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不要告訴我,默初小姐失蹤的事情,與你有關。」
夜很沉,秋風拂過,明明清涼,卻讓人覺得刺骨的冰寒。
面對鳳飛的懷疑,風輕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不是我!」然而不知道為何,該是很理直氣壯的一句話,心底為何會有幾分心虛的感覺。
鳳飛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僅僅剛才那一句回答,他便听出了鳳飛語氣中的底氣不足。
他們幾人都是從小就跟隨著主子,對方的神態和語氣幾乎是了如指掌,因此風輕的話,讓他覺得,這事恐怕真的與風輕有關。
鳳飛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讓風輕臉上更加不自然起來,他將雙手緊握的拳攤開,只是鳳飛,一字一字的道︰「阿飛,我承認我之前的確很不喜歡君默初那個女人,但是我更清楚皇尊的脾氣,在沒有皇尊的允許下,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來。」
他這說的是實話。
皇尊在他心中甚于一切,他不可能會因為一個君默初而讓皇尊失信于他。
即使他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了皇尊的未婚妻,即使知道皇尊並不喜歡他的未婚妻,他也只是將這份情放在了心底。
可是風輕現在也明白。
雖然他不想直接傷害君默初,如果這一次真的與海洋小姐有關,與那晶石有關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就真的難辭其咎了。
即使他心中不想,也變成了事實。
到底是十多年一起長大的兄弟,見到風輕這麼說,鳳飛的神色緩和了一點,「阿輕,希望你記住,我們的命是主子給的,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主子的,我們沒有其他的權利,唯一的,只有服從。」
一語雙關的話音,鳳飛說得語重心長。
兄弟間,誰看不出來他對海洋的那點心思?
只是他們沒有愛人的權利,更何況那還是皇尊的未婚妻。
風輕低下頭,沉聲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追查她的下落,也會密切監視著……海洋小姐。」
鳳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說。
有些話多少無益,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能夠明白。
而此時,整個暗宮中,相對于別人的不安和著急,無岩卻是最為放心的一個。
他能隱約感覺到君默初沒有生命危險,如今失蹤,他間接的當成君默初進了乾坤袋里面的空間里養傷。
之前怕她昏睡不醒。
如今她人在乾坤袋的話,便沒有危險,這樣一來,他反而是最放心的一個。
然而乾坤袋的事情他卻不能告訴墨炎天,不是他不相信墨炎天的為人擔心他會強取豪奪。
而是他深知乾坤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管是誰也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目前為止,梵塵和尚已經被迫懷疑了一些,便不能夠再讓其他人知道。
況且,他也想看看墨炎天到底是有多心疼他家姑娘,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考驗吧。
然而,無岩要是知道,君默初非但沒有進入到空間,還雙目失明的吧,恐怕,一定不會繼續這麼淡定吧。
與君默初一起失蹤的人,還有梵塵。
不過,除了別院中的和尚外,沒有一個人知道。
因為梵塵臨走前,放出要閉關的消息,暗界上下自然沒有人敢打擾。
墨炎天來過幾次,覺得君默初會在梵塵這里,卻被攔了下來,而無岩跟墨炎天一再的確認,君默初真的不在這里之後,他才放棄。
因此就連墨炎天都不知道梵塵已經不在別院中。
此時。
艷陽天照,青山碧水。
在離暗界皇城偏遠的一座小寺廟里,一名素衣少女,背著光,高高的站在鐘樓上,遙望著遠處,她的眼,仿佛被鮮血填滿,沒有任何的色彩,由近看去,那仿佛不是一雙人的眼楮,而是一副妖獸的眼楮一般可怕。
她的目光很專注,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景致,然而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的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片血紅。
「君兒。」
身後傳來了一道溫雅的天籟之音,讓人感覺到心神平靜。
君默初循著聲轉頭,嗯了一聲,半響才靜默的問道︰「暗宮,怎麼樣了?」
「暗界皇尊四處找你,已經範圍擴撒到皇城外來。」梵塵清透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隱約中,帶著淡淡的憐惜,「你當真不回去了?」
君默初搖頭,語氣中隱約有些自嘲,「大神你覺得我這樣,怎麼回去?」
她不想讓墨炎天看見自己她這模樣。
她想過海洋一定會利用風輕對自己下手,但是沒有想到那晶石竟會是傳說中的凶石。
土紋石,如果不是大神跟她說清楚,她恐怕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狠的手段。
不過,經過這一次,也讓她明白了海洋的身份。
因為據大神說,這土紋石,只出現過仙山五宗,那麼,毫無意外的,海洋一定是仙山五宗的人。
所以在最後關頭,她們卻沒有殺她,而是看重了她身上的異能。
仙山五宗的人一旦修煉了異能,就不能修煉武力,而她卻可以。
所以,他們動用了鎖魂笛,想要鎖住她的靈魂,控制她。
好在她身上有著無上心法,在最關鍵的時刻,保留著她一絲神智,讓她沒有被控制住。
但在那強大的靈魂攻擊下,神智依然受到了重創,再加上土紋石的霸道,直接吞噬了她身上的異能之力,而她的眼楮……或許,便是在那鎖魂笛攻擊下,傷到了。
所以她不能回到暗界,雙目失明的她現在行走都有困難,若是繼續呆在暗界,不但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還會成為墨炎天的累贅。
而她,絕不容許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