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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到處都彌漫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東方墨易站在手術室門口，臉上帶著恆古不變的冷漠，看著手術中那三個大字，心中沒由來的一慌。
想到葉璃身下那紅的幾乎灼痛了他的眼的鮮血，心就莫名的一痛。
嚴淑瑤坐在凳子上，面上浮上一抹擔憂。
葉璃怎麼會這麼不知分寸！她好不容易才讓她進了東方家，如今卻是在新婚之夜做出了這件事。
所幸，肚子爭氣，懷了孕，若是這一胎可以保住……那麼還有希望留在東方家。
看著東方墨易站得筆直的身影，眸中劃過一抹精光，其實東方墨易還是在乎葉璃的，雖然表面上冷著個臉，卻還是守在了手術室的門外。
若是依照東方墨易平時的性格，豈會因為這是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等？
不過，看著旁邊東方肅塵陰沉的臉，心中有些沒底，東方肅塵本來就討厭葉璃，如今鬧出這麼一個事情，怕是連她都勸不住……
現如今，只能求葉璃的孩子能保住吧。
手術室三個鮮紅的大字，倏然暗了下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嚴淑瑤急急的迎了上去，「大夫，她怎麼樣？」
「她沒事。胎兒保住了。只是因為受的情緒波動太大了，再加上胎不穩固，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記住，孕婦不可以做太劇烈的運動，也不可以再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次之後本來就虛弱，容易小產。」
「謝謝大夫。」心中松了口氣，嚴淑瑤優雅一笑，不忘道謝。
「謝天謝地，總算是保住了。」
「謝什麼天，謝什麼地？！」東方肅塵聲音卻是冰冷，「東方家不需要一個在新婚之夜給自己丈夫戴綠帽子的女人！」
「即便，她懷著東方家的骨肉，也不行！」
「那你總不能把懷著孩子的葉璃趕出家門吧！」嚴淑瑤也有些急了。
「能生孩子的女人滿大街都是！缺她一個？」東方肅塵這次卻是異常堅決，「且不說她在事業上會給小易拖後腿，如今竟連品行都出了問題，哪還留的！」
「你……」嚴淑瑤也不敢太過放肆，只得悻悻的低下頭，卻將希望寄托在東方墨易的身上，希望他能替葉璃說句話。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東方雲峰卻是倏然開了口，皺著眉，「葉璃既然懷了東方家的骨肉，那麼就不能這麼草草了事。她或許有錯，但是孩子沒錯！」
「再說了，這次鬧的笑話還不小？若是現在傳出離婚的消息，外界會怎麼看小易？」
「你們是希望小易就此止步，不在升職，還是希望他再降幾個檔次啊！」
「那也不能讓這麼一個女人留在東方家吧？」心知東方雲峰說的有理，東方肅塵卻還是不願接受，聲音確實放低了不少。
「不如這樣吧。」淡漠的聲音倏然響起，「讓她生完孩子再滾，如何？」
東方肅塵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東方墨易，這倒是個折中的法子，反正只有十個月，何嘗不可，「這倒是可以。」
見東方雲峰也沒有再回話，東方墨易點了點頭。
手術門再次被拉開，兩個護士推著葉璃出來了，對著東方墨易說著，「您是病人家屬吧？」
「病人現在還很虛弱，這兩天盡量做一些粥之類的給病人吃。」
東方墨易卻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點了點頭，看著病床上葉璃毫無血色的面容，心中似乎有一種細微的疼痛在蔓延。
*
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整個病房。
葉璃躺在床上，如蝶翼般的睫毛輕顫著，努力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
微微皺了皺眉，才看清自己竟是在醫院。
隨意的一瞥，竟是看到了窗前一抹修長的身影，微微斂眸，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再見到我。」聲音有些干澀，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一般，很難听，很難听。
東方墨易並沒有回話，依舊只是站在那里，俯瞰著樓下的一切，明明听到了，卻不置一詞。
就當葉璃以為東方墨易不會回答的時候，東方墨易卻突然開口，「的確。」
葉璃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我……怎麼了？」莫名其妙的進了醫院，全身酸痛，想起暈倒之前自己月復部的刺痛，葉璃有些奇怪。
窗戶反射出她蒼白的面容，以及那苦澀的笑容，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小產。」
葉璃一愣，小產？她……懷孕了？
下一秒，卻是反映了過來，是啊，懷孕了，然後又流掉了……
手指倏然握緊，身子微微搖晃，極力壓抑著心中的疼痛，閉上眼楮，不願讓眼眶中的淚水被人看見。
其實也好，她又給不了這個孩子什麼，反而只會讓它的生命變得灰暗，掉了也好，正好省的出來受苦。
而且，她有什麼資格去懷他的孩子呢，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孩子在，反而是羈絆。
努力的告訴自己沒事，可是疼痛終究是鋪天蓋地的朝她涌來。
看著葉璃那害怕的樣子，東方墨易眼角劃過一抹譏誚。
「不過，又保住了。」終究還是不忍看到她傷心，竟是月兌口而出，「倒是和你一樣，命大。」
葉璃一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
葉璃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月復部，手輕輕撫上，似乎想感受到那里面生命的律動。
東方墨易看著葉璃的樣子，突然心中沒由來的煩悶，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口袋，剛剛模到煙盒的稜角，卻是倏然反應過來了這里面有孕婦，不能吸二手煙。
眸色微沉，硬是將手收了回來。
「墨易哥哥，在嗎？」伴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一陣敲門聲也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