇浣兒軟女敕的小手,拿起那枚永恆,輕輕地給她套了進去。
在璀璨的燈光下,那枚永恆閃耀著溫暖的光芒,照亮了兩個都曾經孤寂的心靈。
「浣兒……」雷掣握住蘇浣兒的縴指,抬起頭來,用深藏在面具下的那雙星眸看著她。
這是他的浣兒,這是他的小姑娘,是他生命中最純淨的光芒,在他曾經陰霾的心上劃過一絲光亮的姑娘……
「叮鈴鈴——」電話聲想起,打破了此刻的旖旎溫馨的氣氛,雷掣皺眉,不耐煩地拿出手機︰「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才打擾我——」
「雷擎住院了你知道嗎?」是雷老爺子的聲音。
「父親。」雷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他站起身來,拿著電話來到了外面,「雷擎他是住院了,可是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為什麼醫生說他要動手術了?你到底是怎麼當這個哥哥的!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照顧好唯一的弟弟,我實在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能力照管雷氏企業!」雷老爺子的聲音極為嚴肅,且一點兒也不留情面。
雷掣神色倦怠極了︰「父親,雷擎確實只是喝多了,您不需要擔心——」
「我已經在飛機上了,一會兒就從拉斯維加斯趕過去。希望我到那里的時候,能看到一個完整無缺的兒子!」雷老爺子朝著電話咆哮了一聲,便猛然掛掉了電話。
雷掣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終于沒說什麼,只是將手機輕輕放回口袋里。
在父親的眼里,也許他這個做大哥的永遠都不稱職吧。
也難怪,作為一個外室生的兒子,又怎麼能跟父親深愛的大媽所生的孩子享受同等的待遇呢?
雷擎不過是喝醉酒住院,父親就緊張得立刻坐飛機趕過來,而自己呢,怕是死在外面,也不會有人關心吧!
「怎麼了?你爸爸給你打的電話嗎?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蘇浣兒清澈的嗓音回蕩在他耳邊,溫暖的像是一股小溪流。
雷掣回頭看看她,不想掩飾自己的倦怠︰「父親知道雷擎住院了,所以連夜坐飛機來這里了。我想我必須要趕回醫院去了,抱歉,不能送你回家了。我讓其他人送你回家吧。」
「我沒事,我可以陪你,正好我也想看看雷擎的情況如何了。」蘇浣兒難得放緩了嗓音,柔柔的說。
這話卻讓雷掣想歪了︰「你想看看雷擎怎麼樣了?怎麼了,你就這麼關心他嗎?」
蘇浣兒白了他一眼︰「他是我朋友,朋友住了醫院,難道我不應該去看一下嗎?別廢話了,趕緊走吧。」說完,她便自己走在前面,朝著外面走去。
雷掣無法,也只得跟了上去。
雷掣開著車,蘇浣兒坐在一旁,兩個人朝醫院趕去。
夜風有些涼,蘇浣兒卻不得不打開車窗,只因為雷掣正在抽煙。
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根本不是在抽煙,而是在吃煙。
車子里充斥著濃重的煙草味道,蘇浣兒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轉過頭去看著雷掣說︰「心情不好嗎?抽這麼多煙?」
「沒。」雷掣再次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像一只小小的蝸牛一樣,將內心的柔軟封存在了堅硬的外殼之下。
「給我一根,我也抽。」蘇浣兒的下一句話讓雷掣吃驚不小,他看向她,「你也抽煙?」
他記得蘇浣兒是從不抽煙的,她極其潔身自好,平時除了擺弄槍械彈藥,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愛好了。
「混娛樂圈的,沒有不抽煙的。」蘇浣兒隨口說了一個從小紅杏那里听來的混話,便從雷掣的煙盒里抽了一根煙,歪過頭去讓雷掣給她點上煙。
雷掣看她一眼,沒說什麼,輕輕給她點上煙,看著她皺著眉,苦大仇深地抽了一口,然後忍不住嗆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蘇浣兒咳嗽地連肝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看的雷掣微微皺起了墨眉︰「不能抽,為什麼偏偏要逞強?」
「那你呢?」蘇浣兒瞥他一眼,「不能撐,為何要逞強?」
雷掣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只是沉默著,又抽了一口煙,便狠狠地將那煙掐滅了,然後將那煙狠狠地扔了出去。
「我是男人。」他低聲說,「很多時候,就得自己一個人撐下去。」
蘇浣兒看他一眼,難得笑笑︰「哦,原來咱們的地下皇帝雷掣也有這樣苦悶的時候?」
雷掣輕輕笑笑,有些無奈︰「我也是人,也有人的弱點。平常戴著面具,大家看不到我罷了。人們經常會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心生恐懼,所以我必須要把自己隱藏起來,這樣才能震懾人心。」
「可是你這樣,不累嗎?」蘇浣兒看向他,目光里帶著些哀愍,「整日這樣帶著面具,你不累嗎?」
「習慣了。」雷掣別開眼去,不想看她眼中那同情的眼神。
他的臉在那場大火中被完全燒毀了,他拒絕任何整容手術,執意要留著這疤,提醒自己當初犯了怎麼樣的一個錯誤!
PS︰可憐的雷掣,毀了容還得不到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