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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羽眨巴著眼楮看著曹萱一,他就這樣愣住了。當自己覺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時候,她就這麼突兀地回來了。
「你還看什麼?你想累死我呀!」曹萱一用那發嗲地聲調說了句。
「哦!」雲羽看了山姆一眼,兩個人過去把一袋子東西拽了進來。
曹萱一湊到雲羽面前說︰「你聞聞,我身上什麼味兒?」
雲羽湊過去,在她伸出的胳膊上聞了下說︰「不知道。」
曹萱一說︰「我去洗個澡。」
她說完進了浴室,水嘩地一聲就響了,似乎她連衣服都沒有月兌。山姆打開了那個大包,發現了很多東西,鋼 ,錘子,小鐵杴,沖擊鑽等等等等。他說︰「她要干什麼?拆遷隊嗎?」
雲羽這時候一拍腦袋說︰「我怎麼沒想到?」
山姆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接著藍素素也明白過來了,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漏洞在哪里了,在地下!美國人最不該的就是把布特囚禁在一樓。」
曹萱一這時候喊道︰「給我拿衣服。」
雲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進了她的房間,拿了一套衣服出來,一開門就遞了進去。他此時興奮的竟然忘記男女這些事了。當愣住的曹萱一雙手捂著自己的胸,緊緊夾著雙腿看著雲羽發楞以後,雲羽才把衣服滿滿放在了梳妝台上,然後出來,紅著臉關上了門。他還解釋呢,說︰「我忘記了她是女的了。」
曹萱一出來後,也是紅著臉。她為了緩解尷尬,打開了電視,但是泰國話沒有人能听懂,只是多了個噪音。雲羽不敢看她,只要一看到她,就想起濕漉漉的那個形象,頓時心跳加速。他低著頭說︰「你干什麼去了?」
「我去測量了呀!」曹萱一說︰「一晚上我都在鑽下水道,總算是模清了,最近的我們能到達的地方離布特只有二十米,我們要在第三天晚上打通,連夜逃出曼谷。另外,船我也租好了,十萬美金到太平島。那里是民國的地盤。我嚴密計算過了角度,並且做了標記。挖地道的事情,就要看你門男人了。我能做的都做了。」
雲羽听完感動的都要哭了,問道︰「你沒條件了?」
「你能答應嗎?」曹萱一哼了一聲道︰「誰叫我心軟呢?行動吧,跟我走。」
長虎這時候笑著說︰「我覺得我們上校可以加入穆斯林。」
雲羽問︰「我加入那玩意干什麼?不讓吃這不讓吃那的,還要每天朝拜好幾次,麻煩都麻煩死了。」
長虎說︰「可以娶四個老婆呀!」
雲羽一巴掌打飛了長虎的帽子,喊道︰「出發!」
「是!」長虎撿起了帽子,笑了。
眾人隨著曹萱一走到了一個公園里,這里的一個井蓋明顯有被掀開過的痕跡,為了保險,曹萱一在上面用粉筆畫了個隻果。
此時的雲羽怎麼看曹萱一怎麼順眼,曹萱一率先進去的時候,他還提醒她小心些。曹萱一抬起頭說︰「你也小心些。」
藍素素看看雲羽說︰「你是應該小心些了。」
說完,她緊隨其後鑽了進去,然後兩個女人把工具和食品都接了下去。幾個人都下去後,順手關了井蓋,然後都戴上了防毒面具,打開了手電筒開始在這迷宮一樣的地下管網里前行,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曹萱一站住了,指著一個井壁說︰「就是這里了。」
幾個人的手電筒開始照了過去,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隻果。曹萱一說︰「朝著九點鐘方向直線打過去十五米,然後垂直五米就是布特的屋子里了。」
山姆說︰「你要是算錯了,我們就功虧一簣。」
「你還會用成語了啊!」曹萱一說︰「愛信不信!」
雲羽這時候說︰「我信。」
「記住,不是洞越小越快,最好能讓你們的身體直起來,那就是兩米高,掏出來的土,一點點潑在水里沖走。」曹萱一說,「開始呀!愣著干什麼呢?」
「我這不是在挺你講話嘛!」雲羽問︰「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曹萱一說︰「我為你們接電,前面有個電井,我把電接過來。」
她說完,扛起電纜就要走。雲羽說︰「小心點兒。」
「你也是!」曹萱一說完走了。心里熱乎乎的。
雲羽拿起錘子和鐵 開始砸青磚的牆壁,很快就砸出了一個缺口。砸下來的磚塊都擺在了一旁。曹萱一回來後,把電纜鋪好,然後接上了電燈。雲羽說︰「你還是可以干電工的。」
曹萱一沒說話,滿身的汗。剛摘下防毒面具就又戴上了。她說︰「這里最好不要用火,很可能有沼氣。」
藍素素問︰「我能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曹萱一看了藍素素一眼,然後說︰「你的任務是,當打通後,你上去帶布特,一般男人看到美女的時候不會驚叫的。他要是叫出來,我們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這招你是不是經常用?」藍素素問。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
三個男人互相看看,心說,以後再也不能和兩個女人一起行動了,這次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也是純屬僥幸。
此時的布特依舊是住在一個明亮的屋子里,這個屋子里除了白色就是白色,他甚至很想看清那個燈泡是個什麼樣子的,最終還是失敗了。這個燈泡太亮了,每次嘗試都會讓他頭暈目眩。此刻的他最希望的就是突然停電,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黑暗了,有點想念黑暗。
杰森今天給他送來了一份八成熟的牛排和紅酒,但是沒有給他刀叉,都是切好了的。裝紅酒的瓶子也是塑料的。布特抬頭看看燈,眯著眼問︰「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對你來說,白天晚上沒有意義。」
「我習慣在晚上睡覺,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晚上了,我每次想到這個問題都會很擔憂,我怕我在白天睡著了,到了晚上就會失眠。」布特毫無邏輯地說著。
「你覺得是白天就是白天,你覺得是晚上就是晚上。」杰森坐在了布特的床上,問︰「這里還習慣嗎?」
「習慣。我都快愛上這沒日沒夜的生活了。」布特抓起一塊牛排吃了起來。
「你該刮刮胡子了。」
「但是你不給我刮胡刀。」布特說︰「別說什麼電動的,電動的沒辦法解決我胡子的問題。」
「再忍忍。」杰森說,「再有兩天你就會到華盛頓了。我聯系了你的女兒,她不想見你。」
布特听完,抓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後又湊到了嘴邊喝了進去。他問道︰「我妻子呢?」
「也不想見你。她說她要嫁給另一個人。」杰森問道︰「你恨她嗎?」
「她那麼漂亮,那麼優秀。還給我生了女兒,我有什麼權利恨她?我只希望她不要再瞎了眼,找到我這樣的混蛋。」布特說。
「你後悔了嗎?」
「我害死了自己的弟弟,海的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都不想見我。其實我不是沒有選擇的,我有機會做石油生意的。但是我還是走上了習慣的路。」布特這時候看著杰森說︰「但是我覺得不公平,我賣出去的每一件武器,我都警告他們說,不要用這個去殺人。我也是很真誠的,他們都沒有听我的。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你只是在安撫自己的良心。你給自己找了個犯錯的理由。這是行不通的。」杰森說道。「莫斯科方面也不再抗議了。這次你完了。」
「我會被終身監禁嗎?」
「也許總統會讓你給他當私人秘書也說不準,畢竟你是難得的翻譯。」杰森開玩笑道。
「到時候我會用很多種語言罵我這個同行。他才是最大的軍火販子,我只是個小蝦米罷了。」布特說完,開始撩開胡子,專心吃牛排。杰森掏出一些面巾紙扔在了桌子上後就出去了。
布特吃完後開始想盡辦法想知道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深夜,他甚至把耳朵貼在牆上,試圖听到外面有什麼動靜,然後來判斷一下。但是他失望了,外面一直那麼安靜。在他被換到這里的時候,是白天。進來後他也一直在估算著什麼,但是當他睡了一覺以後,一切都亂了。白熾燈依然那麼亮,外面總是出奇的寧靜。他大把的時間不知道怎麼消耗,開始靠在牆上數著槍支,一支槍,兩支槍,三支槍,四支槍……最後在他腦海里有了山那麼一大堆的槍。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次醒了的時候,他開始琢磨自己睡了多久,三小時?五小時?還是睡了五分鐘?他陷入了一個永遠也找不到的問題。他發現,杰森來送飯的時候也不是一定的,有時候會隔很久,有時候覺得剛吃完一會兒就又來了。
他下了床抓起了酒瓶喝了一口,然後呆呆地看著屋頂的白熾燈,一直到自己頭暈目眩,還是沒看清白熾燈的樣子。他已經努力過很多次了都沒有成功,這次也不例外。于是,他又開始反復用六種語言說著同一句話︰「我愛你,女兒!」
一千艘漁船去了,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