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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猛地一震,整個身子恍若掉進了冰窖,冰冷徹骨,「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真的以為,他不知道今天會發生這件事情吧。」眸中的譏誚更是明顯了幾分,「你懷著孕,他讓你逃,你不覺得可笑嗎?以他的精明怎麼可能想不到他們會追上,即便你逃了孩子也保不住,可是,他為什麼還要你跑呢?」
葉璃猶如遭了雷擊一般,渾身一震,低低的說著,卻不知是說給他听,還是自己,「不會的……」
「怎麼可能呢……不會的,不會的……」葉璃的嘴中反復的呢喃著,努力的說服著自己。
「哦,對了,剛剛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看著葉璃不敢置信的樣子,他淡淡一笑,眸底掠過一抹興味。
「我好想無意中听說,葉廳長的事情,貌似是東方市長告發的……」瞥見葉璃瞬間有些踉蹌的身影,紅唇微挑,東方墨易,你不是想玩嗎?我奉陪到底……
「我憑什麼信你!」葉璃眸光冷冽的看著東方墨易,手暗暗收緊,不會的,他只是因為恨東方墨易才這麼說的,對,只是因為恨東方墨易才誣陷他的!
他怎麼可能是把她父親送進獄中的罪魁禍首呢……怎麼可能……
「我有必要編一個,這麼容易被拆穿的謊言來騙你嗎?」心知葉璃只是自欺欺人,眼角掠過一抹淡淡的譏諷。
「我不信。」葉璃腳下的步伐已有些虛浮,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語氣卻依舊堅定。
他笑得更加邪魅,「喔,倒真是冥頑不靈啊。本來,只是準備自己收藏的。你听听這個,再跟我說這句話吧、」
變戲法似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銀色的錄音筆,聲音清晰無誤的傳入葉璃的耳朵。
「我勸你最好乖一點。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們老大手上!若是你惹了我們老大不高興,說不定你的女人就……哈哈……」說完便是一陣囂張的笑聲。
葉璃記得這個聲音,那天在山上,為首的那個男人,就是這種聲音。
「那又如何?」清冷而平穩的聲線,葉璃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她如今變成這樣,可全是因為你。你就沒有一點不忍?」
「你到底想說什麼?」清冷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不耐煩,「走的機會,我給她了,至于走不走的出去,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那個為首的人沉默了下,「你倒真是狠得下心。不過你真的就這麼篤定,你不會有事。」
「生死,各安天命。」聲音淡淡的,卻明顯沒有順其自然的意味,反倒是像在說葉璃。
「隨你吧,反正是你的女人。不過,你害她父親,如今又讓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真不怕遭報應?」
「報應,你信?」
「……夠了!」一直沉默的葉璃突然冷聲說著。
輕輕按掉錄音筆,狹長的眸子睨著眼前的女人,「如今,還想跟我說些什麼嗎?」
葉璃笑著,笑得很苦澀,卻仍舊笑著,努力地忽略心里蔓延的疼痛,笑容愈發燦爛,「你告訴我這些,想做什麼?」
「你很聰明。」眼角淡淡的劃過葉璃,「可惜,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你現在的程度,還沒有那個被利用的價值,等到你有那個價值了,你再問這句話吧。」
葉璃垂下眸子,遮擋住眼中的一切,其實東方墨易並不是沒有露出蛛絲馬跡,而是她不敢去想。
「你還真的敢來。」
「距離約定的時間,好像還有三天吧。」
他們的原話,此時听起來確實如此的諷刺。
到處都是破綻,她卻仍不想相信。
既然東方墨易知道這里有危險,又為什麼非要來這里,而為什麼要帶上她?
對于這些人,他明顯接觸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听語氣便是知道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那麼大的山,又有霧,怎麼可能那麼巧的踫上,而帶路的,卻是東方墨易。
「對了,提醒一句,你要是再不關火,就真的要把廚房燒了。」看了一眼翻滾的油鍋,又看了看低垂著頭的葉璃,妖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合時宜的笑意。
「記得以後別信男人就好。何必這麼垂頭喪氣的。」
看了一眼旁邊干燒的鍋,的確是快燒了,不過就算死了還能拉上一個墊背的,也不錯。
不,還是虧了。
她至少是個正常人,而這位,卻是個不知道性別的人。
「你是女的?」瞟了一眼他。
「我很像女的?」他挑眉。
「呵呵,你不是讓我別信男的麼。」葉璃把火關上,握了握自己冰涼的手,周圍溫熱的氣息讓她冰涼的肌膚有些不習慣,「如果你是男的,豈不是不能信你。」
「你的確不該信我。」眼底浮現一抹嘲弄,聲音卻很輕。
沉默良久,他冷冷的扔下一句,便甩身出去,「記住,我叫納蘭言澈。」
納蘭言澈?
很正常的名字,卻給了個不正常的人。
隨便下了碗面,加了些作料,便端了上去。
看著他斜靠在沙發上,慵懶的眯著眸,手中拿著遙控器,看著電視屏。
「你不是說這里接收不到信號嗎?」端著面,看著沙發上妖冶的男子,葉璃微微揚眉。
「我有說嗎?」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干澀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看著納蘭言澈,卻沒有說出口。
突兀的,覺得眼前的男人更像一個小孩子。
見葉璃不回話,納蘭言澈突然問著,「你很想出去嗎?」
葉璃頓了頓,想起獄中的父親,點了點頭。
唇角微挑,妖冶的眸子劃過一抹興味,「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得作我一個月的女人!」