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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天陪著奚暮寒一起吃飯,兩個人倒也算得上是安靜,吃飯的時候都默默的自己吃自己的,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安靜的好像對方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次晚飯,也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季晴天閑家里人太多,就把家僕都散了回去,整個別墅里也就只剩下了季晴天和奚暮寒兩個人。
吃完晚飯,季晴天下意識的起身收拾碗筷,準備洗碗,手,卻突兀被奚暮寒按住。
「為什麼不來醫院看我?」他抬頭,看著略微有些錯愕的季晴天。
她瘦了許多,明顯是沒有吃好。
「醫院離家太遠,我懶得來回跑了。」季晴天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奚暮寒心知季晴天是在找理由,卻也沒有辦法,「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季晴天微微偏過頭去,零碎的發,遮住她的側顏,她掙開奚暮寒的手,拿起碗筷,走向廚房,「我先去洗碗,你吃點水果……」
她倉皇而逃,跑到廚房,打開水龍頭,放了水。
看著嘩嘩而下的清水,她的心,不知為何,有些安靜。他說那不是他做的。
可是……整個家里,誰還會呢?
許伯?他一向以奚暮寒為首。
家僕?他們只是負責打掃為生。
……
奚暮寒,除了你,還會有誰?
就在季晴天想這些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後面輕輕摟住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
「是不是在想,家里除了我,誰還敢布置生活用品?」他的聲音,摩擦著她的耳垂。
季晴天身子微微一僵,手上正在洗刷的瓷碗,也微微一頓。
「我承認我是放了卷丹百合,但是,我絕對沒有放麝香百合。」他一字一頓,猶如誓言,猶如諾言。
季晴天微微斂了斂眸子。
她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和龍諶說話的時候,說道一件事情,龍諶看著她,微微一頓,然後淡然一語,「誓言的‘誓’字和諾言的‘諾’字,都是有口無心。既然無心,何必用心去信?」
季晴天淡淡一笑,不語。
龍諶說的,不無道理。
「卷丹百合。奚暮寒……你哪所學校畢業?」季晴天突然問了奚暮寒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哈佛。」
他微微思忖了幾秒,然後說道。
「是啊。以最快,最好,最優秀的成績,在一年內讀完所有的課程,最後幾乎以滿分畢業。奚暮寒,你是想告訴我,你在學生物學的時候難道沒有學過夾竹桃的特性?」
奚暮寒的話,微微頓住。
「夾竹桃大多屬于有毒品種,如果直接放在家里,會引起我的注意。而想達到夾竹桃對我的效果,可以用山谷百合。可是換成山谷百合,山谷百合和麝香百合長得太像,你怕我起疑心,所以你現在家里放了卷丹百合,卷丹百合和薄荷融合在一起,空氣中就會多一種物質,再放上本來無毒的麝香百合,和那種物質相融合,就可以達到山谷百合的效果。」
她的話語一頓,然後回眸嫣然一笑,「奚暮寒,我說的對嗎?」
奚暮寒看著季晴天投過來的視線,突兀無言。
季晴天很聰明。
「奚暮寒……你應該還記得,在哈佛的時候,有一個小師妹和你其名,只不過她最後退學了。」季晴天笑的人畜無害,淡然的笑容似是在諷刺奚暮寒一般。
「她叫天晴。」奚暮寒淡淡的說道。也笑了。
天晴,晴天。
只不過是把她的名字倒過來罷了。
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奚暮寒心里突然有些煩躁,看著季晴天,也覺得季晴天似乎有些虛幻了,抱著季晴天,總覺得季晴天身上很涼。
「你做了什麼?」
奚暮寒問道。
季晴天轉過身,雙手自然而然的圈攏住他的脖頸,姿勢曖昧。
「山谷百合有一定的催情效果,再加上INVERMA原粉,難道你沒有反應嗎?」
她笑著,笑的妖嬈,自然。
那般的笑容,就像挑起了奚暮寒心中最深處的欲火。
她冰涼的手,勾上他的脖頸。
「我說過,我會讓你簽的……」話落,她冰涼的唇,突兀附上了他的唇,細細的摩擦著。而僅僅一個動作,也點燃了奚暮寒全部的熱情。
(話說,你妹十八大現在掃黃有木有,見黃就殺!……各種欲哭無淚,親們自己慢慢腦補一下吧。葉子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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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流水,月似銀灣。
季晴天安靜的躺在奚暮寒的懷中,看著奚暮寒睡過去的面容。安靜的就像一個乖巧的寶寶。
她從他的懷中掙月兌而出,起身穿好衣服,打開床頭櫃里面早已經準備好的兩份協議。
月光照射下來,清楚地揮射出那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她按住奚暮寒的手指,在指月復上涂上紅色的顏料,看著最後的簽名檔,左邊早已經按上了她的指紋,只缺右邊的一個空。
她遲遲沒有動作。
這樣對他公平嗎?她突然想到。
很快又打消這樣的想法。那麼,奚暮寒奪走她的孩子,這,又公平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黑玉般的眸中,隱隱蒙上一層水霧。然後狠狠的將他的指紋,按在了兩份協議上。隨後她將一份協議收好,另一份協議放在了奚暮寒的身旁。
她起身,拿起自己僅有的一點行李,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一步,一腳印。一步,一回憶。
他給了她最好,也給了她最壞。
家中的人早已被她盡數遣走,家中空蕩蕩的,她踏出門外,別墅門口,龍諶早已靜靜的候在了那里。季晴天轉身,看著那棟別墅,默默二字。
「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