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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瀟坐下,靠在灌木樹樹干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身邊的地方,抬眸問他,「坐不坐?」
奚暮寒沉默了許久,然後靠著龍瀟坐了下來。
看著龍瀟無辜的側臉,奚暮寒心里暗暗咒罵了一聲,這女的真TM無辜。
奚暮寒越來越覺得自己犯二了……
「奚暮寒,你為什麼要幫我?我以為你會見死不救。」龍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笑了笑,說道。
奚暮寒唇角微微一個抽搐。
她繼續說著,「沒想到奚大總裁你這麼有愛心,好吧,算我看錯人了……不過,說回來,我坐在你身邊,心里現在很有壓力誒……你要清楚,面對一個如此善良可人的……」
「閉嘴!」奚暮寒受不了,打斷龍瀟。
龍瀟看著眼前憤怒的面容,得逞的笑著,捂著嘴把頭偏到了一邊去。
奚暮寒有些無聊,突然從兜里面掏出一張紙,那是一張淡金色的薄紙,不大不小,剛好巴掌大。稜角分明的手指,夾住那張薄紙,玩轉在指間。
很快,一只千紙鶴就完成了。
奚暮寒獻寶似的把紙,晃到了龍瀟的面前,「諾,給你。」
龍瀟揚了揚眉,看著奚暮寒手上的千紙鶴,疑惑的問道,「喲呵,沒看出來,你還會折千紙鶴?」
「嗯哼……」奚暮寒不置可否,哼了一聲,得意了。
其實奚暮寒自己心里也有點愣,他明明知道龍瀟想要他死,他卻心里提不起來一點恨意,只要一看到那和季晴天一樣的眼楮,他就立馬心軟了。
龍瀟拿過那只小巧的千紙鶴,千紙鶴撲騰著的翩若的翅膀,就像要翱翔一般。
「真好看。」她笑了。
龍瀟笑起來有點像小孩子,兩個眼楮彎彎如月,形成一條笑弧。
奚暮寒唇角溢出一絲笑意。
她把那只千紙鶴疊好放入自己的口袋里,轉頭問奚暮寒,「還有紙麼?」
「有。」
奚暮寒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龍瀟卻是在一旁哼哼的說著,「奚大總裁你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奚暮寒冷眸一掃,對上的卻是龍瀟一張笑意盈盈的面容,無奈,他敗給了龍瀟。搖了搖頭,把一張紙放入龍瀟的手,「你想干嘛?」
「看著就知道了。」
龍瀟說著,接過了奚暮寒手上的紙,那一張薄紙頓時化作一道道眼花繚亂的手印,在她的手中化成一抹抹花卉。
奚暮寒向龍瀟看去,陽光下的龍瀟,那一雙清澈透亮黑玉般的眸,如晴天,安靜,陽光落在她的眸底,化作花瓣一樣的柔,洋溢而開……
她的眼神透著少見的認真。
奚暮寒看著她,就像是在透過龍瀟看另外一個人。
龍瀟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個停頓,偏頭,抬眸。卻是不禁意間听見他輕聲喚出的二字,「天兒……」
龍瀟眼神微微一僵。
「我叫龍瀟。」她說話也有些僵硬,看著奚暮寒,她笑的無謂,只是眼神帶了些疏離。
奚暮寒一怔,然後反應過來。
我叫龍瀟……
龍瀟看著恍然的奚暮寒,笑了笑,無言。
奚暮寒也笑了,苦笑。
是啊,晴天什麼時候笑得如此燦爛過?而她……不管高興與否,她一直在笑,比起晴天,她更加捉模不透。只是為何,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眼神,如此想象?
「嗯,龍瀟。」他點了點頭,重復她的名字。
龍瀟笑了笑,只有她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麼僵硬。她把手中疊好的千紙鶴塞入奚暮寒的手中,「禮尚往來,諾,給你。」
奚暮寒剛想不需要龍瀟這麼做,眼神卻是頓住。那個龍瀟塞入他手中的千紙鶴,有一個缺陷。
其實,也算不上是缺陷。
只是在千紙鶴的頭部,多了幾個折彎。
「晴天,為什麼你的千紙鶴是這樣的,我這個千紙鶴頭上沒有彎彎啊?」他記得小時候,他拿起自己的千紙鶴和季晴天折的千紙鶴放在一起,然後朝著季晴天問道。
季晴天小小的唇,扯出一絲恬靜的淺笑,小小的手,指著那只千紙鶴。
「因為我媽媽告訴我,這樣會吉利些……」
他想學,卻不知為什麼,怎麼都學不會。
好像,那已經成為了她的代表,她的專屬。而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這麼折千紙鶴過。
龍瀟感覺到奚暮寒的不對勁,踫了踫奚暮寒,然後問道,「怎麼了?」
奚暮寒剛想說什麼,一個身影卻是已經從遠處走來,是月凌爾雅。
「龍小姐,時間到了。」月凌爾雅說話時不帶任何感**彩。
龍瀟無奈的沖著奚暮寒撇了撇嘴。
月凌爾雅沖著奚暮寒施了一個禮,伸出手,就要抓龍瀟。
奚暮寒猛地站起身,想要制止住月凌爾雅的動作,月凌爾雅卻是好像早有預防一般,提前把龍瀟往後一拽,「疏寒閣下,有事嗎?」
奚暮寒的法力還沒有恢復,就算他有心救龍瀟,也無力。
「龍瀟……」
龍瀟嫣然一笑,「女王陛下,不要這麼緊張麼,我說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哦……」月凌爾雅一皺眉,一把扣住龍瀟的皓腕,龍瀟卻是一個巧妙的用力,掙月兌了月凌爾雅。
月凌爾雅怒喝,「龍瀟,你想干什麼!」
龍瀟笑的無辜,整個人靠著力,攀附在灌木樹的樹枝上,俯身,望著月凌爾雅,「女王陛下,不好意思啊,你可能殺不了我了……」
「龍瀟!你以為現在誰會來救你麼?」月凌爾雅冷聲。
龍瀟妖異一語,「抱歉,還真被你猜中了。我朋友……」她話語一頓,看向遠處一抹龐大的黑色氣流,轉頭,輕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