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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媽想拯救自己的女兒,她不忍心看著她為了顧葉宸一次次傷害自己。蔣媽看的出來,即使沒有林九九,顧葉宸也是不會喜歡涵涵的,她不是他的那盤兒菜。然蔣涵淪陷在其中,誰往外拉也不頂用,逼急了,連命也不要了。所以蔣媽為了蔣涵,昧著良心答應了。
「葉宸,什麼時候有空,來醫院一趟,關于九九懷孕的事兒,自己來就行了。」
「舅媽,好的。」顧葉宸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是好事兒的話,怎麼會不讓自己帶著林九九,如果沒有事兒的話,電話里說說就是了,所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蔣媽覺得顧葉宸這個人,是個玲瓏人,呆在部隊還真可惜了,要是混在商場,必有一番作為,這一張嘴就舅媽的喊著,這不是讓自己承他的情麼。
從北京風塵僕僕的回來,下了飛機馬上直奔醫院去了。
等從醫院里出來,顧葉宸一副悲傷的樣子,外加旅途的疲憊,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到了學校,看見林九九,臉上紅撲撲的,波瀾不驚的眼楮里看到顧葉宸也沒有半點激動,心卻是滿滿的幸福。顧葉宸走向林九九,狠狠的抱住她,然後又快速了放開她,抓住她的手。
「回來了。」
「都站你面前了,你說呢,走,回家」
顧葉宸這次把車開的很慢,很穩當。
到了家里,顧葉宸先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換去了那一身的風塵僕僕。
走到林九九面前,看著林九九的眼楮。
「林九九,去把孩子打掉。」
「為什麼,一周之前,你不是不同意嗎。」這麼鄭重,喊著全名,你是怕我不同意麼,一副霸權主義者的樣子,還是你一直都是以你自己為中心。
「不為什麼,明天必須去打掉,我陪你去。」
林九九看著對面嚴峻又不失俊朗的人道,「我要個原因!」。當初說要孩子的是你,現在說不要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還是你有有權翻雲覆雨,我只能默默承受,難道這就是你的愛。
「沒有原因!打掉孩子我既往不咎!一樣疼你。」林九九,低下頭,有氣無力的走出去了,她懂了,一切都明白了,走到門口,她緩緩回頭說「好,給我三天時間,我想祭奠一下我的孩子!」……顧葉宸心疼的看著林九九走了出去,她都不說是我們的孩子,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我不能讓你有半點危險,也不想讓你有任何負擔,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
晚上,兩人相對無言,顧葉宸摟著林九九,感覺到對面的人兒沒有半點的感情,無恨無愛。
清晨,林九九要回學校,顧葉宸拿了早飯放在林九九面前。「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去。」
「不餓。」
「不餓也得吃。」林九九看著顧葉宸堅定的眼神,端起桌上的粥,慢慢的喝下。喝完還不到一分鐘,林九九跑到洗手間開始吐,直道把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干淨了,才抬起臉,看了眼焦急的顧葉宸,端起他拿過來的水杯,漱口後,直接走出去。顧葉宸拉住林九九的胳膊,望著她慘白的臉和緊皺的眉頭,不屈的眼楮。
「一直都這樣麼?」
「沒有。」顧葉宸問的很沒水平,昨天看見她的時候她很好。
「今天早上才開始的??」
「我得去學校了,還有事兒,你要是忙,我自己去就行。」林九九說出的話不含半點溫度。「再忙,送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林九九回到宿舍,看著那麼多得小孩子玩具,看著貼在牆上的那兩張皺巴巴的寫滿名字的紙,模著自己的肚子,看著遠方,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顧葉宸,你就這麼狠心。」林九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們等會就要回來了吧,她不想讓她們擔心,怎麼和她們說這事兒呢。
林九九將牆上的那兩張紙慢慢的扯了下來,折疊好了,放進了書本里。
「你們以後別買這些東西了。」
「你怎麼了??」舍友們看出了林九九的不對勁。
「沒怎麼,我們決定不要孩子了,所以,這些東西以後就別再買了。」林九九一口氣說完之後,轉身出了宿舍,拿出手機,給顧葉宸發了個短信,「三天後,來接我一起去打掉孩子,這三天我想在學校安靜的呆著,不要給我打電話,也不要來找我。」顧葉宸看完短信,再打電話給林九九時,已經關機了。顧葉宸看著林九九的短信,決定給他幾天時間。
林九九的心情慢慢的恢復了,她不去想,心就不疼了,這兩天在學校里把論文的最後那點修改好了,空余的時間,就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看看風景。要麼思考要麼深呼吸,人能將精神的痛苦降至最低,因為,思考的時候,大腦無法讓心疼痛,深呼吸的時候,心沒有多余的力量用來疼痛。
顧葉宸想在前一天的下午把林九九接回家,所以,他忙完工作,馬上開車來到學校。
楚樂樂要走了,走之前他唯一舍不得的人就是林九九,他想跟林九九告別,這一別,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林九九站在宿舍的陽台上,極目望去,到處都充滿生機,原來春天都到了。四季分明的地方就是這樣,比如說春,不知道春天是時候就到,猛然發現時,就見柳樹抽芽了,田野里青綠了一層,再比如說秋,夏天的炎熱還沒消散,一陣秋風,一層落葉,一地枯黃,瑟瑟抬頭,黃葉飛舞,離了枝頭,秋到了,幡然醒悟,再也找不到哪一片落葉是來報秋的。是這孩子不應這景還是這景故意來反襯這悲涼的,林九九從春里看出了生機,也嗅到了腐朽。再旺盛的盎然也趕不走心底的那一層死灰。這層死灰孕育不出任何的生命,卻能腐蝕人對于美好的憧憬,慢慢的,慢慢的,就剩一副沒了靈魂的軀體,游蕩在這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