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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東郊。
季晴天一個人站在一棟房子前面,微微揚起頭,看著眼前高大的別墅。潔白的牆壁早已經被爬山虎爬滿,柵欄邊的青苔也長了許多。院子里的野草十分茂盛,看來這個莊園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原本潔白的柵欄依舊純白,卻是長出了些許野蘑菇。柵欄的入口處,一塊木牌依舊醒目︰
28號莊園︰季家。
季晴天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觸踫著那塊木牌。她在門口停佇良久,然後推門進去,踩著地上的野草,看著這院子里熟悉的一景一物。仿佛過往的從前歷歷在目。
季晴天徑直走到後院,後院中小池塘的水早已經干涸了,幾篇枯萎的落葉凋零在里面,顯得落敗。她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最後,視線,落在了後院中最起眼的涼亭上。
涼亭和以前幾乎沒有一絲變化,和外面的雜草叢生,落敗不堪相較,這里就好像是一塊寶地。
似乎有人特意的打理過這里。
季晴天靜靜的走著,一步步的步入涼亭。模著涼亭光滑的石柱,看著自己曾經在上面倒茶倒水的石桌,坐在了精致的小石椅上。
她今天早上起得很早,然後瞞著奚暮寒一個人跑了出來。她也記起了昨晚的事情,心情總是沉甸甸的。
從包里拿出昨晚的玉瓶子,放在石桌上。季晴天緩緩的打開玉瓶的瓶口,一邊自言自語著,「媽媽,你以前告訴過天兒,如果折夠了一千只紙鶴,就可以許一個願望,對嗎?」
她抬起迷茫的眸子,看著這個盛滿了她和寧語回憶的涼亭,痴痴的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陣清涼的風,帶著野花的香氣,繚繞在鼻尖。
季晴天將紙鶴拿出來一只,然後用已經穿好線的針穿過,打一個精巧的扣,隨後拿起第二只,再穿過,再帶一個結,抬手,拿起第三只……
輕風微微拂過她略微有些清瘦的面頰,吹揚起她垂落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揚落。畫開的弧度,溫婉恬靜。
多年前,她還是個小小的女孩,坐在這里,一板一眼的細心的折疊著每一只千紙鶴;多年後,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人,還是坐在這里,一點一點的連接著每一只千紙鶴。
千紙鶴,千紙鶴,只有一千只紙鶴,才可以真正的叫做︰千紙鶴。
季晴天好像忘卻了時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連接著這一千只紙鶴。
而她殊不知,外界,已經因為她,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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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是,LY國際,頂樓。
奚暮寒冷冷的站在房間里,看著眼前的人,眯了眯眸子,危險的光芒從眸底一閃而過,「人呢?」
一開口,便是冰冷的兩個字,龐大的氣勢形成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迫襲向那人,那人頓時覺得心里被一個什麼東西框住了,手心冒出了冷汗!
「人……人……二少爺!屬下失職,人……沒有找到!」
那個人深深地低下頭去,避開奚暮寒那猶如刀光般凌厲的冰冷視線,整個人卻抑制不住的顫抖。
听到這個本來就預料到的答案,奚暮寒心里卻還是涌上濃濃的憤怒。
「一群飯桶!」奚暮寒吼道,一把掏出手槍,對準了那個人的腦袋。冰冷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幽幽的光火。
盛契撲通一聲連忙跪了下來,「少爺饒命啊!」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們竟然都找不到!還妄稱是王牌殺手組?」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冰冷,無形的氣勢攫住盛契的心,掉了起來。
盛契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大風小浪什麼沒見過?可是如今,見了奚暮寒,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甚至連抬頭看一眼奚暮寒,他都不敢!
盛契的身子微微顫抖,「二……二少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幫您把季小姐找回來!」
奚暮寒冷冷的盯著盛契,寒氣在空氣中升溫,擴散。
盛契見奚暮寒沒有說話,抬起頭,卻無意中剛好對上奚暮寒的一雙懾人的冷眸。頓時心髒仿佛漏了一個節拍,強烈的恐懼籠罩住他。
他跪在地上,不敢移動半步。額頭上冒出了許些冷汗。
看著跪在地上的盛契,良久,奚暮寒才一字一頓,冰冷的說道,「我只會再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的這個時候,我看不到人,不管你以前做出了怎麼樣的貢獻。你都只有死路一條!」
盛契得到重生的機會心里頓時舒了一口氣,然後連忙點著頭,恭敬的說道,「我一定會在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把季小姐帶到您的面前!」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奚暮寒唇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容,他揮了揮手,盛契知情的趕緊起來出了去。房間的門被輕輕關上,只剩下奚暮寒一個人佇立在空擋的房間之中。
突然,門外敲門聲響起,隨後一個裊娜身影漫步而入。冷暖站在門口,看到奚暮寒,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奚總,網上爆料出您和季小姐的愛情,您需要看一下麼?」
奚暮寒皺了皺眉,剛欲說什麼,冷暖已經先一步把一份資料遞到了奚暮寒的面前,「SN國際剛才已經致電來過,說是不用回電話了。」
奚暮寒大略的掃了幾眼,資料上面說的委婉至極,幾乎是一段生死纏綿,空古絕今的絕世愛戀!
沉默文筆真不錯。
奚暮寒冷冷的想著,把資料放到了一旁。冷暖見狀,準備推下去,卻被奚暮寒叫住,然後命令道,「對了,把LY這個月的廣告換了!」
頓了頓,他緩緩說道,「換成……古玉戒!就以孝為主題!」
既然季晴天要躲他,他就用寧語逼出季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