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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瀟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流木,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道狠狠的在暗處撕開了空間裂縫,然後拼著自己筋脈盡裂的可能,揮去一股力道,將流木送進了空間夾層之中,定了一個不定位傳送。
她不知道這回把流木送去哪里。
如果她還有多一點一點的機會,哪怕是自己死,也會把流木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先在沒有多少法力,撕開空間裂縫就已經幾乎讓她虛弱不堪了。
她清楚的指導眼前不是簡單的人類。
遠古八族之中,有一個古族神秘古老,隱匿于世外,幾乎不與其他的古族打交道。這個古族勢力強橫,傳承千萬年也沒有斷過。
儒族。
而眼前的灰袍人剛才巧妙避過流木一擊的步伐,龍瀟知道那是儒族的秘術︰九步凌微。再加上剛剛別人稱呼他的姓氏,龍瀟心里就幾乎把這個人的來歷模了個差不多。
她不知道來人會不會把流木一起殺死,但是不管會不會,龍瀟不會讓這種可能存在一分一秒。所以,她才把流木送了出去!
流木沒有料到龍瀟會這麼做,但也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頓時哭道,「媽咪!媽咪!媽咪不要送木木走……媽咪!……」流木的哭聲被空間裂縫的合上而夾斷。
龍瀟心中一痛,卻沒有辦法。感覺到離自己已經不遠的凌厲掌風,她閉上眼。
她從未想過她會如何死。
而顯然,她現在也不用再去想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灰袍人的掌風猛地一凝,被空間裂縫中毫無預兆伸出來的一只冰冷的手,冷冷的抓住。而灰袍人的手掌,也停留在了龍瀟脖頸前一個厘米的地方。
「儒一淺儒少爺,她……是我女人!」
伴隨著這道冰冷的聲音,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自儒一淺的旁邊的空間,緩緩而出。
這里是樓梯的轉角處,再加上儒一淺身影的阻擋,眾人倒是也沒有看到流木消失,另外一個人突然出現的詭異的一幕。
龍瀟睜開眼楮,卻是看到一張冰冷的側顏。比神還完美。
一個名字,幾乎不經大腦的,從她口中喃喃念出,「奚暮寒?……」
奚暮寒卻是恍若未聞,握著儒一淺的手。儒一淺停頓幾秒,然後毫不費力的掙月兌而出,飛掠回去。連伯伯看到儒一淺幾乎要得手,卻在最後關頭放棄,不禁有了疑問。
而當他剛要說話的時候,他看到了龍瀟身旁漠然而立的筆直的身影。
「奚……奚先生……」連伯伯說話有些打岔。
奚暮寒卻是絲毫不搭理連伯伯,冰冷的眉眼盡是冰山冷漠。微微轉身,看向龍瀟,望到龍瀟的眸。龍瀟的眸,帶著一張寧靜,那種柔如花般的恬靜,是多年前一個人有過的。
「沒事吧?」幾乎是下意識的,奚暮寒狠狠的扣住了龍瀟縴細的皓腕。
龍瀟身子微微一顫,使勁兒想要掙月兌奚暮寒,卻是敵不過奚暮寒的力。這若是放在她有法力的時候,也許,她還可以一試。可是她現在幾乎就是一直柔弱的小白兔。
龍瀟臉色微紅,斥道,「混蛋,放開!」
奚暮寒自動忽略龍瀟的抗拒,抬起手,撫上龍瀟白皙的面容,修長的手指,微微停頓在龍瀟的眼角處,細細的望著那一雙黑玉般的眸。
晴天……
他心中最深處的一根心弦,仿佛被什麼撥動了一般。
隨後,他冷冷的轉身,看向連伯伯,「連易,你想殺人?」一字一句,分明是不起眼的話,從他的嘴中說出來,卻是帶著一種逼人心魄的震撼。
連伯伯身子一顫,下意識的低下頭,心里暗暗疑惑龍瀟為什麼會和奚暮寒有關系,邊回答道,「這個妖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奚暮寒就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連易,如果你不想活了,可以繼續說下去!」
連伯伯急忙改口。
他可不敢得罪奚暮寒。
「這位小姐踹了我家少爺的……的……命根兒,奚先生,你知道我叫老爺是獨子,袁明少爺現在沒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您讓我回去怎麼跟老爺交代?」
他說的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奚暮寒卻是不為所動。
他冷冷的道,「你要怎麼交待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他的聲音,驟然冰冷,比起剛才,更甚幾分。
他一把將龍瀟扯入懷中,動作霸道的不容人拒絕,一只修長的手,扣在了龍瀟的腰間,狠狠收攏,抱在了懷中!
「她,你若傷了一根毫發,我讓你全家上上下下死無葬身之地!」
奚暮寒說的一字一句帶著漫天的寒氣,猶如冬日里的殘雪。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冷漠逼人,眸光冷厲的就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刀芒,直直的射在了連伯伯的心里。
龍瀟微微一怔,血液,好像被什麼東西,凝固了一般。一種未有過的感覺,突然在心里浮現而出。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奚暮寒。
清晨單薄的陽光傾瀉而下,淡金色的光芒將他鍍上了一層金色,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她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他剛才的話︰
她,你若傷了一根毫發,我讓你全家上上下下死無葬身之地……
龍瀟一時怔住,半晌無話。
連伯伯心里狠狠一擊,他從未見過這六年來奚暮寒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但他還是不甘心,急急地說道,「這位小姐出手如此狠辣……」
奚暮寒的眸光一掃,頓時,連伯伯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噎在了嗓子眼兒里,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緊接著,他冰冷的聲音漠然響徹。
「我寵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